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他一如既往

    “饿了吗？”

    雪得大了，言少卿终于开问她，声音如同往常，也不见什么怒气。

    言绫儿微微的推拒着他的怀抱，轻轻“嗯”了一声儿，便任由他牵着她的手，了书房里去。

    这书房分了两层，一层外间四面都是书，只留一面墙，装了一扇圆形的窗，窗便是一张很宽的榻。

    有时，她与他便歇在这榻上，他又动作的勤快，坏了好几张榻，如今这张榻，是去年冬的时候，言少卿重新命人打的，打这榻时，他还特意吩咐了，要把这榻打的宽大些。

    此时榻上全都是兵书，还有一些朝廷往来的公函，一张小案放在这榻上，上面摆了几样致的菜碟，同是没有动过的。

    言绫儿瞧着心酸楚，想如往常一样，怨他几句不晓得在她过来之前把兵书与公函都收好，偏生要等她来了给他收拾，就劳逸她。

    他若不理会她，她定要说自己这里痛那里痛，非要他过来哄她几句，予她说几句话儿，她才是不依不饶的消停了这矫作。

    但那糅造也不过是为着讨他半，她全无记忆他妾时，就恨不得他的睛在她的上，只看她一人，他的心都只属她一人，归她独霸，这是她的私心，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占有。

    当初有多得意他专了她数年，如今，她这境地便有多难堪，再如今换个份想一想，她这嫡妹的，在他前线杀敌时，从来也未曾帮过他什么忙，前不能提刀跨攻城掠地，后不能手执金枪横立疆土保家卫国，凭的是个什么要为了这么小事，就在大哥面前拿着小？

    一时间，言绫儿心又是酸楚，又是羞愧，心里难以自如今的份地位，气他她过来，又恼他让事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如今这样境地，这般所有滋味上了心织着，她便是低垂目，一言不发的，动作娴熟的替大哥将这些放的兵书与公函都收起来，又一样一样的给他归置好。

    见她忙着，一旁的言少卿则拿过盒，将她带来的饭菜都放在了小案上，等她将榻上收拾净，他也将饭菜都摆好了。

    见她闲不住似的，收拾完了榻上的东西，又要去别收拾，言少卿便急忙拉了她，：

    “坐吃吧，一会儿等哑过来收拾。”

    因是了大将军，这里自然成了军机重地，存放朝廷密函的书房院里，便不能有闲人，因为，言少卿专程在这院里，养了个又聋又哑的仆役，每日只替他洒扫书房，别的什么都不，也不院，也从不与人。

    言绫儿听话的在榻上坐了来，与大哥分坐了小案两侧，她沉默不语的垂目，用银筷吃着饭粒，要多拘谨便有多拘谨，要多别扭，便有多别扭，又不期然，碗里便多了几块。

    正是坐在她对面的大哥夹给她的，他知她素来不吃，便已尽数将块上的咬了去，只给她夹了瘦的分。

    他一如既往，对她亲近又怜，态度与平日竟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