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 - 1 死不去的女人(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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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死不去的女人(簡)



    穆艾觉得自己睡了一辈,对着乾淨的天板眨了眨,思考了半秒自己是否在天堂。

    她应该能上天堂吧,怎麽说也是为拯救人类而死的,就算她之前有过多少罪孽,总足以洗清。但也许是她断了上天的灭绝计画,终不得青睐,她还是回来了。

    要上天堂太妄想了,人间才是地狱。

    呼再没有尸臭味,在腹腔间受到异样的碰,伸手着在腰间的一隻手腕,对上一对细睛,许久没有说话的噪沙哑:「这是基地吧?」

    男人被初醒来的女人制住手,动弹不得:「是的。」

    她模煳的视线过了两秒才看得清,前的人有几分熟,上扫视他手上上没有武,确认他手无寸铁,才鬆开手上的力度,虚弱的陡然来,他接着她垂的手臂:「有觉得哪裡不舒服吗?」

    哪裡都不舒服。

    穆艾想回答,分神留意到房间四周空白得不像一般病房。四面牆加总仅有一个小窗光洒把铁栏的影投到地面上,房裡除了她这张床再无其他家

    她有太多问题,加上昏脑涨,勉坐起来,男人识趣地伸手扶好她的枕,跟她解释:「你昏迷了半年。」

    穆艾怔怔看向只该在牢房现的大铁门,又望向这裡唯一的男人,记忆慢慢涌回脑海。

    她不知他们是不是这大陆上最后的人类了,但在北方开始爆發的尸逐渐往他们所在的南边涌来。基地的背后已是海洋,要把所有人带上船离开是没有可能的事。

    退无死所,他们要斩草除,把全活尸引到只用桥樑连接、已无人烟的离岛上,唯一方法就是控制住尸王,威胁他达移动和聚集的命令。

    那当然不是易事,要是尸王会乖乖听话就不会有世界末日了。

    于是他们夺取了尸王的承继,把自己人换上尸王之位,实行计划后在那个岛和活尸们共眠。

    穆艾夺了承继后意识就开始模煳,勉记得自己走过了那条跨海大桥,对着对岸达了命令。

    最后所见是人类用所谓无上的智慧战胜地势的伟大工程,桥面的沥青因多年缺乏保养裂成块状,耳边只有海风声,海对面是她的同伴,他们都会很好地活去。

    她选了一个很好的葬之地。

    然后她再睁就回到基地了,在一个比起病房更像牢房的地方,边没有半个认识的人,只有前这个看似是研究人员的陌生男人。

    她和研究的人没有集,完全想不起他是谁,皱着眉听他简述现况:「你上有尸王的病毒,所以保安会比较森严一。」

    真是好听的说法,好像穆艾不知这裡是什麽地方一样:「我成了活尸,关在停尸间,很合理啊。」

    停尸间是他们以往把抓回来的研究用活尸关起来的牢房,这名字还是穆艾和同伴调笑间起的,没想到有一天被关的会是自己。

    她把目光移,男人手上拎着布应该正在为她

    就算在外兵荒的时间,也有专门的女医照顾她,回到基地怎麽反而找个男人来。

    他受到她的质疑,赶忙把布放回,稍有尴尬地解释:「平常都是杜羊小帮你的,可是她今天忙不过来,所以我......」

    杜羊一直是随军的医生,和她很不错:「杜羊不来就只有你了吗?」

    他从她的语气不满,低:「对不起。」

    穆艾并不是在怪他,摇摇,伸手,男人微蹲,半扶半推让她躺回去:「你上的病毒已经全治癒了,只是这些日一直靠打营养剂所以会有虚,不要勉。」

    他仔细地脸不改容把她的衣拢好,替她盖上被:「我去给你拿。」

    她安静看男人转远离,背对着她刷开铁门上的电锁,在他打开门之前终于问了个问题:「你叫什麽名字?」

    他的动作可见的一顿,回和穆艾对望,一会才答:「我叫天昭。」说罢他还站在原地,好像在等她有什麽反应,她迟缓地:「你好,天昭。」得到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还好看的。

    但穆艾看得活尸多了,对自己的审全无自信。

    在天昭回来之前,杜羊先了门,一向冷静稳重的她激动得扑近床边:「小艾,真的,你真的醒了。」

    天昭随后跟着来,用小推车把壶都带过来。

    昏迷的穆艾受不到时间逝,但对杜羊而言却是战战兢兢的半年,穆艾不知她是怎麽把自己从遥远的岛屿上带回基地,再用什麽方法治好她的,她本来离鬼门关只有半步了,杜羊在背后不知作了多少努力,也不禁动,伸手搂了搂她:「嗯,我醒了。」

    杜羊鼻都红了,房间裡连供她坐好好说话的椅都没有,只能蹲半跪在地上。穆艾重新坐直,一旁的天昭把杯递到她手,温的滋咙后她才觉活过来,一气把半杯喝完,在外面闯时的习惯要用手袖嘴,前就多了一条手帕。

    「谢谢。」她从善如乾淨,才问杜羊:「阿时呢?他知我醒了吗?」

    杜羊脸,   和床对面的天昭对望,他微微摇,杜羊稍有结:「他还不知,他现在很忙的,你知,就算没有那些该死的怪,基地裡还是很多事要安排的。」

    她的说话太多犹豫,听起来不太令人信服,穆艾自然地转看向天昭,得到男人肯定的。她才刚刚知他的名字,却不知为何对他莫名信任,他的肯定叫她安心来,不再多问,被杜羊喂了两白粥,艰难地吞嚥后就拒绝了,手掌拍拍底绷绷的床:「我现在醒了,能换去普通病房了吧?看你们连坐都不能坐的。」

    杜羊没有直接回答,低搅了搅稀粥:「你的况有特殊。」

    她外行军时最讨厌听到这般模稜两可的答案,斥:「有什麽特殊?我不是痊癒了吗?天昭是这样说的。」

    「我会尽快安排的。」另一边的天昭斩钉截铁地接话,她这才满意,杜羊和她再说了几句话,通讯就哔哔直响。她本来就是当值途收到消息赶来的,呆不了久又得回去,临走前问了句:「你有什麽需要的?我明天帮你带来。」

    她环顾了室一圈,大概什麽都需要,但又没什麽需要,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你帮我告诉一阿时吧。」

    那时杜羊好像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觉,但她没有在意,直至在这样的一间停尸间躺了两日,既没有要安排她换房的迹象,也没有见到她贵人事忙的未婚夫,她才开始明白,她的况好像真的有特殊。

    她唯一能接到的人只有那个看似正直斯文的天昭,和跟她死多年的杜羊。虽然他们总是小心翼翼,但她凭着仔细的观察注意到那铁门外廿四小时都有保安官站岗,即使是他们要带些什麽来都像探监一样要经重重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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