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破局

    韩书行向坠落了一会儿，很快踩在石板上。青年不敢相信地前了两步，这条路与他之前走了很远依然走不去的石桥一模一样。石桥之还是石桥，这难是个永无休止的循环吗？

    青年不停地往坠落、坠落、坠落，而现在他面前的也永远只有石桥、石桥、石桥。

    阵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要怎么才得去？

    韩书行气急败坏地掏一柄剑，在脚一通砍，发着自己无安放的烦躁。休整过后，却又不得不继续前，寻找着渺茫的希望。

    大约过了半炷香时间，他又回到了起。

    为什么说是起，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划在地上的一片剑痕。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青年振奋不已。剑痕说明阵法的路并不是无限延伸，而是一段路的循环。如果他走过的所有地方都是如此，那么藏有玄机的范围将大大减小，他总能从这几百块砖里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韩书行登时来了勇气，一会儿向前走，一会儿往坠，了一盏茶时间终于确信，整个阵法都是一百零八块石砖的循环。石砖之间并无特殊标记，每一块都平平无奇，若非他无意间在其一块上了记号，或许永远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然而，柳暗明的惊喜并没有持续太久，韩书行很快又发现，即使他知这里只有一百零八块砖，也无法任何事。

    石砖虽然能被留记号，但却无法被毁坏。淹、火烧、刀砍都无济于事，哪怕用五行属的“木克土”，阵也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未的？还有什么是他能的？

    韩书行望着的石阶发呆。

    一百零八，这个数字很有意思。有星宿之说，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一共一百零八星宿；有佛教之说，常见的佛珠手链由一百零八颗佛珠组成，代表一百零八烦恼。飞羽前辈究竟是崇尚天文，还是崇尚佛教？

    青年百思不得其解，但唯有一可以确定，无论哪说法成立，这一百零八级阶梯肯定都对应着一百零八义，如果想要破局，重应该在其某一块砖上。他有足够的耐心可以一块砖一块砖地实验——假设错不会有惩罚的话。而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办法给他揣测每块砖的义，韩书行只恨自己之前看书怎么不把天文与佛经背来，真是书到用时方知少。

    等着只能死，不如大胆试一试。

    韩书行把能想到的所有方式都实行了一遍：画五行阵、写“土”字、小树苗、顺着石阶往悬崖……等他实验到第七十八块砖时，空间震动，在青年期盼的目光现了一扇石门。

    他差儿泪盈眶，双手握住来之不易的生路：“……去了吗？”

    门锁啪嗒掉落，金的光芒从门挤，像努力撕碎黑夜的第一缕晨光。

    韩书行推开门走去，在他不知的，有一不任何的声音：“土空间试炼完成。”

    其余所有还在土空间的参赛者瞬间变为飞灰。

    而新生的胜利者并不知自己脚已是数十人的骨血，犹自慨：“看来飞羽前辈真的待我不薄。”

    他说得确实没错。如果不是前那番毕恭毕敬的词句，他绝对不会被分到一个没有时间限制，甚至犯错也不会有命之忧的试炼空间。

    所以，苏芷北远没有这么幸运了——但相比卫兆，她又好一些——男人如果知空间分的原理，一定会恨不得门前摔笔的自己两耳光。

    苏芷北在竹林里蹲了很久很久，可能有两刻钟或者三刻钟。她一直在等木门突然现，睛瞪着竹林外白茫茫的一片，都快得雪盲症了。

    很不幸，她没等到。

    这扇门好像偏偏与她作对，等着一直不来，一打架就现一小会儿，本来不及跑过去就玩儿消失。

    苏芷北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红笔肆意玩的小猫咪，不她怎么努力，始终抓不住那本不可能被抓住的希望。

    她就这样无聊地坐了一会儿，空气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呼啸声。少女见怪不怪地向一旁翻，躲过翠绿飞刀。

    这空间又有什么病？她明明没有踏竹林啊！

    苏芷北懒洋洋地抬起，才发现木门居然他妈的又现了！

    什么也不说了，她今天就算被砍死也得先冲到木门旁边再说！

    但是好像和她预料的不一样，这次不是三把飞刀，而是四把，虎视眈眈地悬在她，令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少女的背后淌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