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H）

    路南是真打算生气一。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然而大家又很好，没有可文章的地方，就更郁闷了。

    她觉得生活不应该这么好。毕竟她的缺陷、爸爸的官司、沉重的过去，都是真实存在的，无时无刻不在牵坠她的心。

    但大家表现得好像这些都不存在，好像她是天底最好的人，值得最好的对待。她明明不是。

    外失衡，又要变形了。

    宋家的礼比两人还先到家，她拆到一半，忽然扎他怀里。

    凶凶我吧。

    我想哭。

    --

    南南，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之前，他问。

    没有。

    路南翻过去背对他，趴在床上。

    可以解锁新姿势了。

    宋清宇把她掰回来，攥住她的手在脸上。淋淋的手指，一鼓作气去。

    路南疼两滴泪。灯光在她的碎成无数针芒。

    他开始动，破碎的针悠悠往心上戳。

    路南只是咬着牙，把压抑的呼从鼻孔一挤来。

    疼倒也不很疼，毕竟她都透了。浑上都被取悦了个遍，哪有这么凶人的？

    更多是被填满的觉。尽她那里被撑得没有一丝隙了，然而还是很空虚、迷茫。

    这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想不了。哪哪都停工了，只剩快的神经末梢在工作，极大限度地挑起她炽的念，可以近似放大成生存的愉悦。

    原来人真的是动，大脑和心理的幸福太意识了，最终还是要通过原始冲动酣畅淋漓地发挥来。

    路南被撞一滴又一滴泪，有的到嘴角，有的没发丝，有的暴走鼻梁。他的撞完全没有方向。

    她觉得自己不太好看，就想抹一把睛。手刚有要拿开的意思，就被他再次摁在脸上。

    有什么好看的呢？他这张脸，她看够了。又不大表，细微的神变化她又摸不到。

    看不到又怎样呢？归结底，所有官都收归摄心底的印象。他是作为一温厚重的觉驻扎在她心。

    时间会改变容貌，睛偶尔会骗人，而她心的觉是永恒的。

    他撞得越发狠厉，像要把她捣碎似的；然而她不会碎。她成了一滩包围他形状的，能使她消失的只有他目光的炙烤。

    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呢？反正他随时能捕捉她的任何样。为什么要搞得像最后一？

    她想起她的最后一。

    国时他说过要来送她。她没有当真，因为他在新闻里呢。登机之前，她无意间回一瞥。

    黑压压的人群，一笔直匆忙的黑影突兀闯视觉心。他没有看到她，也以为她没有看到他。后来他还说抱歉。

    有些人不会言。可惜她当时并不知。

    假如能预见现在，她当时应该使劲看一的。路南第一次有后悔的事，在此之前她以为会后悔没投胎在发育正常的那个胚胎上。

    然后她就意识到，她其实接受了人生本该就是黑暗的，只后悔两年的光明里没有看遍足够多的东西。

    路南松开，开始一声一声地哭。随着他的节奏时时低，分不清愉或痛苦。

    这不是她想要的那哭，但他永远不会让她那样哭；他已经让她接受失明这件小事了，没有什么能值得她哭了。

    的撞击就没停过。他的全都通过相连的分传给她了。

    但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把疲倦的扔给他，让大海冲刷多余的渣滓，循环反复，最终还给她一副轻灵的躯壳。

    他就那么脉脉地看着她。笑起来过分天真，哭起来异常脆弱，她明明很真实，不真实的是她躺在这回事。

    无所谓，他不可能睁睁看她离开第二次。真不真实都是事实。

    她不哭了，红丝绽放着的靡，空落落的瞳孔与他的目光汇，言语难以形容那一瞬微妙的印。

    行动可以。

    他想再凶一次。

    --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她面一休五。看一外翻，红成要滴血的颜，他的心已经在滴了。

    可路南又不哭了，也不喊疼。乖乖地让他洗净，发，剪指甲，还趴在他笑。

    她还没掌握密码。不知这时掉两滴泪，让他把林之谦国都可以。

    给她剪完指甲，看着她的一双手有些恍然。有好几个国的演可以合他的时间，她说都行。他知都行的意思是都不行。她大概暂时不想碰钢琴。

    历史系的沈教授要来东山养老了，可以请他来家里上课

    继续拆礼们吧。

    宋清宇诧异她的兴奋，理应该睡着了。

    路南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很累，却突然有了力量。也许她是人气的妖。

    礼都是打着宋爸回礼的名义送的，实际不难猜是谁的手笔：宋妈送了特制的可摸相册，里面是宋清宇从小到大的照片；宋时宇夫妇送了一副智能镜，可以识别前的画面并转化成语音；宋明宇夫妇送了一也许是手电筒的？

    宋清宇黑着脸夺走那。

    宋爸就简单实在，不动产和份。路南直接转手给了宋清宇，连带改名给的红包。

    宋清宇不要，说给她的就让她收着。

    你拿着吧，你的我的不是一样的吗。路南觉得钱跟手山芋似的，拼命推拒。

    被她的话甜了一秒，他还是持，不一样。

    这是他们给儿媳的，收是个态度问题。

    路南也懂，但总怕不妥。一来他俩还没领证，这算婚前；二来爸爸的官司还没结束，正常人应该本能都不想跟她沾钱的事吧？谁知他们心这么大。

    当然这都是因为宋清宇，他们只是屋及乌。不过就这一捎带着的，已经比她从原生家得到的多了。

    好像一都没到。路南嘟囔了一句。

    回想当初信誓旦旦列举自己宋太太的优势：有钱不贪图，不他不奢求，格简单相起来不麻烦。

    可现在呢？钱也给了也有了，格还嚣张了，一会要哄一会要凶，抱一就要黏在他上。互换一她应该会直接跑路。

    可又不是我要的，都是你们给的，对吧，我不要这些也好的，是你放任我变成这样的。我们完全可以不这样嘛

    她耷着脑袋念念叨叨的，宋清宇听清后差被她气死，抬起她的脸。

    不等教训，她先笑了，我这副嘴脸是不是太白莲了。

    这才不是白莲，别化自己了。这叫没心没肺没良心。

    路南敛起笑，反住他的，定定：

    你被骗了，我就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