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李大人？

    來人正是李歆兒。

    景文撥手指算了算，怎麼，金鱗這麼大，你們幾個便要擠在一塊是不。

    不過嚴格來說，司徒是在巡邏被找來，而李歆兒不知是碰巧在附近還是怎地，而孫副使卻是讓他姪兒差人尋來的，倒不大相同。不過一樣冤家路窄就是。

    「大」

    「閉嘴我不聽。」

    等等這場面似曾相識啊，景文摸摸，這女官到底幾時會發現她的官早賣她份？

    「我家大人剛才已經在上面聽過兩方對質的一番言論，林先生雖然實乃讓小姑娘坐在肩上，卻是他與小姑娘的事，不容外人說，而孫少爺，你叔叔雖是貴為副使，於嘛，本來就不你事，於理你又沒個一官半職，也說不過去。」李歆兒神淡然，語調卻是略帶怒意。

    「蠢貨！這是誰教的你這是，大人，我教無方，這小我回去定他幾鞭，好生教一番，還請大人寬貸。」孫副使馬上一掌往那少爺腦袋拍去，痛的那少爺蹲在地上，然後向李歆兒抱拳賠罪。

    「孫大人，教重於言教，小孩怎麼不對多半也是向長輩學的，上樑不正樑歪，您要好榜樣才是啊。」景文嘻嘻一笑。

    「你！」孫副使哪不知他是在暗指自己，在大人面前卻不好發作，只是氣得鬍瞪睛。

    「喔對，兩位都在，我家大人的文書呢，敢問還要多久？」李歆兒挑著眉問。

    「屬已經差人辦了，午便送往大人府上。」司徒校尉答。

    「那便散了罷，該什什去，孫副使，司徒校尉是巡邏讓人尋來到此，是為公事，你卻是讓姪兒給找來的，這之是否有些假公濟私之嫌呢？」李歆兒狡獪一笑。

    孫副使登時背冒冷汗，本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沒想到還有這記回馬槍。

    「屬知罪，還請大人責罰。」

    「還說要與我家大人分憂解勞，你這是在添亂罷，回去寫個萬字悔過書上來，午一起送來府上。」

    「是。」你還不如我軍得了，讓我寫悔過書孫副使怒目瞪視這一旁事不關己在安小姑娘的景文，這個怨可結大了。

    「滾罷。」李歆兒擺擺手，散去這些兵士。

    「怡柔沒事罷？」景文蹲來，看著這個梨帶淚的小人兒。

    「怡柔沒事，就是想起父親了」怡柔了睛，破涕為笑，「想起文哥哥救我那會，現在卻也心安許多。」

    「沒事便好，改天哪個巷無人之處讓我堵到那個白痴少爺，我再幫你揍他幾拳。」景文拍拍她的肩膀。

    「大哥這可使不得，」怡柔笑，「那少爺哪能挨得你兩拳，莫不要打死人了。」

    「林先生，冒昧打擾一，我們家大人請您樓上敘話。」李歆兒驅散完士兵晃到兩人邊。

    「喔，好，歆兒姑娘，我們還真有緣，這莫不是命運使然，又讓你解救了一回。」景文客，心裡卻尋思怎麼老遇見你這傢伙，什麼你家大人，你不便是那李大人了。

    「這些貼心話便留給你家小娘罷，這邊請。」李歆兒微微一笑，景文一懵，誰跟你說貼心話，我就客兩句而已了。

    於是怡柔便拉著景文衣袖跟著進了茶樓，剛才的人群一哄而散，有為數不少的人都湧了進來，反正孫家人都不在大家也算蠻熱的與他打氣。

    上到二樓，氣氛就不同了，覺莫不是給包場了一般，景文一上來就到一不尋常的肅殺之氣，不禁拉起怡柔小手，害得她面紗之俏臉飛紅。仔細一看，窗邊樓梯邊各有幾個看上去氣場非尋常人所能及的武士喬裝成書生商賈樣貌，角凌厲的監視整個空間，還有幾個女頭斗笠也是面紗低垂，分散坐在不同的地方，看起來雖然是亂數打散，實際卻是各有千秋。

    這個大人為免太非同小可了點。

    一回頭只見一名女坐在茶樓正間視野絕佳的窗邊，這條街的另一端正巧眺望整個湖岸風光，綠碧連天，煞是風景典雅怡人。那名女一青黑羅緞披風加，輕巧的掩著底的一襲淺桃華服，頭斗笠掩面紗，式樣與那時見得的駿雲王差不多，只是這個斗笠上頭的不是翎，而是縮小到與翎一般大的展腳幞頭，顯然是個文官來著。

    她的面紗與駿雲王那時的卻是不同，要透明上許多，卻是足見其杏目黛綺，珠光影，面若桃，俏臉霞韻，朱若桃，微微晶瑩，舉止輕柔典雅，雍容華貴，緩緩地沏了茶，柔柔的往面前無人的位推了去。

    「大人，林先生帶到。」李歆兒朝她一禮。

    「草民林景文參見大人。」

    「好，滾罷。」那大人朱微啟，連叫人滾都叫得這邊氣質脫俗也是夠厲害的了。等等你這李歆兒難不成都跟你學的啊？那大人抿嘴一笑，莫不是看景文心思，對著他，「林先生免禮，快請坐，不是讓你滾。」

    「謝大人。」景文摸摸鼻，讓我滾還叫我來什，莫不是玩我。一邊卻也尋思，這個大人莫不真是那個所謂的李大人罷，難那李歆兒卻是真如她所自稱一般便是一尋常丫鬟不成，只是氣度非比尋常罷了？

    正拉著怡柔要坐，怡柔卻順服的站在他後。

    「姑娘也坐，不必多禮。」大人微笑，又多沏了盞茶。

    「怡柔多謝大人。」跟著也坐了來。

    「兩位不必叫我大人，你們未有官職加，我且把兩位當作朋友，直接叫我竹芩便是。」竹芩大人溫柔，聲音婉轉恍若天音。

    「這怎麼好意思呢，竹芩。」景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如既往的說不好意思卻很好意思，敢只是說著意思意思。

    不過心底卻是不免尋思，我好像沒聽她說自己姓李，一般不是頂多讓人稱呼自己李大人之類，哪有要人直呼名諱的，莫不是她不姓李，又或者只是親民異常了？

    「林先生，抱歉，這聲卻是只有怡柔妹妹叫得，你需叫不得。」竹芩笑。

    然後景文就看到站在竹芩後的歆兒姑娘對著他比了一串手勢，先是兩隻手指指了指自己睛，又再朝他指了一指，然後往自己上了一個疑似拉拉鏈的動作，然後往竹芩大人的方向點了點頭，再往景文一點，然後拇指往自己嚨一劃。

    你講話給我注意點，小心掉腦袋。景文大驚，我居然看得懂她比什麼鬼。

    「是，是，竹芩竹芩大人，呃，是是，小人懂得，懂得。」景文抱歉。

    「叫竹芩就可以了，用不著大人。你也莫要緊張，怡柔妹妹的遭遇，我聽得是一冷汗，尋思便是我的不夠，才令得她家破人亡。」竹芩輕嘆了氣。

    四周頓時瀰漫一恐懼，好些個喬裝的女官都準備起，卻被李歆兒一個神制回去，景文注意到了但是睛卻往湖面看去裝作不知。

    「大人言重了，怡柔命不好，卻是與大人無關。」怡柔低著頭囁嚅。

    「你當叫我竹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