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断发明志

    香蝶，忙应：

    放心，旁人香蝶不敢说，但在香蝶这里，是绝不会肖想将军的。

    这个我是放心的，但我今日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你如今被抬了位份，回了北疆后，你也还是将军的通房，但我与你这些年，早已超越了主仆分，这个你也知晓，我是断不会委屈了你，只让你这通房的，只我抬了你的位份，将来，你若遇上个心里如意的，可就不好再嫁了，这也是我心一直为难的，周思了几日，竟也不知如何才能将此事得两全。

    言绫儿说得言恳切，握住香蝶的手拍了拍，又是脸哀怨，神一变，怒：

    说来说去，竟也是将军坏事，他若不要了你通房，我也没得今日这般为难了。

    丫好嫁人，特别是言绫儿边的大丫，她只一回北疆，便是正经的将军夫人，还是有诰命在，能吃皇粮的。

    因而，言绫儿边的香蝶，自然能得北疆城里多少富商大贾的求娶，以言少卿今时今日的地位，香蝶若是要嫁了哪个人家正妻，那也是使得的。

    但香蝶如今被抬了通房，今后再放去，价便低了许多，即便如此，去哪个富里个平妻，勉可为。

    若是往后，在将军府里抬了妾，她再遇上心仪的人家儿，便不能再嫁。

    言绫儿为难，便是为难在这里，通房位份，在姨娘里是最低的，她待香蝶如同亲姊妹，不怕矫的说，如今是比亲姊妹还要亲的了，她的香蝶，言绫儿是断不肯，只委屈她个通房。

    香蝶细细听着，不禁圈儿红了，跪在了绫的脚踏上，伸手抱住了绫的，哽咽：

    这般殚竭虑的为我打算，香蝶又怎么舍得离开，您的弱，香蝶要是嫁人走了，那些个小蹄，个个儿的想着法的往将军床上爬，是防不胜防的，左右，香蝶也觉嫁人无趣，若是见不得我，定要迫我离开，不如，就缴了我的发，送我家姑去。

    她哭着，当真拿起那床柜上放着的，一把用来剪灯儿的金剪，扯过脑后的一缕发来，直接绞断了。

    如此断发明志，也当真表明了，她是真心不愿嫁人。

    嫁人究竟有什么好？与将军那般意重，可每个晚上依旧要与将军那样儿的事儿，香蝶只要一想起男人会趴在自个儿上，那些事，她就觉得脏透了。

    若是要她嫁人，她就去尼姑。

    言绫儿坐直了，急得捶着床，落着泪珠儿，：

    你说不愿，那便不愿就是，这又是甚，我再不劝你这些，你就是在我边儿老了，发白了，颜没得这般了，我也不想着你嫁人，只一样，若是将来你后悔了，又想着要嫁人了，可是不能怨我不放你。

    香蝶放剪来，扑到了言绫儿的怀里便哭，主仆两个，哭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