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 一百五、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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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珍珠



    时郎坐后,便开始了比昨日要坦白得多的对话。

    二位想必也自己领教过了,这里,什么都是要靠换的。时郎意味地说

    十六神轻轻向木鳖一,再看向自个儿面前满桌的碗盘,轻轻,个意味不言而喻。

    可时郎却看向她,重复:我的意思是,什么,都能换。

    衣住行,不过是最最基本的罢了,便是你心最隐秘的望,只要能得起价,都能实现。

    说到这里,时郎的睛里划过一光,如同金在沙粒里偶现的光芒,引得人更为遐想。

    当然,这些要求自然就不是与这随可见的木鳖换了,据说从绿洲外面,渡过那汪潭朝最走,就能瞧见这座绿洲真正的主人了,到时候,只要得起它开的价格,什么,都能够换到。

    听完这话,十六微微侧眸,隐秘地与李玄慈换了个神,只见他仍是一脸淡漠,仿佛丝毫不为时郎说的话而动,于是十六也平心来。

    瞧见二人的神,时郎也了个快的笑,挑明:我瞧得,二位定不是如我等这般甘心耽于此地的池鱼,所以我与二位谋的也不是这穿衣吃饭的零狗碎。

    你们对我有所戒备也是当然的,既是我找上门来,自然该我先底。我便直说了吧,我不知你们要求的是什么样的通天途,可我愿俯作梯,只求你们二人能帮我找回我的家人。

    家人?十六神微微一动,看向他问

    是我的弟弟。时郎垂着,说:他倔,又好,一心钻要和这绿洲主人易的角尖里,我怎么劝也不听,前些日甚至离了家,我真怕他心急之走偏了,到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更何况,再找不回他,我母亲

    你母亲便有可能见不着最后一面了?十六接了话过去。

    时郎惊讶地抬,有些困惑地望着她,十六轻叹了一声,:你上药味和青痕,一看便知是熬药守夜了,我还闻到酸枣仁和首乌藤的味,这几味药材温安神却难治痛疾,不是用来将养不要的小病,就是病膏肓后服止痛安眠。

    你弟弟先是心急走,你如今又这般急着找他,想来怕是你母亲况不妙吧。

    时郎随着十六的推论,先是一愣,随即叹服,二位果然厉害,正是如此。

    我母亲日益差了,弟弟便将指望放在了那个传说上,想要去找绿洲主人换我母亲的命,跟了邪一样,让我放心不,可我越是劝,他反而越是钻角尖,最后走,再也不见踪影了。

    看着我母亲怕是撑不了几日了,他再不回来,说不定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所以才想与你们合作。

    合作?李玄慈抬了眸,溢了锐气,怕是利用吧。

    十六接了话,你先故玄虚这样久,方才又将这换之事说得神乎其神,不就是为了把关键落在你弟弟上吗?

    这样一来,你弟弟就成了那鱼饵,但凡我们想钓到背后这条大鱼,都得先找着他,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十六说完,时郎脸上倒是一片坦然之,我那打算,自然瞒不过、也不打算瞒你们。二位虽注定不于碌碌,但到底不占地利,与其同那铜臭宵小周旋,至少你们如今清楚我所求为何,有求之人,反而是最好驱使的。

    这话似直藏曲,十六了些,有意思。

    她继续抛了饵,既要找人,你总得给些绪,不能光我们树,你等着乘凉吧。

    这个自然。时郎听这是松了的意思,说:他是趁我不在时走的,听我母亲说,他去的方向,正通向绿洲外的潭。

    他原来年纪小,我便没有让他那鳖宝,此次离家,我觉着,他大概是打着鳖宝的主意。

    这鳖宝能,便也能挖来,只是既已,又以血饲喂,若是要再生生从里挖来,是要吃大苦的,所以即便知有这办法,也没多少人愿意试。我就怕我那弟弟行了这偏门之了挖、挖了,就为找能与那绿洲主人换的鳖宝。

    我母亲离不开我照顾,所以我也不能一直在外找他,但他偶尔会悄悄丢些财宝里,其便有这枚珍珠。

    他从怀掏了一枚圆珠来,看上去灰扑扑的,黯淡无光,除了生得大些,并没有什么特别。

    十六接过了那枚珍珠,在手细瞧着,耳朵里还分神听着时郎的话,这珍珠我原来也以为不过寻常,只当是弟弟给的,便收了起来。可有一回,它突然发,追去一看,院里已多了新的财,这才发觉,这东西大概与我弟弟有所应,凡他靠近,便会有征兆。

    所以,你希望我们拿着这珍珠去潭找他?十六不耐烦再听了,直接打断了他。

    便拜托二位了。时郎作揖,久久弯腰不起。

    于是,李玄慈的金袋便又轻了不少,换来了一条小船,于绿洲外的清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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