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枯荷听雨（18）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志在四方的人，也许他的上有一份少年侠客的孤胆，可那也只是在他绝境时不肯屈服得积存的斗志。更何况，他还遇到了一个如仙一般的小姑娘。他不希望武林这些肮脏事会污染到她。毕竟，她太过好。

    万佛山山路险峻，岑霁再次用绳将行动不便的明桥捆在上，然后一手拉住月宜一起上山。明桥自觉自己是个累赘，无奈地开：岑大哥，是我拖累你们了。

    千万别这么说。岑霁忙。

    月宜在后宽着明桥：你不要这么想啊。师和岑大哥都把你当亲弟弟看，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我还和你岑大哥说了，以后啊要给你找一个最漂亮的姑娘媳妇。

    明桥哪里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只是一听到这事还有些害羞，脸颊上不知何时漫不易察觉的红。月宜看在里但笑不语。

    二人走到一半，总算山路开阔了不少，明桥死活要自己走，岑霁只好放他。岑霁照那天韩师叔告诉他的方位走去，一偏僻的小路之后，树林掩映是一个一人大小的山。这地方十分隐蔽，若非韩前辈提前告知，岑霁当真找不到。

    月宜拉住他的手：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无。岑霁明了。嘱咐两人在外等着，自己先去瞧瞧。

    岑霁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地，就见飞几只蝙蝠。他闪躲过，脚是密实的杂草，火光照亮之，山角落里的草席上还有一件女人的衣服，只是年岁太久，灰尘遍布。想来这里是有人居住过的。山后方便是万丈悬崖。岑霁观望了一便将月宜和明桥叫了来。

    这里不像是有什么秘籍的地方。岑霁蹲在地上，翻着那件衣服，蹙起眉说。月宜细细检查了一遍，却发现那衣服最里面写满了药的名字。岑霁从旁问：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月宜熟悉毒，所以心将那些药材组织了一，灵光一现：我明白了，这上面是解相思阙的解药！

    那边，明桥忽然惊呼一声，指着山的端说：岑大哥，上面有字！

    岑霁连忙举火把，却见山端的石上有人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玉海茫茫，十八年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星华仙。岑霁错愕地站在那里，盯着石上的字迹，脑海如同石崖断裂，纷纷。这里，这里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岑霁踉跄了一，有些难以置信。

    月宜蹙眉沉思：星华仙指得仇到底是什么？

    岑霁忽然拉住两人的手腕低声说了句有人就挥开山后方的藤萝掩盖住三人。脚步声渐渐靠近，却见一白发似雪的女人钻。月宜瞪大了睛，那不就是那日掳走自己的女人吗？岑霁和明桥也认了来。三人心都有些疑惑和好奇。

    女人似乎受了伤，咳了两声呕一血来。她盘坐在地上，运功一会儿，脸才稍稍有些好转。女人看了看掌心，也是一条思若红丝的线。月宜猜测，估计也是相思阙这毒。毒之人有可能就是八仙岛的人。想来他们也在附近。

    女人稍稍休息片刻，就在翻找东西，结果自然是一场空。那件衣服散落在地上，女人捧在手心里忽然苦笑一声：秦疏绿啊秦疏绿，枉你英明一世又得到了什么？她看着衣服上写满的药名字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想来她并不了解。

    很快，她也发现了山端的字，她念了声，大笑几声自言自语：难你还活着，十八年期，秦疏绿，你在哪里？你要报仇就快来！她似是有些疯癫，一会儿大声嘶吼，一会儿又泪满面。忽然间，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双手佝偻在一起，冒痛苦的声。岑霁闪现，一了女人前的位。月宜见他手相助也只好现，女人冷汗遍布，齿不清，看她的样十分难受。月宜抓住她的手腕，看了一掌心的痕迹，又扣住他的脉搏，然后摇叹了气：是相思阙。

    前辈前辈岑霁唤了两声，女人的神志依然不甚清晰，念念有词：韩慕之，韩慕之，我心悦你

    岑霁黯然：她说的是我师叔。

    月宜拿七碧桃丹给她服：我也不知有没有用，也许可以暂时压制住她的毒。她回拿起那件衣服又端详了片刻说：我带回去让师兄瞧瞧，也许师兄能够快赶制解药帮助两位前辈解毒。

    七碧桃丹的确压制住了一分毒素，女人的神志渐渐清醒。她方才相思阙毒发，里好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在啃咬，五脏六腑，隐隐刺痛，生不如死。而且每一次发作都比之前更甚，苦不堪言。她看清楚前的三人怔愣了一，忽然坐起指着岑霁厉声质问：岑与之，岑与之在哪里？

    我不知。我已经不是泰山派弟了。岑霁回答。

    哈哈，好啊，好啊。泰山派这藏污纳垢的地方，也就只有岑与之这畜生才能待去。她顿了顿又问，是韩慕之让你来的吗？

    是的，我回泰山看过了韩师叔，韩师叔说这里是她曾经与星华仙约好见面的地方。岑霁环顾了一圈却也只是低低一叹，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

    女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指向端说：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她忽然握住岑霁的手激动地说着：十八年，你娘亲她会回来报仇！她会杀了岑与之！

    岑霁沉默着，他不知要如何说。月宜松开女的手，她尖利的指甲已经在岑霁手臂上留血痕。月宜很心疼，一边了岑霁的手臂一边问：前辈究竟是谁？

    女只是静静望着那几行字，喃喃：从前的女岳茹还有几个人记得呢？

    月宜听她如此说心不无震撼。当年与秦疏绿齐名的妖女岳茹现在却疯癫失智，形同槁木。岑霁也听过她的名字，虽然不若秦疏绿风姿绰约，但是当年行事乖张的岳茹也是武林响当当的人。

    可是现在，红颜弹指老。

    她现在这个样岑霁也不好与她多说，月宜见他为难便说：咱们先带岳前辈离开这里。岑霁。月宜又去翻看了一衣，她和明桥都被白芨笔者背过太多的医书，是以此刻默念了三遍便基本牢记在心。她又将衣服放到远，还故意拉扯几保持原来的凌。

    岳茹又已经有些昏迷，岑霁将她背在上同明桥和月宜一起山。岳茹被相思阙折磨得不成人样，月宜去附近几家药店照秦疏绿留的信息买来了药材。岑霁见她在砂锅熬制解药方要接手，月宜却拦住他笑着说：你不熟练，我来就好。她看了看砂锅蹙眉：也不知能不能行，现在死先当活医吧，我看了看岳前辈的相思阙比韩前辈的毒更烈，若是现在不赶解毒，我恐怕她活不了太久了。

    岑霁叹了气：正邪不两立，从来都是笑话。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月宜也难得说这话，她觑着岑霁肃穆的神说，所谓正邪也不过是为个人所需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标准？

    月宜和岑霁让明桥去休息，两人则守着岳茹，岳茹忽然蜷缩起来又开始痛苦地发疯。岑霁连忙将她捆住，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