17 變了的人(簡)

    在基地孤儿很容易遇见，要找一个父母双全的人才是困难。

    像穆艾和天昭，末世来临时已是、大学，至少是懂事的年纪，早定来，有幸活来只会变得更定大。

    或是像囡囡的年纪，父母在末世之相识，于基地裡成家，有两亲照顾，总不会歪得哪裡去。

    训练所的孩来到基地时还不懂事，仅算有些自理能力，多是被父母托孤而来，在这裡虽然有住有，却没什麽人理会，渐渐结成童党，到撩是生非，目无人。

    洪發在这裡几年，被他们作折磨得心力瘁，穆艾两次来都跟他们扛上，他看得胆战心惊，见劝她不成就对天昭说：「你也说说她，他们就是恶作剧一，没必要这麽较真，回他们针对你才麻烦。」

    穆艾只见过天昭穿衬衣，走在人群仍难掩学者的温文尔雅，如今换上洪發的旧T恤，髮微低垂，倒真的有几分大男孩的活泼。她从上到扫过，满意地眯眯：「你要说我？」

    天昭：「你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看那群孩的模样就知是惯犯，穆艾虽然生气却毫不惊讶，大概早知一二。

    洪發正想和应，她却摆手：「没事，小孩而已。」

    她要应付这些技俩确实游刃有馀，天昭抿了抿：「后天我也陪你过来吧。」

    穆艾忍住没有翻白，嘴裡挡不住嫌弃：「你来什麽？又不能打又不能看的，他们真的我还不知谁保护谁。」

    听起来是讽刺，其实是大实话，天昭几年前在外面还有些近战实力的话，了基地后都荒废了，如何都比不上她。但他还是心有不甘，辩驳：「我刚刚还帮你挡。」

    若不是他拉着她，她早在倒来前弹开几丈远了，哪用他挡住。反驳的话说到边，看着他真诚的目光心一，拐弯化成一抹笑：「你对，谢谢啦。」

    洪發见两人的对话不着边际，自己白白起了一疙瘩，摸着手臂避去洗手间。

    经过两次小矛盾，穆艾又撇话让他们不想来就不要来，没想到当日还是来了十几个人，提早坐在空地上等她。

    传说最难搞麻烦的森杰在一边故作冷，完全看不那日低声气的模样，穆艾暗笑，表不显，转动尾指的戒指：「事先声明，我没功夫跟你们小打小闹，有兴趣的直接来单挑，怎麽打怎麽打。」

    她异化后的虚弱瘦削虽渐渐养回来，不说青期的男生一个个横，一看去女生比她壮的也有不少，但她的自信气势愣是让人不敢质疑。在后看着的天昭仅皱皱眉，没有说话。

    「现在外面已经没有活尸了，大概学这些都是没用的，所以你们想清楚了要走随时可以走。」

    她在场的人数，约有十五个人，大致分成四组，让他们各自玩闪避球，不过是三人打一人，被扔的那个人只能躲不能接。

    天昭在台阶上坐薯，拎了书来还未来得及打开，她已经安排好回来坐在他旁边，不免挑眉：「这麽快？你不用去指导一？」

    「指什麽导。」到底是孩，又是朋友，拿着球扔到对方上毫不手，满场都是球低沉的重撃，还有被撃的痛呼，像是一场大型稽喜剧。她指指缺了一人的那组：「你要不要也去练练？我觉得你的机动有待加。」

    「我？」他简直不可置信，又听她悠悠地说：「不过反应慢也好玩的，还是不要练好了。」

    听着他们的走步呼喊，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他讨厌回家，课后总在学校连，在图书馆呆到涩就去球场看人打球。家园倒是有个篮球框，他练到三分波穿针而过，兴地起呼，回应他的只有篮球落地的声音。

    他没有上过幼儿园，他妈生育时不太顺利，起初几年辞职休养，亲自家启蒙，直至他上小学才重新投工作。他几乎没有和同龄人相过，初小的课程早就在家裡学完，其他孩在他跟智障一样，在学校裡没有朋友，孤僻任，后来了级，班裡所有人都比他大，同班的男生早就变声，他仍是个小不，更是独来独往。但就算学校没有人愿意和他打篮球，他还是讨厌回家，宁愿在球场边呆到日落。

    但他的学生时代不会有人在边陪他无所事事，谈天说地。

    他年龄最小的朋友至少都比他大上十年，其实也不过是大学研究室的同事，说的谈的都是工作。

    大概是世界改变会令人改变，以前的他怎麽也想像不到有一日会把所有心力投注在一个陌生的女孩上，被她调笑作，还甘之如饴。

    孩们打了小半个小时球，穆艾除了站起来叫他们换位置之外，大分时间都坐着跟天昭说话，天昭被场上气嘘嘘的人瞪得不好意思，跟她说：「你不用理我的，我带了书来。」

    说罢就有个脸暗的男孩走过来，语气不是太友善：「你教不教啊，光是打球，我是要打NBA吗?」

    穆艾反应不彰，抬看了森杰问：「你要学上次那招吗？」

    他目光一闪，连连。她伸手向他：「球给我。」

    他以为穆艾要大展手，表都亮起来，赶忙给手上的球递给她。她边站起来边解释：「那招很简单，我慢动作一次你就学会了，最重要的是快，所以你看着。」

    要他看着，他就目不转睛地瞪着她手的动作。

    球放久了，外都被磨掉，分不本来是什麽球，微微有洩气，手指一用力就凹陷：「只要你看得到、闪得过，那你就使得。」

    森杰用力地，她把双手打开，球从间落，手凝在半空，在他寻到不妥前腹被半应在地面的球反撃，不痛不，却叫他吓了一大：「你不是你怎麽?」

    他以为她还要敲手，把全副心机拿来盯着她的动作，自然就忽略了球的动向。

    穆艾重新坐，把回脚边的球扔回给他：「我刚才看着，你两个球躲得好，三个球就不行了，回去再练练。」

    他若有所思地离去，天昭看着他的背影喃喃：「也没洪發说的这麽麻烦啊，好煳的。」

    「我就说不用担心了，都是小孩而已。」穆艾摆摆手，目光放在那十几个少年上，角笑：「我以前的志愿是音乐老师呢，现在也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大概只有面对的都是孩。

    天昭又合上打开了的书，好奇问：「音乐老师？」

    「不像吧，端庄优雅，黑直加白裙，弹钢琴跟仙女一样，很多人追的。」她说得眉飞舞，还忍不住笑，他默默看了她断过的尾指一，大概能想像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叉飞舞的模样。

    来到基地的人都不问过去，和平年代太久远，回忆除了浪费人生之外没甚好，世界变了，所有人都在改变。

    「我觉得你现在变得更好了。」他无无脑地评价，穆艾歪回望：「我也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