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零贰章 商议

    萧云彰接过福安递来的茶吃了两，这才问：了甚麽事？

    赵敬宜低声说：皇上在大昭寺与众侣炼制生不老丹药，昨日炼成即服一颗，夜里三更时分，忽而咳血不止，急召太医，虽是命无虞，却时昏时醒，难以言语、十分虚弱。丁玠话来：徐炳正昨夜，早朝时也不见其人，司礼监的秦公公来敷衍两句，就匆匆朝了。

    萧云彰蹙眉，沉问：徐炳正在里待这麽久，非同寻常，我们最坏打算，若皇上驾崩，由谁来继位？

    陈稹：太年幼，安平太后会以母后份摄政，她原就颇有野心，但得摄政定会重用外戚，打压权臣，朝堂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幕僚梁青说：徐炳正定不容此况发生，昨应天那边传来密报，并无异动。想来他兵力尚未充备，还需时日。

    萧云彰：徐炳正就算兵力充备，他暂且也不敢轻举妄动。若趁太年幼谋朝篡位，不但为天人不耻，还有宁王另其忌惮。他为今之计，就是与安平太后协定，由他辅佐太及代行天之政，狼野心再慢慢图之。依安平太后往昔作为，不但不会允肯，定还会有大动。我们只坐山观虎斗，待得两败俱伤、便是可趁之机！他朝梁青吩咐：你书封密函给宁王，告知京一切，但得皇上驾崩昭告天，他京吊唁之时，便是起兵夺权之日。

    梁青应承来，先往书房去。陈稹打量萧九爷受伤的胳臂，关切的问：怎伤的这般严重？你不是会武功麽？

    丁玠挤眉：若不是那叫金桂的替他挡了一剑，如今他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陈稹惊叹：不过两个女刺客，武艺竟如此厉害？

    曹文章是个老实人，摇说：当时场面混，那个县令蒋希建是个脚虾，偏要充当壳蟹，若不是他在当上窜，萧九不至被划一刀。

    萧云彰往椅背后一靠：之伤，有甚大惊小怪，我若不表现严重些，你们能这般大摇大摆府来议事？此后再聚需慎之又慎，免得引起徐炳正及其党羽猜疑。他又：鹰天盟刺客已有京之势，你们及府加防卫，不可掉以轻心。

    丁玠似想起甚麽，连忙站起要走：今是我六妹妹生日，又逢及笄之年，办得隆重，特请戏班在府里搭台唱戏，我若不至，她必定气苦。你们可要一去吃酒听戏凑个乐？又睨着萧云彰，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一定要去！负心汉！

    萧云彰抬看他，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何一定要去，又负了谁？

    陈稹不嫌事大的提醒他：丁小五年前缠要嫁你，你等她及笄再说，如今时光一晃而至，你怎麽说？

    萧云彰这才有些映像，挑起眉梢：我已娶妻，还需同她说甚麽！更况她年纪尚小，我大她许多，实有老吃草之嫌。

    一众都笑他脸厚：你现就不老吃草了？你夫人也不过比丁小大两三岁而已。

    丁玠来拉他：我那妹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今定要随我去，与她说个通透为好！

    萧云彰默稍顷，让他们先走，他换件衣裳，即了明间房，不见林婵的影，只有绮雯在清扫鳌山铜炉的香灰。

    他沉声问夫人在哪里？绮雯福了福，低回话：被老太太喊去了。

    萧云彰也不使唤她，自取了秋香云纹直裰，解衣换，绮雯走过来：我替老爷更衣罢！您的手还伤着。

    他没有拒绝，由她服侍，漠然看她的手从他衣襟至腰腹间，弯腰替革带系结，她低着，衣领颇松，现颈后曲线及细白肌肤，若有似无的勾引。

    萧云彰一把撩开她，眸邃，语气儿冷淡至极：你还是回老太太房伺候罢！也不回地径自离开。

    绮雯呆站着，把那对九老爷仅存一丁的绮念给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