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村庄（6） 被诅咒的村庄（二合一大章）

    村家落座在村落央，除了昨晚祭祀走过的那条自东北角延伸至西南角的路之外，举目四望全是灰扑扑的平房、不规则分布的田地和穿勾连的田垅土路。

    小麦将熟，无数饱满的青麦穗昂首对准天空，像誓死捍卫村庄面的士兵。

    蚕豆开淡紫的，和土豆开的簇簇挨挨挤在一起，十分闹，早的玉米苗开始茁壮成，透着朝气蓬的生命力。

    一切都是鲜活的，死气沉沉的村民们混迹于其，挂着尘土和汗的脸上麻木不仁，和这生机的绿大地格格不。

    祝真门之后，先是沿着唯一的公路往东北方向走，边走边学着封绍，四张望寻找可用资。

    然而，这村的闭与落后程度远远超祝真想象，一直走两三公里开外，她才在路边看见一个非常破败的小卖。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斑驳的墙面上挂满了绿绿的小零和张贴画，画上印着早就过时了的四大天王和香港女星。

    一个发白的老太太坐在门边的藤椅里打着盹儿，发枯的狸猫懒懒卧在她边，听见祝真的脚步声，掀了掀看了她一，又不兴趣地继续秋大梦。

    祝真往里面张望，五六排货架拥挤地排列着，屋里光线很暗，看不清架上摆了些什么商品。

    她轻手轻脚地走去，目光连过没什么用的烟酒、调料、乒乓球拍、铅笔、钢笔和文盒，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的工，有些气。

    妮，找什么呢？后的老太太忽然醒过来，拿起老镜在睛上，拄着拐杖哆哆嗦嗦站起来，这个月忙着祭祀，村没空去采买哩。你想要什么，如果这儿没有，我记在本上，过几天一起报给村。

    听她话语里来的意思，那位村还真是能者多劳，不仅肩负着祭祀神明、祈福占卜的重任，还要负责采买整个村所需的资。

    掌控思想，把握经济，两手齐抓，怪不得受村民。

    阿婆，我家的柜坏了，想买把锤修修。祝真暗自庆幸老太太老昏，应该认不她的份。

    老太太摇摇，：妮，锤算是大件儿，我这里可没有，村南林铁匠家应该还有卖的，你去他那里问问吧。

    末了，她不忘提醒：对了，买那个需要村签字批准，你可别忘了。

    真是理有方。

    祝真心沉了一沉，看老太太和气，便装作闲聊的样，副向往状：阿婆，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村每次都能带回来那么多新鲜玩意儿，还有那个手机，你见过没有？可以跟很远很远地方的人直接聊天呢。我真想去看看

    她在试探逃离村庄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村去的路线。

    她这话却说到了村的忌讳，老太太面大变，慌慌张张冲她摆手，好像听到这些话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样：妮，你糊涂了！怎么能说这话！你忘了李裁家的二伢是怎么死的吗？年轻人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吃了熊心豹胆，偷偷跟在村后面往山那边跑，结果怒了神明，摔断了不说，还得了那吓人的疫病，要不是他爸妈狠心把他扔到葬岗，差儿把咱全村的人都给害了你可不能傻事啊！

    祝真连忙安抚她的绪：我就是随说说，阿婆您别张。心里却不免思忖，如果一切都是村的谋，那个二伢染上的疾病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她拿起把果刀，比划了两，觉得勉能够用来防，正打算问问老太太能不能赊账，却听暗的角落里响起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尾，你是不是饿啦？乖哦，这就给你冲。老太太抖抖索索地拿一罐没有标注生产商的三无粉，又打开桌上的壶，往塑料瓶里倒，冷不防看岔了倒在手上，得哀叫声。

    阿婆，我帮您吧。祝真于心不忍，再加上据李承所说，那场瘟疫发生在五十年前，也只有在年纪大些的老人这里才能打听一些细节，便主动接过瓶，扶她坐。

    调好温，她打开粉盖，闻到一烈的香味，皱了眉问：阿婆，这粉也是村采买回来的吗？

    对，对，说是的，不便宜哩！老太太和气地个笑脸，脸上的皱纹比喜婆婆还多几层，给人的觉却亲切许多，尾，别急啊，上就好。

    她又拍了拍祝真的手，恳求：婴儿床旁边的篮里有布，妮你顺便帮我看看尾是不是了拉了，给他换换吧，我老了，实在是不用了

    祝真自然答应，照着粉罐上的冲泡比例冲调好，在门的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回问：阿婆，光线太暗了，我看不太清，电灯开关在哪儿？

    不能开灯，不能开灯。老太太立刻阻拦，手指着斜对角的方向，你顺着货架走到最里面，一就能看见尾的小床。

    祝真有些奇怪，却顺着她的意思，循哭声找到那架小小的婴儿床。

    床是实木打造的，线条简单拙朴，上罩着一层米的纱帐，想来是用来防蚊虫的。

    婴儿显然饿得狠了，有气无力地哭着，哭几声嘬一会儿手指，发啧啧声。

    孩童和老人总是更容易激起人的同，祝真的心了，轻声哄：尾不哭啦，喂你。

    她一边哄着，一边掀开纱帐一角，弯腰低去抱那个孩，借着昏暗的光线往孩的脸上看了一，瓶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她看见一个通雪白雪白的婴儿。

    婴儿也就四五个月大小，每一寸肤都呈现极为病态的苍白，就连稀疏的发和眉也都是白的，睛颜很淡，球不正常地颤动着，歪着、斜着睛，直直地看着她。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心心念念的瓶，一顺着惨白的小脸，他吭哧吭哧地哭得更凶。

    妮，怎么了？老太太不放心，声询问。

    没没事。祝真了疯狂动的心，捡起瓶，净嘴，喂到孩嘴里。

    抱是不敢抱的，她到现在冷汗都没消退。

    妮，吓着你了吧？听见孩的哭声止住，老太太松了气，有些抱歉，唉，这孩命苦啊。

    没有。祝真接话，阿婆，这是您孙吧？您的儿和儿媳妇呢？

    死啦，都死啦。老人的声音里透着无限苍凉，儿从小就不好，去年冬天没了，媳妇生尾的时候大血，也跟着走了唉，都是命啊，都是我们早些年不敬神明，所应得的天谴啊！作孽哟

    祝真听得有儿糊涂。

    不能见光，肤雪白，球震颤，都是白化病的症状。

    老人儿的病暂且不提，女人生孩本就是过鬼门关，再加上村庄闭，医疗条件势必更加落后，大血抢救不过来也在常理之。

    正常的疾病和意外，怎么能说是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