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余韵2

    然而在发现了湖心船所发生的事后，叶泽却是一动不动。

    一旁的绿袖又是张又是焦急，可是在看到叶四公那冷峻的面容和刀锋般的神后，她就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这位叶四公平时在三面前，向来乖顺如绵羊，不，应该说是乖顺如小哈狗，以至于她们这些平时伺候小的丫鬟们都忘记了这位年纪不大的叶四公，在京城勋贵圈里可并非善类。

    他与秦家的四公秦昭武同岁，两人也都是武艺超，彼此较量，也是各擅胜场，据说，秦四公气力更大，而叶四公则法灵活，但总的来说，在名气上，还是秦四公略胜半筹——倒不见得他真得比叶四能打，但力量值总比捷值更有震慑力。而且，秦四也更喜风，比常年喜在家当“的小哈狗”的叶四要更有存在。

    至于叶四，作为京城勋贵圈里唯一可以与秦四抗衡的存在，即使再怎么低调，也不会没有存在——这就好比屠龙刀和倚天剑一样，屠龙宝刀固然威风凛凛，但只要提起它，没人会忘记倚天剑。

    也因此，这两位武力值超群的“超人”在京城被人称作“京城二霸”，属于没人敢惹的存在。一个绰号“小霸王”，一个绰号“小温侯”。

    号为“小霸王”的秦四不用说，除了本事外，本也是个张扬的主儿，哪有事非往哪儿钻，号称“打遍京城无敌手”，为这个没少挨家法，但没有半分改过之意，别说勋贵圈里的纨绔弟，就是京城里的帮会门派，也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在京城，他的一句话，要比顺天府尹和五城兵司的命令还用。

    至于另一个“小温侯”，别看在家面前是条“小哈狗”，但在外面，却向来以俊和冷面示人。绿袖虽然以前没曾亲见过，但据她那在外行走的哥哥所言，这位“冷玉公”虽沉默寡言，也很少打架斗殴，但气场之盛，三丈之从无人敢于接近。不过这般作派，却是让不少大家闺秀芳心暗动，在闺秀圈里，他的人气可要比“小霸王”秦四上太多。

    这份冷肃的气场，绿袖本以为跟在小边的她这辈都不会见着，却不想今日得见。即便绿袖心急如焚，好想促一这位主赶快想个办法，可是几次三番的迈开步，不用到近前，只看这位爷冷峻的侧脸，她就簌簌发抖，一个字也说不来了。

    可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啊。这位叶四公向来都对自家小千依百顺，好得不得了，难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然他为何还不想办法去救自家小？还是说前这事，即使是他，也是到无比棘手而不知如何置？

    柳树的绿袖忧心忡忡，却不知她寄予厚望的叶四公叶泽，心早就忘记了她的存在。

    他的心，早已被无边的愤怒和悲怆所占据！

    当他听说雪衣在池畔躲清静而一路寻来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会是这样不堪的一幕！

    虽然没有亲所见，但连单纯如绿袖这样的小姑娘都能隐隐猜来的事实，他这个早早就混迹于府外的“京城双霸”又岂会不知？

    他愤怒，他痛心，他悲伤。

    他愤怒，自然是痛恨秦昭文的卑鄙无耻、好行径，虽然船阁的声不断，但他很清楚，既纯真又守礼的雪衣绝对不会如此荒之举，哪怕是半推半就也不可能。而前这一，只会是秦昭文利用的善良和弱，自家行这苟且之事。

    坦白说，他真想不到一向洁自好、颇君之风的秦三，竟会这样的事来！？

    他承认，确实貌，堪称绝，但他所知的秦三，也不是个好之徒或者意志力薄弱的蠢货啊。

    迟早……都是他的，难他就不能多等几天吗？

    秦叶两家早已开始商量两人的婚期，虽然还没有定来，但最晚也不过来年初夏。

    最多一年的时间，这位“风采无双”的秦三公就能名正言顺的抱得人归，可他偏不，非要柔弱的如此不堪，真真是其心可诛！

    这一刻，叶泽对秦昭文的印象已经降到了冰。

    他恨不得一步上船去，将这个欺侮的混大卸八块，然后一的剁成酱。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

    以他的本事，殴打秦三一顿很容易，但那又怎么样？事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把事闹大，最受伤害的，只会是他那个善良又弱的。

    还有那个该死的婚约。

    他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的野小了。

    这世间的礼法注定了的未来只能给船上那个恶的手。他武艺再，本事再大，将这个混打死打伤，最后牵连的还是自己的。

    这就是世。

    表面上讲仁义讲礼仪，温脉脉却将一个个好人推渊。

    他恨到了极，也悔到了极。

    他为何这个时候才来？若早来半个时辰，甚至早来一刻钟也好，也许，事就不至于发展到这步田地。

    叶泽悔得狠不得杀了自己。

    他恨自己来得晚，恨边的丫们心大意，恨轻心他人，恨秦三熏心……然而他恨得再多，悔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什么都晚了。

    他现在唯一能的，也是该的，大概就是帮助他们掩盖掉真相吧？

    也许他应该上船去——以他的本事这并不难，去提醒船阁的两人，应该及早收拾净，及早脱，将不良影响降到最低。也许他应该命令被他勒令停在远的随从注意周边的动静，不要让无关人等靠近……也许他应该得更多，但悲痛过后、伤心过后、悔恨过后，他心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无念无思，无无动。好像一的气神都被人走了，让他什么也不了，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望着那里……

    那里的两个人，大概还沉浸在事后的余韵吧……那个人面兽心的秦三，此刻大概得意的很吧……而，那般纤弱的，真得能经得起这男女之事吗？也许此时的她早已陷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