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越过拥挤幽灵所形成的树林，没有多远有火一般的亮光。宏伟的城堡矗立在那里，有七重墙把它围住，一条丽的溪在四周护卫。

    天空蓝得不像话，仿佛用颜料画来那样，大片大片云朵随着风缓慢移动。越过郁郁葱葱的木丛，大片草地现在前，而草地间铺着宽阔的石砖路，向上一路蔓延直到视野被大尖方形建筑挡住。建筑耸云，纯白，神圣得不容侵犯。

    草地上有许多穿白袍的人群来来往往，仿佛各自都有各自的事。光缓慢而庄重，平静安详的氛围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

    直到一个黑的影打破了这份宁静。

    修走上白的石砖路，脚步回声格外清脆响亮。他路过时大的气场使得众人先是一惊，而后纷纷侧对其弯腰行礼。

    而他目不斜视，似乎早已习惯。

    最终他踏建筑，后的大门在吱呀声徐徐合上，最后哐当一声完全关闭。大门仿佛切断了所有光源，严严实实遮盖了所有的温度和光。

    「既然把我召唤回来，就直接了当来见我」修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是在他上很少现的绪。

    「亚当，我的儿」

    随着空灵的男声，整个室瞬间被亮如白昼，墙上的蜡烛从门开始闪烁起来，燃起金的火焰。但这些不足以发如此大的光芒。

    听见这个遥远的称呼，修缓缓抬。一双邃的里暗涌动，他直视光芒的来源。那是一团光，没有形态但却发了温和的声音「你的位置缺席太久，九重天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

    「我想我已经拒绝过了」修背脊，在炙的光芒透着丝丝凛冽，韧又执着。

    那团光仿佛生无上威严的目光，此刻正看着男人「我知你拒绝的原因是因为人间的大雨。

    不用担心，雨会洗净人类的罪孽。从残存着光的痕迹里，在歪曲的历史会重新绽放光芒。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我无法限制你的自由意志，只能给予忠告」

    「因为你的意志就能剥夺所有生灵的生吗？」修极度克制着久以来的怒气，低沉着声音说。

    那运筹帷幄的法，那从未有过的平等

    「他们不会真正的死去，你应该已经知他们的灵魂将会向哪里」光芒声音仍旧平淡。

    「你从来没有认识自己的错误。无论是对我，对你的天使或是莉莉丝。一切都照你的剧本走去。人类皆照你最与自己相似的德诞生，以此算作是你珍的恩赐。既然如此，他们如今的错误不就是你造成的么？」他终于忍不住爆发。

    「所以我正在纠正这个错误」

    「你简直就是机设定好的程序」

    男人与光芒对视许久，波终于动了一，然后变得更沉。似乎是到了某个时间，光芒背后阶梯的尽一架风琴响起，建筑外隐隐约约响起的圣歌飘来。似乎是缓和了气氛。

    光在停顿了许久后徐徐发声音「对于是和非，在没有看得清楚以前，切勿轻易说。想象在你脚上绑着铅块，是不能举步前行的疲劳者。那些不加辨别，贸然赞成或反对，都是愚者，常常因为速断的缘故错了方向，又因为自负的缘故不肯改变。我想你现在脚上一定绑着很重的铅块吧我的儿」

    「这一块块铅块是由你绑上的，如今又用这慈祥者态度置之事外」

    可见窗外的的天空变得愈来愈辉煌，在这个时刻，只相隔刹那，团光芒说

    「不要忘记你永远是上帝之的份，这将永远不会改变。既然你始终这样认为，那我就让你见证完这一切的发生，直到最后我们在再次在神殿重新相遇」

    来不及再向前一步，在绝对耀的光芒男人回到了熟悉的大地之上。雨滴砸在脸上的疼痛，如此清晰。

    怎么回到这里了？西西里岛的克里昂小镇。

    修盲目地淌着向前走着，思考着。四没有声音，只有积攒起来的雨，像是在呜咽。余光瞥见有什么动飞快的从向岸边，满怀希望用爪撩着飘散着的塑料包装纸。

    不远是间旧教堂，破败却维持着尊严。

    鬼使神差地上前敲开了门。

    礼拜室里仍旧保留了一般的凳，但大分已经损坏。布坛曾经的位置改成了简易厨房。他看见了电炉和烤箱，一张小桌上放着一个电壶。面还有一台迷你冰箱。与此房间相连的有两扇门，或许通往旧教堂的。

    人类已经放弃了对神的信仰，比起虚无缥缈的神他们更在乎自己是否能够活到明天。如同了迷雾一样的世界，修只是隐约听到，看到，却无法及，受到。

    被绑架的心灵，无法挣脱腐朽的，一个个灵魂呼啸着越过他，痛苦的哀嚎着世间的不公。

    「你是新来的吧，我们这里有空余的房间能暂时给与你庇护。快来吧」白发苍苍已是垂暮的老人颤颤巍巍探打断他的思绪。

    在这样一个的雨天炉边安静取，木柴在火发噼啪的响声。等发变，等渐渐回，窗外的雨还在继续着，修垂眸。

    他已经不是生命的束缚者，不是德的约束者。他只是个过客，看过，想过。记录着，纵使是他也有害怕的事。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还好有我这个老骨睡不着早起，不然也看不到你这个年轻人在这样绝望的日里徘徊了」

    说着者从炉架上拿茶壶，倒腾腾的开。放一个红茶包，随着蒸汽蔓延慢慢浮现一个残缺的克杯。

    者将其递到修的茶几前「谁能想到不过数月，连电成为稀缺资很难供应得上。还好教堂密闭的地室幸好还有个未雨绸缪时用的发电机。可不知能支撑多久，烧这事还是能节约些就节约」

    「多谢，教堂里面住了多少人？」修拿起克杯，看着翻腾着的泡泡问。

    「也没多少人，基本就是教堂的牧师和修女们。收留的民众很少，他们大多都离开了。毕竟这个势去大雨就是洪，比起家还是生命更重要啊」者自己也端起茶杯了几开始慢慢饮。

    「那你们为何守着这个教堂，你们不怕死吗？」

    「如果连我们也离开了，那些有向上帝诉说的人们该去哪里呢」说完这句话者看向修的神异常慈祥。

    「你刚才的样真是吓到我这个老了。

    听我说一句无用的话。即便天上落刀也不要放弃希望。

    什么样的日熬不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生命，因为失去了就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见不到你的人和你的人了。咳咳，这话由我这老说是不太适合」

    「」修捧着克杯朝着缺抿了一，糙刮伤了嘴，炙如岩浆般的痛了他，修睁着任由蒸汽在前翻消失又在睫上凝结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