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怨（3）

    在西山行那几天，九公主遇到了一位世家公，两人相谈甚，便总是将碍的月宜赶走。月宜乐得清静，和李泓约好了在附近游玩。李泓等在约定的地，半低着，靠在树上，被树枝割裂的光落在他面容上，有些神秘的蛊惑。他的目光悠远而冷淡，却在看到那倩影而变得温。月宜笑盈盈地走过来：你好些了吗？

    李泓晃了晃手臂说：好多了。大哥给的药很用。

    他是太嘛，好东西都是他的。月宜打趣。这话不假，李源就喜稀奇东西，皇帝又疼他，太都快成了珍宝阁。

    李泓和她慢悠悠地走着，听着她脆生生地讲述着九公主和那位公的事：九公主一听到人家来了就把我打发走了，也许是有什么秘密怕我知？

    走了也好李泓喃喃说着。

    什么？

    哦，我是说可能吧，不想告诉你。

    月宜撇撇嘴：我才懒得关心。

    李泓偷偷看她一，漂亮恬静的小姑娘，即便是贵的九公主也不如她绝如画，九公主估计也是怕那位世家公不小心看上月宜。他心里庆幸，边的笑意也扩散了不少。

    你那天好厉害。人们都在说二殿一鸣惊人。月宜也有些佩服，轻快地说着，那么壮的一熊瞎你一个人就杀死了。她顿了顿，语气却变得有酸：六公主的伴读四说你英勇不凡，提起你声音都不一样了。

    哦，是嘛李泓一如既往平静地回应。

    月宜睨他一，见他也不和自己解释什么继续凉凉地说：人家可能看上你了。

    看上我？李泓脚步一顿。

    对啊，上回我在国学门看到你们聊得不是开心的嘛？她本来那天是鼓起勇气要和李泓说说话的，结果看到那位陈姑娘语笑嫣然地站在梨树，李泓站在她面前，虽然看起来不甚熟悉，但是月宜还是气闷，偷偷推歪了他桌上的砚台跑开了。

    李泓微微蹙起眉：你说的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陈潆。

    李泓想了想：哦，六公主的伴读，我有些印象。

    月宜拈着海棠枝鼓着小嘴不说话了。

    李泓觑着她的神不知哪里得罪她了：月宜，怎么了？

    月宜横他一，是小女儿的嗔怒：你这不是记得清楚吗？你们肯定说了好些有意思的事。

    李泓：她上次和我说话，是想让我去赴她办的秋海棠宴，我问了你有没有去，她说没有，我就没在和她说话了。

    月宜的脸上浮现一层浅浅的红，声音也得：你说的真的？

    真的。李泓认真地说。

    月宜看着远，有些小怨气：我不喜陈潆，她总是跟着太他们说我笨，喊我乔木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自幽谷，迁于乔木。[   自先秦《伐木》]李泓忽然念了一句，声音低沉却又轻快，似乎还隐忍着笑意。

    月宜回过，疑惑地看着他，李泓憋着笑，角却还是绷不住了，月宜恍然大悟，抬起手就去打他：好啊，你也笑话我！

    李泓就这么闪躲着，小姑娘本碰不到，气得一直往他上扑，不经意间碰到李泓受伤的左肩，李泓嘶了一声，皱起眉。月宜吓了一，脸苍白，连忙上前慌地询问：对不起，我是不是碰到伤了？对不起，疼不疼让我瞧瞧

    李泓顺着她的力气坐在地上，月宜也来不及考虑男女有别，小心翼翼得给他解开外衣，果然看到白的里衣已经有了血迹。月宜又急又愧，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手上：都是我的错疼吗？

    李泓却只是微笑：不疼。没事。

    怎么办？回去上药吗？小姑娘急急地问。

    没必要。李泓侧过脸儿，静静望着小姑娘关切地神，心里面得，真的没事。

    月宜缓了气，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又给他将衣服系好，刚才那一赌气都消散了，回想起来，还是自己耍小，她绞着手指有些低落地开：其实我不该这样的，您是皇，我应该尊敬您的

    李泓忙：没有的，我很喜你这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也辣辣的，又不自然地解释：我是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刚才她低着，给自己整理好衣服，那样乖巧温婉，让李泓开始幻想她是他的小媳妇儿，自己门前为他整理衣衫，然后，他可以抬起手碰一碰她柔的面颊。

    月宜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初秋的风微凉却依然不散脸上的度。她扪心自问，喜李泓吗？当然喜，否则也不会提起他就坐立不安的，连想和他说说话都要再三思量。他和自己少有的说的几句话都被她翻来覆去的念叨。好不容易关系亲近了，又怕他觉得自己是个木觉得厌烦。

    她挨着他也席地而坐，两手揪着裙摆没有说话。

    李泓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唐突了月宜连忙说：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小姑娘飞快地看他一，声音又又小，可是李泓却听得清楚，我，我也喜你这样

    这也算是第一次坦白心意，月宜最是单纯年幼，对充满了憧憬和期待。李泓比她年几岁，因为皇的份而早熟，可是听到喜的姑娘这样说，所有的激动和兴都铺天盖地地砸来。他知自己应该回应的，可是越着急越不知要说什么，张了张，好半天也没吐一个字。

    月宜听不到他说话，扭看着他，脸颊还红的，有些羞意。

    李泓咽了咽，最后说了句：我们还要去山上吗？

    月宜笑了笑，指着前方：嗯，过了河应该就是上山的路了。

    李泓站起和她来到河边，月宜的绣鞋踩在有些的石上，摇摇晃晃得，不甚稳当，李泓绕过她，走在前，想了想，伸手来到她跟前说：我牵着你。他还想说如果她不愿意可以拉住他的衣袖，但是小姑娘什么话都没说，羞答答地低着将柔的小手放在他掌心。少年心里怦怦直，脸上也是浪一阵阵的。

    越过潺潺河，李泓仍然不舍得主动松开手，他心里七上八的，两个人都没有说一个字。小姑娘低着小脑袋，隐约看到耳朵红红的。李泓心里有些，又不敢再什么。他走了会儿，忽然觉手背上传来有些冰凉却腻的觉，低一看，原来是小姑娘右手覆在自己手背上，他停了停，听见她细的声音传来：你走慢一

    好。李泓讷讷地应着。

    月宜睨他一，脸颊红漫过，李泓忽然生一想轻轻咬一的冲动。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龌龊心思：要不要坐会儿？

    月宜环视一周说：我们不是说要看小鹿吗？

    估计就在附近，你要是不累我们就再走会儿。围场里有不少驯养的小鹿，月宜还一次都没见过活生生的，那天和李泓说了，李泓就提议改天一起去瞧瞧。

    你以前来过西山行吗？在月宜的印象，这还是她作为伴读之后第一次见到李泓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