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戏

    再见了，赵亦，我希望这是永别。白珍妮读完最后一句台词，发似的把剧本往地上一丢，无奈地捂住了脸。

    唐仑也合上剧本，了满的汗，面惨白。

    仅仅是坐着对了一遍词而已，台词也不算多，两个人便已经一大汗。

    白珍妮想自己究竟是在什么，这拍起来，何止是她，连唐仑也要耗掉半条命吧。

    然而剧本是她自己说要写的，也是她主动说要演的，甚至连唐仑他也是自己主动请缨加剧组的，除了怪他们自己，谁都怪不了。

    那边片场的布置仿佛漫漫无绝期，到现在都没好。

    蒋姝坐在一旁写完了一篇书评，一看时间，已经半夜12了。她看了看坐在她前面的白珍妮，白珍妮正坐在椅上，向后仰着，一卷发垂在椅背后，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小巧的鼻尖和颤颤巍巍的睫。

    她应该是真的很累了，蒋姝想。蒋姝自己是办了手续，不用再去版社坐班，只是完成之前接手的一些和作者对接的活而已，忙完之后也便没事了。

    过去这一个月，倒是白珍妮要辛苦得多，像军训一样，每天从起床就在连轴转。由于唐仑的上一个档期前天才结束，所以时间很，不可能再像上次和程澈，有个互相先熟悉的时间了。

    白珍妮向后仰着，和蒋姝对上，示意她靠近，蒋姝靠过去，白珍妮用气声说：你说，这剧演来，网上又会多多少扒我的啊？

    蒋姝也用气声回她：为什么这么想？

    白珍妮：你看唐仑那么帅，拍来，哪个女生不幻想让他上！她说着把手机屏幕给蒋姝看，上面是唐仑的微博界面：他微博一千多万粉丝！我会死无全尸的！

    蒋姝不以为然：怕什么，你有大佬撑腰。

    白珍妮撇嘴：你说韩廷？他哪里给我撑腰了。

    蒋姝：那是你太忙了没人告诉你，我听说上次你事之后，他砸了大价钱把网上关于你的料全公关了，还把几个关于你的负面的搜给撤了。你小说面的留言也设置了词，现在前所未有的清静，这还不算撑腰啊。

    白珍妮：这得多少钱？

    蒋姝：这我哪知。还有，你都不看你的银行卡余额的吗？

    白珍妮不耐烦：我对数字不，你直接说怎么了。

    蒋姝：说你了那件事，是公司保卫不力，保险生效，赔了一笔钱，这过去一个月了，估计早到账了。

    白珍妮打开银行app，发现一周前是有一笔来自保险公司的账，她数了数几位数，惊了，转看着蒋姝，瞪大睛问：你说猎签我，会赔钱吧？

    蒋姝鄙视她：你说啥呢，隐秘视角就那一集，击过3亿了。这第二，从地板到家到你们的衣服化妆品，都是明码标价招商广告的，到时候再卖版权，你这小脑就别替公司这闲心了吧。

    白珍妮这才舒了气。

    这时，王问那边终于派人来喊人了，白珍妮和唐仑起向布景走去。

    又是亮到让人快瞎了的灯。白珍妮在拍摄房间里的沙发坐着，被灯烤得脑袋发。唐仑在房间的卧室门站着，离白珍妮有个几米远，还在看剧本，他的助理小朱不知在和他说着什么。

    王问拿着对讲机，还在和灯光较劲：左边，左边要再来光，否则影在那边拉那么，观众又不是瞎看不吗？

    这次的房间比上次略小，此时此刻满屋乌泱泱站了十几人，打再低的空调也没用了，白珍妮觉得自己脸上的汗一直，妆都要化了。

    王问一低，看到白珍妮坐在那拿着剧本发呆，却没看到唐仑的影，于是大声问：怎么只有女主在这，男主呢？

    唐仑就在三步开外，听到这话小朱赶忙接：王导，在这在这！仑哥在背词！

    王问火气一就上来了：一个人在那里背词有用吗？去跟白珍妮对词！

    白珍妮知唐仑慢，从刚刚跟他对词来看，他也并不全是冷，甚至可能是有害羞，于是帮着唐仑说话：王导，我们刚对过一遍，唐老师可能自己想找找绪和位置吧。

    王问瞪了白珍妮一：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俩要熟悉起来，越熟悉越好，否则这戏怎么演啊，你真想被他啊？！

    此话一，刚刚还喧闹的片场突然安静来了。

    虽不能说周遭鸦雀无声，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但和刚刚大家各忙各的嘈杂比起来，此刻算是令人窒息的沉默了。

    王问觉得气氛骤变，但他不知是哪了问题，一时间愣住了。

    白珍妮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还在忙着，但大家都变得轻手轻脚，有觉得气氛诡异的，还在小声地询问周围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顿时明白，在场的大分人，都知她遭遇过那事了。

    猎的员工都签了保密协议，不能拍摄容，不得任何拍摄场地的料，但绝没有规定说，他们不能讨论戏外或者演员的八卦。

    白珍妮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垂了。剧本她正翻到的那页，被她攥得变了形。

    王问一雾，不知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有什么问题。

    唐仑这时快步走过来，坐到白珍妮旁边，对王问说：王导，对不起，我没搞清楚主次。

    接着他对白珍妮说：白老师，我们再对一遍词吧。

    王导韩廷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拍摄房间外，冲着王问喊，来一。

    王问皱着眉，转了片场。慢慢的，周围才又恢复了刚才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