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才與武人

    「這個，徐先生莫不是要把我家眷問個遍方要罷休吧？」景文面慍，頓時殺氣橫生，留在一旁的四名毗濕戰士們已經準備隨時衝上來拉住他了，小玉兒也是好手的準備，心底暗自叫苦不迭，你哪個不問問二娘，難真是想不開。

    「不不，自嘲的玩笑話，先生切莫當真。話說回來，二姑娘方才稱先生少當家，敢問林先生是何營生？」徐定海撓撓頭，有人像你這樣開玩笑的嗎？不只景文，眾人都差點沒吐血。

    「我們原是鄉地方練家，南奔北跑攢了點銀，盤了個院落自己開業營生，院落的主人原本也是鏢局生意，我們至今未有更改名號，是叫通辦鏢局。」景文看他不像壞人，倒也沒什麼隱瞞。

    「這樣，倒是沒有聽過，」徐定海順了順一抹小鬍，忽然一笑，「林先生，在這說話倒顯得小弟失禮了，若不，我們在湖畔酒樓辦有詩會，還請來賞光賞光，我們把酒言歡。」

    「這個，雖是盛難卻，不過你也見得，我就一介人，詩作對實在不行，酒也是一樣喝不得，去了也是掃興。」一聽到景文回絕，徐定海馬上到後壓力倍增，只見同行好些女睛都快噴火光來，有幾個男本來還嘲笑著不得喝酒算什麼男人，卻也是被瞪得閉嘴。

    好歹湯武的女地位還是稍微這麼點。

    「冒昧一問，林先生，武人不都葷酒不忌的麼，您怎麼，這個」騎虎難的徐定海連忙問。

    「我們少當家新婚當日隨答應少夫人不再飲酒的，至今還未曾毀約呢。」二娘瞎掰，吃吃的笑了笑。

    「二娘，休要胡說，」景文一陣好笑，這什麼胡言亂語，「不是，我這是工作習慣了，當真喝不得。」

    本沒有人聽他解釋，二娘這一攪和，幾名才女們目光又更加爆發欽羨眷戀的神態，如此看重與娘的約定，就是隨一允也實踐如昔，瞬間幾名才女都暗自記上一筆。

    「林先生守信重義，小弟甘拜風。不喝酒也無妨，我們以茶代酒，不詩作對也不要緊，隨興聊聊，一切都隨你的意，請務必讓小弟向您賠禮。」徐定海恭敬。

    「這個，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莫要嫌我無聊就是。」景文撓了撓頭，被這樣又請又誇的，他實在無法再推卻什麼，也只能讓步，「那我妹妹們便也與我同去了。」

    「那是自然，自然。」徐定海連連點頭。

    「就是還請徐先生手留，莫再胡亂提親了。」景文瞇著睛盯著他。

    「不會不會。」徐定海不好意思，「小生自省了一番，自然會注意的了。」

    「那我們收拾一。」景文一抹尷尬的微笑，看來這個局是躲不掉了，蹲了來暗暗叫苦。

    「先生這又是何故，讓人去收拾便是了。」一名女疑惑。

    「姑娘不好意思，我除了工作時嚴格了些，平常時還是堅信人人皆是平等的，不敢分什麼上，卻也覺得沒有必要。」景文說完，怡柔小臉微紅，憶起當初景文堅持不讓她自己丫鬟的事。

    這話剛說完，不只是小們，連她們旁的丫鬟都騷動了起來。

    「文師父，幹得好。」二娘竊笑不已，那木頭還不明所以。

    「什麼東西幹得好，那些人幹嘛直盯著我看，我有點怕怕。」景文低聲。

    「想不到林先生還是學佛之人，也是這般體力行，小生越發的佩服了，那不要給你換上素菜麼？」徐定海的腦在景文簡直不知怎麼長的，這個人當官肯定大有可為啊。

    「怎麼說我學佛了，我沒有啊，隨意讀了些而已怎麼學得來呢。」這倒也不假，曾經因為上公文太久沒寫文寫得奇醜，被長官罰抄寫佛經，也算是讀了點。

    「所以不用幫先生備素了？」

    「不用麻煩啦，就是學佛之人不就講求一個隨緣了，讓人有意為之還是緣麼？」景文有點靦腆的笑了笑，都平白讓人請了還要求東要求西也怪不好意思的。

    「先生真乃一塊瑰寶，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還望先生往後不吝指教於小生。」

    一連串來，景文看著他的神已經從敵視轉為厭惡，厭惡轉為同，同轉為憐憫，甚至開始尋思自己是否來時往他腦門敲了一，怎麼這個人的想法這麼神奇。

    「先生，那我們走吧。」見他們收拾完了東西上手，徐定海急切。

    景文這時又一個意識的動作驚呆全場。

    「姑娘們先請。」

    二娘等人都已經習慣了，倒也沒什麼反應。就是這群才才女都一臉震驚。景文一個回頭看到才女們都還站在原地，也投以微笑，「各位姑娘也先請。」

    「先生，怎麼您讓姑娘們先行呢，」這回不只徐定海了，好些個才們也湊了上來，「一般慣例女都是跟在男後走的。」

    「呃，我習慣了，倒也沒所謂為什麼，」景文邊走邊說，「真要說，走在後面我比較好照看她們吧，不然走在後面跟丟了還得了，我背後又不生睛。」

    「照看她們？那又是為何？」一名少年困惑。

    「先生不是說，他都答應義父好生照顧他妹們了，你這什麼腦袋。」徐定海罵了一聲。

    「可是先生連其他姑娘也一起照顧了呀。」那名學叫苦。

    「這個，我想問問大家讀書是為了什麼啊？」景文有點好笑，不知這些學到底在幹嘛，「若非就是風雪月歌舞昇平罷？」

    「那自然不是了，讀書人不就是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之樂而樂，修齊家治國平天，將來學有大成，更當仕為官報效國家。」那學滔滔不絕。

    「這位先生好大志向，在一燕雀爾，不敢度鴻鵠之想，」景文微微笑了笑，「不過善待周遭的老弱婦孺這點小事卻還是得，自然是先以自己力能所及的事開始起，那個誰不是說了，莫因善小而不為，既然沒有通天本事可以改變世界，倒不如從邊著手努力，也算得無愧於心。」

    其實最初他也不太懂女士優先的由來，只是默默的遵從而已，後來了解騎士十誡並沒有這一條，唯一接近的就只有尊重並且保護弱者這樣帶點別矮化的條文，倒也就不怎麼常說了。只是來到這邊以後發現湯武雖然是女立國，階層卻也是把女當成品一般，這才又開始施行自己較能接受的幾個戒律。

    「小們受教了。」才們紛紛抱拳，對他是畢恭畢敬。

    「嗯，林先生說得有理，而且走在姑娘們後面，風景好了，人也神許多。」徐定海撫了撫，悠然。

    眾人順他目光而去，原來姑娘們個個柳腰輕擺，羅衫飄逸，翠萍鶯啼，饒富。

    再看那徐定海時，不免都是鄙夷之，這人好生無恥。

    「徐先生是經常思麼？」景文喃喃自語，不巧被後才們聽到個個面面相覷。

    「這個倒不盡然，就是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