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医院（2）怪病

    祝真的睡眠质量，从未如此之好。

    好到她一觉睡到早上九，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睛。

    隔的606房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祝真意识到了什么事，床走到对面，推了推还在沉睡的苏瑛，喊她起床：苏瑛，快醒醒。

    两人都从反常的睡眠察觉到不对劲。

    同一病房的女人名叫林芳，模样普通，遇事却很沉稳，从放在枕旁边的背包里摸一把匕首藏在腰后，看了她们一，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外面已经了。

    十来个男男女女围在606房间门，或恐惧或疑虑地看着里面的场景，低声议论着。

    医生和护士推着抢救床走过来，拨开众人，：让一让，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

    祝真走过去，借着短暂现的隙往里看了一，胃里翻江倒海，抬手捂住嘴。

    病房的地上，躺着两面目全非的尸，看衣着是一男一女。

    他们的手脚全被挑断，肚上赫然现一个碗大的血，、胃、肝、脾、肾、心脏等血模糊的脏脱离，被什么人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的地上。

    两个人明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医生和护士却像看不见似的，跪坐在他们边，拿呼、除颤仪，一板一地开展急救程。

    往空空的压了五分钟之久，医生站起，晃了晃沾满鲜血的双手，公式化的抱歉表：抢救无效，病人死亡。

    没有人理会他们，只有缩在角落里那个同为玩家的小年轻双手抱，时不时神经质地尖叫一声，宣着自己的惊惧。

    祝真听见边有人小声：怎么搞的？不是说疾病之源只会让大家染上怪病吗？没说还会杀人啊！

    你是不是傻？一个着痦的男人声气地回应他，系统说得很清楚，只要活来的人少于五人，就可以提前通关。十有八九是有的玩家心急，先手为。

    可他怎么还活着？一个女人指了指瑟瑟发抖的小年轻，如果是玩家的手，应该赶尽杀绝才对，留一条活的意义在哪儿？

    也有可能贼喊捉贼，昨天夜里动手的人，就是他呢？痦男狐疑地打量着年轻人，踩过满地血泊，走到墙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小兄弟，你不会是在装疯卖傻吧？

    年轻人打了个哆嗦，目光呆滞地看向地上排列整齐的脏，直到那些东西被护士用塑料袋收走，才迟钝地扭过，看向不怀好意的壮年男人，嘴颤抖着，开想要说些什么。

    你说啥？我没听清！痦男蹲，和他面对面，相隔只有几厘米。

    我年轻人的嘴越张越大，雪白的牙齿和红的腔里，有什么东西蠢蠢动。

    他哇的一声，吐一黑洪。

    仔细看过去，你会发现，那些黑的质并非，而是一又细又的发。

    无数发丝从和上颚的组织生，转瞬之间便如野草一般蓬生，垂落在年轻人的前。

    不止如此，他的脸上、脖颈、双手，乃至浑上每一个孔，都了乌黑如墨的发，整个人如同一只野怪，嘴里呼喊着，咆哮着，绝望地将痦男当最后的浮木，手臂箍住他的肩膀，糊不清地发求救的声音。

    很快，这声音也被势惊人的发堵死，鼻腔和咙发呼不畅的嗬嗬声响，他翻着白，双如面条，看就要窒息。

    这大概就是系统所说的奇怪病症之一。

    近距离看到如此惊悚的异象，痦男呆愣了好几秒，这才想起来挣扎，嘴里发杀猪似的惨叫：我！我！你他妈放开老！啊啊啊啊啊！

    他回过，看向还不算熟悉的两个室友：老何，老张，救救我！救命啊！

    吃瓜群众早就一哄而散，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引火烧。

    痦男求救的对象甚至想要把事绝，伸手过来关门，被江天策颇煞气的神震住，畏畏缩缩地后退几步，就跑。

    祝真见小年轻模样凄惨，上就要昏死过去，心生不忍，犹豫地看了走过来的封绍。

    封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从袋里摸双医用手递过来，：去吧。

    祝真急急奔到年轻人边，好手，低声安抚着他，让他将嘴张开。

    纤细的五指并拢，充满了发的腔里，她忍着发丝蠕动纠缠所带来的诡异，动用能力，将发连切断。

    重新呼到新鲜空气，年轻人双手一松，痦男立刻连带爬地躲到门后，惊魂未定地不停检查在外的肤，生怕被他染上同样的怪病。

    发断了又，祝真没办法，只能席地而坐，帮对方一遍又一遍清理堵的腔和鼻腔。

    黑的发丝渐渐在地上聚了一大堆，发质油光，乌黑发亮。

    若是个秃患者看见，不知要有多羡慕。

    医生见怪不怪，慢条斯理地和护士们合力把两尸抬到抢救床上，待：送到太平间。

    他回过看了被发遮盖住脸的小年轻，毫无救死扶伤的迫，慢吞吞说：应该是多症。

    医生，有办法治疗吗？祝真这样的理方法并不是久之计，闻言抬问。

    医生：我给你开个药方，去药房拿一盒发去除剂，服之后不久便可以好转，只是这药有副作用

    他语焉不详，况迫在眉睫，祝真也顾不上问那么多，转过对江天策和杨玄明：队，杨哥，你们快去拿药！

    江天策了，记药方，和杨玄明一起离开。

    封绍上另一双手，态度温和地对医生：我帮你们把尸推过去吧。

    医院人手显然不够，医生并未推辞，态度和气了些，扭过对祝真额外提醒了一句：这位病人康复之后，一定要远离小颗粒的品，不然况会很麻烦。

    祝真一雾，见发又有钻腔的迹象，连忙再度将手指伸去，理那些难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