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恶其名

    再醒过来的时候恰好日落，秋后天黑得早些，七钟而已。

    涂笙迷糊的睁开，就瞧见涂钺靠坐在床边上，一浅灰的家居服，上摊着薄薄的笔电在看文件。

    她喊了声小叔叔，随后慢吞吞的爬起撩开遮蚊的轻纱床幔去看外边。

    复古的雕床，罩着床幔，影影绰绰的，只看见坐起来的小人儿探张睡得绯红的俏脸。

    涂钺把电脑放到一边，没忍住拿手碰碰她的脸，“怎么了？还睡吗？”

    涂笙摇摇，人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她只是意识的想去看时间而已。

    发现不是在市里的房间，老宅里没有挂钟。

    她扑回床榻上，发懵似的打个小哈欠，又不动了。

    涂钺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撩开她粘在脸颊上的发。

    半晌涂笙才反应过来，问他：“小叔叔你怎么在这儿？沁呢？”

    她记得睡前小叔叔说要去看爷爷，而且床幔也没放来。

    “今天人多，面的人都在厨房帮忙，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院里醒来害怕，就过来了。”

    涂钺煞有其事的解释，那净又温柔的样，好像刚才趁人睡着后对人上其手的男人另有其人。

    而他只是来守个床而已。

    涂笙刷一坐起来，觉自己被小瞧了，“我才不害怕。”

    何况外的小院到都亮着灯，是陈沁早就好的，就是怕她睡到天黑才醒看小院黑漆漆的害怕。

    涂钺不跟她争辩，站起把人抱床，“好了，去洗洗脸换个衣服，前院已经在摆晚饭了。”

    小恶在外边是恶，在小叔叔面前乖得不得了。

    洗漱好就亦步亦趋的跟着人去吃饭。

    午跪过祠堂，又有涂钺的警告，晚饭的时候她到没惹事。

    不过这个秋确实过得无聊。

    说是团圆饭，涂笙的爸妈都没回来。

    爸爸天天在实验室，忙的不得了一样。她妈妈呢，自从跟她爸离婚后，一年都懒得见一回人。

    涂笙早就习惯了，跟小叔叔比跟父母亲，也觉得无所谓。

    秋统共三天假期，飞一般的过去。

    再回到市里，就要返校了。

    涂笙就读的三是私立重，里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智慧。

    小恶遗传了父亲的智商，读书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学校里的大礼堂，游泳馆，篮球场都是涂家捐的，自然可以说是财大气。

    有智慧又有钱，别人只占一样的，她样样占了，你说气不气人？

    理来说，这样的人学校应该死了，可是三的校提起她就焦烂额。

    主要是吧，她的那些罪状简直罄竹难书。

    一才学那天，她在队伍里打瞌睡，教导主任讲话声音太大把她吵醒了，散了典礼她就追到教师队伍里把人脑袋上的假发掀了。

    开学一个月，二学生会的人捉到她在课间偷懒，要扣班上的行分。

    那捉她的是个男生，个镜，一板一的，一看就是好学生挂的。

    结果午午休的时候，就有人在一女厕所看到那男孩，镜也碎了，上还哒哒的，被人泼了洗拖把的。

    自此一新生那个涂家的小是个小恶的事，开始闻名三。

    就这样，还是时常有学生老师被她整到。

    又比如一学期时，把养的蛇带到学校玩，理课的时候放到讲台屉里，那被称为灭绝师太的理老师被吓得一个星期没敢上课。

    她还回去对她小叔叔告状，说学校理老师把她的小青吓跑了，倒打一耙。

    更恶劣的还有呢，她升二的第一个月，也就是秋放假前。

    班上新来的男数学老师不知为什么惹到她，被她从二楼的台阶上踹去，脑震加手骨折，秋都是在医院住院过的。

    别看她个小小，可是谁也不怕，比她大很多的男孩也不怕。

    反正万一吃了亏，有她那小叔叔给她找补回来。

    因此一般人轻易不敢招惹，惹了就是退层。

    小恶的称号就这么在三响亮亮了，再无人敢招惹。

    返校的这天是周二，很不巧的在雨。

    涂笙最讨厌雨，从车上来就开始臭着脸。

    缓步校门的时候，上课铃正好响起。

    她不慌不忙的往二的教学楼走，路上学生会执勤的人也不敢她，只当她是空气。

    早读课是英语，她教室时英语课代表都领着读完一遍单词了。

    英语老师在门守着，见她慢吞吞的去也不恼，只是敲敲桌，提醒那些被引了注意力的同学。

    她的同桌是个女孩儿，名叫崔菱。红齿白细声细气的，是个温柔又怯弱的菟丝。

    虽然怯怯的，但家境不差，在三属于有钱那一挂的，成绩只一般般。

    崔菱敢跟小恶同桌，很多人都不解。她甚至不那么怕涂笙，人臭着脸坐到座位上时，她还从包里掏个手帕，要给人衣袖上的雨。

    有人问过她，怎么敢坐小恶旁边。

    崔菱就柔柔的笑笑：“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其实笙笙人很好的，你们对她有些误会。”

    听她这么说，别人肯定是不信的，只当崔菱鬼迷心窍了。

    也有说她是为了涂家势力才接近讨好的，这样的人多着呢，大家心照不宣，一笑置之。

    涂笙这个被伺候惯了的主，任由崔菱给她净衣袖。

    随后从书包里本漫画来，旁若无人的开始看。

    这时崔菱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问她：“笙笙，秋节发的生卷你完了吗？”

    涂笙嗯一声。

    “我后面两个大题不会，一会儿了早读课能教教我吗……”

    涂笙今天心欠佳，面对一起大的人也没啥好面，从书包里拿生卷拍到她桌上。

    “自己看。”

    “哦……”

    崔菱慌慌张张的收起她的卷，生怕被别人看见。

    等了早读课，她拿来看，可惜看了一个课间也没看懂，又不敢问她。只等她心好些，看能不能再问问。

    涂笙看她那吞吞吐吐的样，可她真的没心教人题。

    她敲敲桌面，告诉她：“直接抄。”

    因为秋节假期的卷，是要算平时分的。

    崔菱怕不及格，又不敢真的抄，急得红了睛。

    涂笙就不耐烦了，把班上的生课代表抓过来：“最后两大题，教她！”

    那生课代表吓了一，在她的胁迫，心惊胆战的开始教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