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鬼都忘不掉这个人

    他的话语一落，聆音便陷到一片昏暗之。尔后她又在这片昏暗悠悠转醒，她又回到了现实，穿着大红的喜服，躺在绥偃怀。

    他的手垫在她当作枕，视线却转向窗外的月，绝风雅的面庞衬着月，似乎更加难辨仙妖。

    梦那般激烈的事，现实里却似乎并没有多少影响。聆音拢住有些散的衣襟，又坐直了。

    离青丘还要多久？聆音声问她。

    绥偃这才侧目看她，温声：大约三个时辰。

    我前世是谁？聆音又问他，那个梦境，你也看到了对吧？我是那个侍女？

    两个问题毫无联系，聆音却清楚，绥偃知她们之间的联系。

    我见过你，绥偃，不是在聆音的梦里在云莺的梦里。虽然记忆画面有些模糊，聆音还是想了起来，若不是真的亲见到她，她也不过会以为那是一场梦罢了。

    离殷是月神一族的巫女。聆音断言，她还活着。

    在扶桑岛时，聆音听素玉提起过，玉兔一族的族能通过镜，与月神一族的巫女离殷联系。

    那梦境要杀离殷的女又是谁？也是月神一族的人么？她直觉一旦想通这其的联系，梅衍同她隐瞒的事她很快便能搞清楚。

    我原以为你不记得的。绥偃牵过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九皇女，那个梦境可真令我回味无穷

    她察觉到他在转移话题。

    一场梦？聆音戏谑，那时你我并无任何关系，为何大费周章我梦只为与我一度宵？

    你回答我，我和离殷是什么关系？

    她问的问题过分尖锐，她很聪明，稍许想一想，便能理清楚其要害。

    绥偃看向她，沉声:音音，我不能回答你。

    其实这也在她意料之外。

    绥偃的不回答也是一回答，证明她与离殷确实存在某联系。

    你什么都不与我说，之后在青丘又要如何同我相？分明知我最讨厌有所隐瞒

    音音绥偃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抱怀，这些事你很快便能明白的，如今不要再问好么？

    聆音在他怀，觉到他发颤，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并不好的记忆。

    即便是她很想知答案，此刻却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不由得伸手去顺他的脊背，温声:分明该激动的是我才是。

    熟悉的觉。

    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月落日升，到达青丘时天已破晓。

    青丘城耸立在，四周云雾缭绕，再往便是诸多街市人家。

    青丘城外，雨飘散，狐族庇护的百姓在旁追着车队，一路相迎。

    恭迎王妃恭迎王妃

    百姓阵阵呼声传聆音耳，她睨了侧的绥偃，他慵懒的倚在窗旁，角衔着笑，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

    若是在这的是梦衣，你也会这般兴？聆音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绥偃却随即微微皱了眉，正:音音，我只对你一心一意。

    还是说你对我娶她一事心存芥？绥偃伸手将她抱怀里，音音，你在为我吃醋。

    聆音哑然，倒是不知他是如何想到这一层的。

    才没有。想都不想便否定了。

    就不能哄哄我？绥偃的指腹挲她的，笑得有些无奈，假装醋一，让我觉得你心里有我？

    嗯那我吃醋了，狐王大人，你不许看别的女，只许看我，心里只能有我。

    她这番话倒是说得戏三分，言语里有微微嗔怪的意味，一双秋瞳盈盈风氤氲。

    令绥偃失神了片刻。

    何时才会变回你本来的样？不由伸手了她的脸颊，指腹之肌肤柔，样很是可。

    聆音把他手拍开，笑:若是我变回了原来的样，你怎么同人代？谁又陪你来演这戏？

    绥偃的神迟疑，稍许才怅然：是啊，我倒是忘了，这本就是一场戏。

    与月清源分别后，聆音觉得自己早已心如止，旁人对她的，在她这里也实在难有什么回应。但绥偃此时面上的失落太明显，令聆音想不通，即便是过去他同自己有什么集可她如今已不是他当初记挂的那个人了。

    有必要这般在意么？

    安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聆音瞥了窗外的天，对绥偃：还有多久到狐族的行，我有些乏了。

    很快。

    话音刚落，车队便以调转方向，悬于空，慢慢往山雾间驶去。未有多久，雅致玲珑的大殿便现在聆音的视野里。

    一列侍从整齐的排在殿门前，他们皆是狐族人，上的狐狸耳朵颜不一，有红棕的，也有白粉的，令聆音有些想伸手摸摸。

    绥偃看她那满是希冀的神，便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拿手去遮她的睛，笑：我也有耳朵，你若是想看，我也可以变来。

    聆音刚想张说不要，话到嘴边，却没有说来，默了一会才：那，等迟些

    清脆的铃声忽然又响起，弥散在青丘的风。

    原本悬于半空的狐族车队缓缓降了来，绥偃替她理好衣裳，又转而理了理自己的，待车队全然降至地面，才牵着她的手，二人一了车。

    青丘此时正值当午，曦光颇盛，刚车聆音便觉双有些不适，刚想伸手遮光，绥偃的大袖便挡在她面前，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

    青主。一个面目清秀的狐族少年上前朝绥偃一揖，原本要说些什么，但瞥了聆音一才顿顿：客人已在正殿等候。

    知了。绥偃将她送至殿外的廊，便对刚才那位同他对话的少年：绥远，带王妃去寝殿换衣裳，顺便带她熟悉一事务。

    是。那少年恭敬的回答，待绥偃离开后便换了一副神。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随我来。冷冰冰丢一句。

    聆音懒得与他计较，便跟在他后，就这般走了一段路。

    走过前的游廊，便来到一正殿，此殿休憩的极为，与别木制结构不同，这殿是由琉璃所造，乍一瞧去，倒好似仙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聆音直觉这并非寝殿。

    栖梦阁。那少年漠然回，青主让我带你熟悉事务，这地方除了青主，便只有王妃能来。

    那少年轻轻敲了敲门，殿门便自己打开了。

    聆音顺着打开的门扉往里看，里全是悬于半空的彩琉璃珠。珠的大小、彩不一，有明有暗，有有浅。

    这些是什么？聆音问他。

    留梦珠。本以为那少年对她的厌恶表现的这般明显，却还是耐着回答她，狐族在上古时得梦神授予梦之术，其唯有留梦一术，唯有青丘之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