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伍章 偷窥

    绮雯朝厕溷走，月迷离，稍有雾弥漫，四个使婆坐在后门槛赌钱耍，看到她都客客气气地问安：这般晚儿，绮雯姑娘怎还没歇寝？

    绮雯小解去，又问：你们呢？在此值夜麽？其个婆回话：她俩个要值夜，我俩个在等小眉姑娘差使。

    绮雯没再多言，如厕回来只有两婆还在，她略思忖，慢腾腾往正房前廊去，小眉离远儿看到，像见救星般撩裙奔过来：好帮我守会儿，我要小解，就快憋忍不住。

    绮雯叫她快去，直等她影夜里，才蹑手蹑脚地穿过夹，走到正房门前，轻揭起红漆竹帘，房影影绰绰，她的视线尚且朦胧，已有吼低的声浪迎盖面扑将而来，心不由咚咚直，如战鼓擂锤般张。

    她听见老爷的笑声，与往时嗓音不同，沉沉地却撩拨人心，且说：再让我一次......

    夫人有气无力地哼唧：不要.....你那太大，再要死了。

    又听他哑笑：旁的女人受不住，总是能受的。

    才不是......夫君饶了我罢，痛......受不住，痛呢。像在撒，拖着哭腔哭调。

    让我看看哪里痛.....

    绮雯前渐看清明，听得窸窸窣窣地响动，夫人一阵媚叫：老爷你甚麽，不要，有你的.....还有我的.....唔.....莫名有拒还迎的觉。

    你不是嚷痛，为夫给你.....就不会再痛......乖，再张张......萧九爷语气皆是诱哄。

    绮雯这两年和丫鬟婆一，对男女之事也有些了悟，此时骨柔酥，忍不得胡思想，老爷在哪里，何为有你的、还有我的，她忽然脸庞如火烤炙，难，难老爷在，在那麽......那般脏污之.....他竟然也肯？！

    一条儿不耐地从鲜红帏帐垂到床沿，纵是灯火昏蒙，依旧酥的似泛起烟青的凝膏白玉。她看见老爷的大手探，指骨修有力，从的往抚摸，过了膝是小肚儿，再是纤巧的脚踝，他倏得抓住脚踝将儿屈折起，不容置疑地扳回帐，架床难承力，嘎吱嘎吱大响，息开始接连不断儿，帷帐也不堪地轻舞飞扬，瞬间隙大开，瞥见那儿正挂在老爷悍腰剧烈地晃，而老爷赤着躯不停冲撞耸，背脊覆满一层密密的汗珠......帷帐很快阖拢了，似隐似现的人影在帐面起伏动卧，如那刺绣的一双双颈鸳鸯。

    绮雯，你在麽！小眉的轻唤声越来越近。

    绮雯陡然回神，转就往外跑，哪想足弱无力，趔趄着差摔个大跟，也难顾及，刚赶到明间槛前，小眉已站在那里，看见她问：老爷夫人叫你去伺候了？

    绮雯抑着脸红，摇：不曾......是我听错了，走近才晓不是。

    小眉吁气，一面拉她明间，一面笑：我这里还有两块松黄千糕，你也来吃。

    绮雯原想回宿房去，听她的话又顿住步：你哪里来的？

    小眉：夫人晚饭前赏我的，我那时饱着就没吃，一直留着，现在倒有些嘴馋，我还炖了一壶茶，你吃不吃？招手叫来个使婆守在廊前。

    绮雯被她说的心动，半推半就随着房，两人站在桌边一起吃了，又喝了盏茶，说了两句话，遂见那婆慌张地在门前探半边，说：老爷唤你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