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你应当不喜

    疏风说得这般坦，聆音自然也不会再矫什么。

    他对谁都是这样，这样的好这样的温柔，所以他也会对她好。若是换了别人，他也会这样，只是这个人刚好是她而已。

    只是，聆音不喜这样。因为她不会对谁都好。

    她想了想，：师兄，虽是人和人的想法不同，你待谁都好是济世救人，我无话可说，既是你这般坦我自也无虞，左右快些恢复仙我也能好好修仙。

    但是，或许终有一日，待特别的人现，而你给不了她那一份特别，那个时候你会不会觉后悔呢？

    "嗯。"他伸手去，将聆音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清明，没有半旁的绪。

    二人之后便没再说什么，待疏风要山往梅衍那去时，便在山脚遇见了非。她靠着石碑旁，似乎已经等候许久了，左顾右盼的，待见到疏风时才安定来。

    她似是心打扮过，面上的妆容致，衬得她可人。

    大师兄。她见到疏风时便笑了来，像是世上所有见到意人的少女一样，我听值班弟说了，你今日刚回来，便急匆匆的来看你了。

    疏风见了她，也温和的笑容来，柔声：二师妹，许久不见了。

    师兄方才是去哪了？我方才去你的院，见你人不在，听人说你往秋渊谷这里来了。

    疏风也不隐瞒，接：同师父他们谈了一音音的事。

    听到从疏风说的音音二字，非神有些黯淡，似是稍许犹豫了，方才：我听谷弟说，音音似乎同朔雪师弟关系匪浅

    此事我也有所了解，不过朔雪他七窍玲珑的，若有他照顾音音，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他好似明白非的意思，却又好似不明白。

    非咬，又：那你呢？方才你见到聆音了么？

    关于聆音修复仙一事，那般隐私，他自然不会同非提及，只：音音虽与以往不同了，但她能好起来，我作为师兄很兴。

    非笑了笑：我知师兄你待谁都极好，但若她不是音音又该如何？若是有人借音音的夺舍重生

    她的话还没说完，疏风却忽然朝她笑了笑，分明是万般和煦的笑容却教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知你担心小师妹，但，即便是有人夺舍，师父和掌门自会评判，哪里到我们这些小辈来评价。

    区区小辈二字委实折煞。

    他早已金丹大圆满，是汤谷同辈弟，最有望结婴之人。

    非知自己不该说去了，若是再说，只怕大师兄对她生厌。

    她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疏风的袖，低声：我只是担心小师妹毕竟一觉醒来便像换了个人似得

    疏风叹息一声：我对你们一向一视同仁，音音自幼便弱，我才多注意了些。但你若有什么难，我自也会考虑你，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我也会帮你的。

    非这才一个笑容来，挽住他的手臂：我就知师兄最好啦，其实近日我在剑术上有些疑惑，师兄可以亲手指导我一么

    好。疏风一便答应来。

    不知不觉已夜。

    秋渊谷，聆音正坐在桌案前伏笔练字。她底不错，虽是熟悉这里的文字不久，却已经能写一手好看的字。

    窗半开着，虽时有风漏来，却并不寒冷，只是稍许有些，夹杂着几缕香。

    聆音穿着白的纱裙，一墨发也松松散散的随意绾了起来。桌案上几本翻看过的书叠在一起，几张宣纸零零落落，上随意画了些墨画。

    寻常弟房照明皆用烛火，但聆音特殊，房用的是烛石，比烛火昂贵上许多，偏她又在房置了好几，房亮堂得很。

    待她提笔落一字时，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聆音朝门外应了声，门就被吱呀一声，从外面推了开。

    聆音大概猜到是疏风，便连也没抬，了声：待我临完这几个字。

    门被轻轻上，脚步声靠近，又在她几尺外停。

    好了。聆音收了笔，看向疏风。他好似已经沐浴过，上的衣裳也都与白日不同，素净又简单，投过窗扉的朦胧月，聆音看到他舒朗的眉。算不上特别好看，却又让她觉得舒服。

    师兄。聆音伸手，要他靠近，把我抱回去。

    疏风自然依着她，他走，将聆音抱了起来。男的，沉重，宽厚，修又让人有安全，聆音喜他骨骼分明，修如梅骨的手，也喜这双手，放在她的上。

    她搂住疏风的脖颈在他的脖颈嗅了嗅，咬着他的耳朵轻轻：是茉莉么？你知我喜？

    房的烛石太晃，他也好，聆音也好，轻微的神都能对方的。疏风微微皱了皱眉，只手轻轻一挥，房烛石都顷刻熄了去，唯有皎洁的月光映在他的侧脸上。

    聆音轻轻一笑。

    他低哑的声音传来：白日里教人剑术上沾了些香气，我想你应当不会喜。

    聆音倒没有很惊讶，只是如常：我怎么会生师兄的气？师兄待人一向一视同仁，我待师兄也是如此，你在我，和其它师兄师，并未有什么区别。

    似是因为房间里黯了来，视线变得迟钝，但声音气味温度，却都了起来。聆音能觉到他的温度缓缓渡来，也能听到他平静沉稳的呼，和上的香气。

    师兄知我的目的，也不必再废话，正事便好。她的手往疏风的探去，他分明早已动，那也已抵着他的布料呼之，呼却没有半紊。

    是你问梅衍要了药，还是他给你的？聆音询问。

    他在聆音榻上坐，随后缓缓褪去的衣，昏暗的月聆音看不清他的，但她的手有些冰，在碰到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他的炽。

    这事太辛苦你了，不必音音动手，待我好之后，你再来吃吧。疏风说着，想将聆音的手拿开。

    要不要这么贴心？聆音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讽刺，她握着疏风的动了一，随后：既还是元，师兄应当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吧？

    想想都几百岁的人了，却从未纾解过望，修士的心果真毅如磐石，竟不曾为望动摇半。可当真是大无，连人与生俱来的望都可以剔除得一二净。

    我来吧。她的声音有微微的笑意，若是平常甚至都不会被人察觉，但这般状况，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聆音两只手都抚上了他的，虽不能看清，但她手摸着，便觉得大师兄虽生得寻常普通，但这尺寸却格外傲人。还是说这修仙之人天赋异禀？连带着男之都添了几分光？与他那张纯良普通的脸完全不符。

    她越想越有些好笑，溢的温呼都悉数在了疏风的上，目不可视，知觉便更加，他的颤了颤，却没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