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作梦

    易晚第二天醒来看到宋景年的回复之后，有她自己也没有料想到的平静。

    其实在事，本职的工资并不，如果只是外线兼职餐饮服务生，每个月只有千把来块。

    她真正收的大全靠哄客人上楼，的话能拿到更多钱。亦或者靠熟客预约，这样胜在稳定。

    现在她没法去值班，底薪再减半

    可以说收一减少百分之九十。

    跟宋景年也不是第一次请假了，以前期末考试前抱佛脚，她也这么一请就是半个月。但这是第一次宋景年这样严格，没有了以前的纵容。

    她既有些委屈，又觉得自己活该。

    其实她能受到宋景年的不兴，隐隐约约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毕竟她已经不是什么不辨人心的清纯女学生。

    要问她完全没有想过要让宋景年一直庇护她吗？

    她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被他保护被他关心的时候，接完客人看到他不的神的时候，他搂她呢喃晚晚的时候，还是有想过的。

    在他怀里睡意朦胧的时候，真的有错觉，以后每个夜晚如果有他在旁，那失眠从此就再也无法困扰自己。

    反正反正他也不是不知自己这工

    好了，每次都是这样。

    想到这里，就该打住了。

    易晚把手机收起来，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一个小小的自嘲的笑。

    正是因为他知，所以她才无所遁形。

    她从窗外看去，早晨的太茸茸地挂在楼一角，明亮有余，温不足。

    都是痴人作梦，呓语罢了。

    就这样在学校待了几日，易晚的手机再也没有消息来。

    为了复习考试她的时间突然变得十分张，但就算是这样，先前欠的度太多，她觉得要考过还是不太现实。

    放手的笔，她翻了翻还有大半的参考书，垂睫。

    还是要试试吧。

    突然手机震了一，她仿佛久违了般去摸袋，亮屏幕前，有一刹那的时间她在犹豫。

    是谁？宋景年？还是

    她脑数个人名闪过，但她也很快察觉，无论是哪个，她都不是很想面对。

    灰白的闪回从前掠过，她手指图标

    文弈老师的备注闪动在最上面一行。

    这倒是没有想到。易晚开：

    易晚同学，请今日班时间前来文院办公室一趟，你的审批已经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跟文老师给她发私聊讯息。联络方式倒是很早就添加了，只是一直以来，有事的话一般都在群里群发，单独找她去办公室的话就由班转告。

    这句话就孤零零地现在聊天记录为零的对话框里。

    易晚看着这个形单影只的聊天气泡，却没有立刻回复。一时之间脑里仿佛清空了一样，什么都没有想。她像一个局外人，一个普通学生一样，规规矩矩打字：

    好的，谢谢老师。

    在发送的时候，仿佛有一警醒的针，戳破了文字气泡里的所有记忆，为她所知和不为她所知的，她想记得和她不愿记得的，全从这一方窄窄的屏幕里蜂拥而，填满了她的脑海。

    上次忘记穿衣，只穿着搭还在老师面前拉开了外的事她当然还记得，倒不如说这件事里，最震撼的是她到了楼想拉上拉链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前绵形状暴，红脸充血的同时，又明白过来老师的异状源自何的那恍然。

    再往前追溯这异状，则又会想起无意发现文老师在办公室里对着她照片自渎的事。

    她尚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却很快又要去见他。

    文弈沉默地放手机，时间已经来到傍晚，跟数次前一样。冬日的天很早便开始转黑，靛青的帷幕笼罩着静谧。

    易晚还没有来。

    门卫室的大爷又为了接孙提前班了，整栋办公楼亮着的灯越来越少。

    文弈心生些许失望和不安来，仔细琢磨一番，还有丝丝心虚。

    免缴名额来了其实并不需要学生再什么资料，学校财务自己会从待缴学费的银行账里把对应学生的名字划去。

    他也不是第一年当辅导员，本来这事他负责的就只有申请上资料的那些步骤，获批了只要告知学生一声，整件事就完了。

    但他收到上级通知之后，对着文档犹豫了才不到一分钟，就决定把少女叫来办公室。这次他没有让班通知，而是自己编辑讯息，自己私聊发给她。

    他一边打印着通知文件一边地鄙视着自己，同时又一边隐隐期待着。

    他明知，越放纵望，便越无法收场。

    开始他只是以为自己太久没有女朋友，禁的时间过才导致他对学生产生短暂的错觉。可是夜人静，想着她抚自己再释放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多，却本无从缓解对她的思念。

    饱读圣贤书的他，第一次到了违背常的恐慌，以及快。

    想要见她，关心她，甚至

    文弈不得不盯着地面开始呼，才能把陡然窜的念压。

    什么能，什么不能，文弈自认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他只是想见见她，问问她最近怎么样。

    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没有现！

    文弈再去看手机，大的时分数字平静地显示在简洁的主界面，提示他距离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可能最近忙着复习吧不是要考英语了吗

    他把理由都给易晚找好了，却突然听见门响起敲门声。

    那一瞬间他差无法控制，猛地抬看了一门板。

    易晚淡静地走来，回手关了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上锁。

    文弈略带惊讶地问她：

    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神？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和煦，温柔，平易近人，一如既往。

    易晚舒展了眉，不好意思地笑：

    对不起文老师，我我最近忙的，来晚了。

    文弈镜片后的桃也跟着笑意：

    没关系。来，你看看这个，已经批好了。

    易晚接过低看，彩印的校级通知文件，自己的名字现在附录里的一串名单之。

    文弈见她不说话，转思考几，望着她的睛追问：怎么了？是还有什么困难吗？

    易晚只是翻着文件不说话。

    文弈好看秀气的平眉几乎要蹙，他差想起，但又不想吓到少女。

    你上次说有在打工，一切都还好吗？

    老师，易晚蓦然脊背一直一抬，对上文弈的睛。这个已经是通告了，不需要我签字资料。

    文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