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生命之光二

    第二天，苗妙妙如约而至，早早地就在树前等他了。

    她今天穿了条蓝裙，上了个有翅膀的小帽，一看见他就笑了，笑意盈盈的。

    他走过去。

    “哥哥，你疼吗？”

    沈乔言把缩了缩，“不疼。”

    他不太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

    苗妙妙知他在撒谎，“等我妈妈回来了，我让她带你去医院好吗？”

    沈乔言愣住，从来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

    他摇摇：“我不需要。”

    如果让沈夷知，只会更麻烦。

    妙妙便不再说去医院了，转而：“哥哥，妙妙给你药吧。”

    “为什么要给我药？”

    苗妙妙理所当然：“受伤了就要药。”

    沈乔言抿着嘴，他是想问，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还是昨天的药膏，苗妙妙给他涂上，她近距离地看着他，看他颤抖的睛，：“哥哥的睫好，和我爸爸很像。”

    她没看到的是，沈乔言的耳红了。

    涂完药，苗妙妙拿本和笔：“哥哥，教我写你的名字吧。”

    沈乔言本以为教她写字不会很难，结果……教了十分钟，才教会一个言字，而且笔画还老写错。

    “要先写，不是先横。”

    “噢。”

    “又写错了。”

    沈乔言语气稍微重了，妙妙立就会拿可怜的神瞅他。

    他叹气，只好握着她的手，手把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会了他的名字。

    小姑娘不太聪明，但是……超绝可。

    苗妙妙盯着他们相握的小手，心里偷笑，这个小哥哥果然有凶，但也没她想的那么可怕，还是对她很好的嘛。

    嘻嘻～

    沈乔言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因为怕伤害，他会意识的筑起墙，所以他这个人没朋友，也没有其他小朋友会跟他玩。

    但苗妙妙是个例外。

    一连好几天他们都相约在树林里，那颗老树底。

    苗妙妙会给他带吃的，都是她喜的，甜到齁的小零，她可舍不得了，都是忍痛割，除了沈乔言她才不给别人吃。

    沈乔言不吃甜，但她给的，他会吃。

    他的回礼是一些折纸。

    沈乔言有项技能，给他一张纸，他可以折各各样的东西来。

    他们有时会说说话，有时苗妙妙会跟他玩游戏，偶尔他教她写写字，他要是拿一本书来看，妙妙就乖乖待在他旁边画画，不吵不闹，他们相的状态是安静温馨的，着自己的事，却一直有对方的参与。

    她画完了，拍拍沈乔言：“哥哥你看。”

    他看过去问：“你画的什么？”

    “妙妙画的是你啊，好看吗。”

    “……”

    沈乔言沉默了很久，才，：“好看。”

    很不想承认这上三不知是什么怪的人是他。

    算了，不打击她的积极。

    他说好看苗妙妙就笑了，比吃了糖还甜，“那我再画一个。”

    画累了，妙妙撑着小脑袋看他：“哥哥，你又在看什么书？”每次都看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

    “化学书。”

    这次妙妙不问化学是什么了，反正问了她也不懂，她：“你为什么总有奇奇怪怪的书？”

    “图书馆借的。”

    小区不远就有一家图书馆，看门的老大爷跟他有缘分，他跟老大爷象棋，老大爷就会准他去借书。

    “哥哥，我们聊聊天吧。”

    “聊什么？”沈乔言收起书。

    “我跟哥哥说说我家里的事吧，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新搬来的。”除了沈乔言，苗妙妙本找不到能陪她说话的人。

    沈乔言知，隔就是新搬来的，他们是邻居。

    她带了一个布偶娃娃。

    布偶娃娃穿女孩打扮，的辫，大大的睛和妙妙如一辙，脸上笑容明媚，针脚很细腻，一看就是手工的，但是工很致。

    苗妙妙把娃娃给他看，：“这个是我爸爸给我的，他是超人，大英雄，他什么都会，对我特别特别好。”

    “我……想他了。”

    她说这句话，沈乔言觉得到她很悲伤，可他的手始终不敢安抚地摸摸她的，他手上有伤，在腕上有刀疤，永远不会消退的，不堪的事不应该碰她。

    “你爸爸他现在在哪？”

    妙妙指了指天空，笑：“妈妈说在天上，我知，爸爸是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难过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笑？”他这样问。

    她总是笑着的，不什么，永远一张笑呵呵的脸，沈乔言看得来，她并不开心。

    “爸爸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一颗星，如果一瞬间的明亮可以照亮他人，那就是存在的价值。”妙妙挠挠，她还小，不太理解这句话，只是将爸爸说的完全复制一遍，“我也不懂什么意思，反正就是要多笑，让别人看你也会开心。”

    “而且妈妈已经很累了，不能再让她心，爸爸走了以后妈妈就带我搬家了，她的新工作很忙很辛苦，我想学写字，到时候给妈妈个惊喜。”

    有时候在苗婧面前她也会觉得很压抑，不是什么都可以说的，但在沈乔言这里可以，她能够把心里话说来。

    “爸爸是我的守护神，他说过，会一辈保护妙妙，他的小公主。”她摸着布娃娃的辫，“他走了，妙妙没有守护神了。”

    沈乔言开：“会有新的守护神的。”

    他抬眸看她，在心里补充了那句没说的话——

    我来当你的守护神。

    “如果哥哥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跟妙妙说。”

    沈乔言没有和她说什么，他的事太沉重，太难堪，不值得让她知。

    她拉着沈乔言的手放到脸上，小脸蹭了蹭，：“如果哥哥不想说，那就不说，反正哥哥是妙妙见过最好最好的哥哥～只有哥哥夸我的画好看。”

    顿时，沈乔言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掌心一片炙。

    在两个人还没有羞羞事之前，沈乔言确实是比较容易害羞的那个。

    “哥哥，明天我就要过生日了，我请你吃生日糕。”苗妙妙歪着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沈乔言没过过生日，但他知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一月。”

    妙妙掰着手指数了数，“那还要等明年我才能给你过生日，没关系的，妙妙等得起。”

    一句等得起，戳了沈乔言。

    很多很多年以后，沈乔言明白了。

    能够刀枪不，抵挡所有伤害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