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凡人

    聆音没有将手开，算是默许。

    盈盈。月清源又轻轻唤了她一声，过两日便是人间的朝月节，我们，等过了朝月节，再回太谷吧。

    两日后。

    聆音意识摸了摸自己脸，梅衍说这个药能维持一个月，二十几日的话，应当没有关系吧。

    好。

    聆音轻应，又瞧向月清源，他似乎很开心的模样，底都着笑意。

    忽的，绚丽的彩映在他的脸上，她听到耳畔咻咻的声音，的廊桥前，远湖面之上的夜空，绽放数千数万绮丽的烟火。

    一望不尽的绮丽景，此刻却驻足在目。一刻，一瞬，弥久得似乎穿越亘古。

    月清源伸手将她揽怀，分明耳畔都是烟火绽放的声音，她却似乎此刻听到了自己心声。

    颀宽阔对的影，他的衣袖似乎要将她包在怀。

    希望此刻能暂停，成为跨越了亘古，仍然崭新的记忆。

    别推开我。

    他的声音里是殷切的恳求。

    就这样，一会便好。

    不见月，我不明白你的。

    神女无心，又怎会明白，凡人的苦痛挣扎。

    苦痛挣扎？那也很有趣，我世人，也他们的苦痛挣扎。自然，我也你。

    神女之，与我之不同。

    零零散散的碎片，像是那一日病重时，她在记忆听到的那首歌一般，看不清人影，只有话语听得清楚，场景，也略微可窥见一些。

    院之，漫天梨似飞雪。

    她唯独肯定，这不是她作为九皇女的记忆。

    是祭月铃的记忆？

    不是她的也不是聆音的

    只是，意识的，她埋在月清源肩，伸手，回抱了他的腰。

    待到烟火寂寥，二人见天已晚，便打算寻客栈住。

    刚街市，便有一只白光蝶尾随而来，行人瞧不见那光蝶，而那光蝶也直直朝月清源飞来。

    是太谷传讯用的月蝶。月清源单手接住蝴蝶，另一只拉着聆音，音音，稍等一会。

    二人站在原地，还未到一刻钟，便见几个太谷打扮的弟朝月清源走来。

    先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月清源侧的聆音，然后立刻收回目光，为首的弟朝月清源一礼：见过清源师叔。

    不是令你们看守青槐寺么？怎么来寻我了？月清源淡淡。

    听到月清源的话，那弟面也是有些意外，愣了愣，方才：眠师叔知会我们，说是我们看守青莲寺已久，清源师叔山来替我们守值些时日，好让我们折回太谷参加门弟的考。

    聆音闻言笑声来，忙忙拿袖遮了脸掩盖笑意。

    月眠不敢同月清源当面对峙，便在这地方给他绊呢。不过她那日将月清源指导谷弟那般严苛，想来也是因为将近考，希望她们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可我月清源刚想如实开，却被聆音晃了晃手，他不由得斜看向她。

    无妨，我能陪你游山玩，也能陪你降妖除。她有些俏的朝他眨了眨，那是你自幼生活的地方吧，我们一去看看吧。

    嗯。

    见聆音想去，月清源也了，又转过脸去，对面前的太谷弟：你们先回去参加门派弟考吧，过两日再回来接替我。

    是。弟齐齐应声，随后一离开了。

    聆音见那些弟走远，这才看向月清源：好了

    她松开月清源的手，在原地转了圈，笑：夫君，我们去降妖除吧。

    路上，月清源告诉她。自方丈将锡杖给他，青槐寺失了佛光庇佑，往昔被镇压的妖邪作祟，故而他派谷弟，时不时便来守值。

    听他这般说，聆音愈加觉得这锡杖有些门路，否则怎么能令妖邪不敢近。

    心也不再犹豫，无论如何，期限之前，她都会带走锡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