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怒火燎原

    兩三日後，這天早上，景文在晨起鍛鍊時，雨洹本在菜園裡打點，忽然一陣噁心，趴在牆邊一陣乾嘔。

    「洹兒，你怎樣？」景文急忙衝上來一把摟住她。

    「不打緊，不打緊。」她微微一笑，卻是有些虛弱。

    「那怎麼成，還是尋郎看看吧。」

    「洹兒沒事嘔！」話沒說完又乾嘔了一陣。

    「這還沒事，今日就歇歇吧，莫逞能了。」景文一把將她抱起，往院外驢叔背上放，讓她側坐著。

    「小心點。」

    「師父！」看到他們夫妻準備門，朱老四趕忙跑了來。

    「老四，你今天與十一自己看著辦吧，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說，我帶你們師娘去看郎。」

    「喔，是師父，那徒兒就先放著了。」

    鎮上也就一家醫館，一個老郎。

    「嗯，」號了脈，老先生頓了頓，「令夫人有喜了，倒沒什麼大礙，回去殺隻雞好生養養便得了。夫人體虛，切忌這三個月可切莫行房事。」

    語畢送客，連錢都沒收。

    然後景文又傻呼呼的牽著驢載著雨洹往回走，她笑嘻嘻的望著他傻愣的背影。

    「欸！」他忽然驚叫一聲，嚇到周圍許多攤商路人，許多人紛紛繞而行，「洹兒剛剛大夫是說，說」

    「夫君莫慌，洹兒是有啦。」

    「那那那那，那我怎麼辦？」景文一臉腦給火車撞了似的驚慌失措，倒把雨洹逗樂了。

    「大夫說讓夫君買雞呢。」她嬌嬌一笑。

    「好咧，便買，買一打。」

    「不用這麼多啦。」

    「啊對，還得買些上等馬料，洹兒有喜，驢兄功不可沒啊！」他開心的摸了摸驢頭，倒是被噴了整手。

    「瞎說什麼呀！」雨洹羞怒，看看四周，幸好沒人注意。「你要買便買，洹兒可不了。」

    「應當的，應當的。」景文嘿嘿笑了笑。

    雨洹有第二興的大概就是叔了，連著好幾天都讓嫂來給她照料一番，朱老也三不五時讓朱家二娘來給她閨些補的，得夫妻倆老不好意思的，景文偶爾也丟上午的工作，學著怎麼照料妻。

    槍械製造上兩個徒弟已經開始學習製造槍機零件，而且也造第一把六發裝彈左輪手槍，一樣是三分徑，不過減少了步槍彈的火藥量，取名為因陀羅之嘆。

    一切都彷彿車搭在軌上走一般順利，就這樣過了兩個月。

    「師父！不好啦！」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不要慌慢慢講嘛。」林景文正坐在工台前車膛線，他一直想搞一把FNP90來，但是自動化機構很多東西不是手工可以搞定的，倒也沒什麼進度可言。

    這天早上雨洹說想和叔、十一、朱老四去趟市集，還說要給他個驚喜，不讓他跟，連孩他爹都喊上了，他也只好在家等著。

    反正他乾爹媽都跟著，總覺得自己也是安心許多。

    看十一成這樣，不禁皺起眉頭。

    「師父，剛剛在、在鎮上，來了徵收軍糧的官兵」十一有些艱難的說著。

    北方戰事吃緊，這個徵收軍糧也算是例行公事，不只是糧，連一些戰備資都徵，這個他是經歷過的，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一般不會太過刁難。

    「那又如何，徵糧而已又沒幹嘛。」

    「他們剛走又來了一小隊官兵，說這回還要另外徵些軍，帶走了不少青樓女，師娘不小心混在裡面，也被帶走了」

    十一急得都哭來，一臉恐懼的看著師父，只見林景文先是一愣，然後拍桌起。

    「你說什麼！」徵軍把良家婦女混進去這種事倒也不是沒聽過，不過倒楣事總是發生在自己上的時候特別有。「真是豈有此理，他們駐紮在哪，快帶我去！」

    「我爹媽已經跟老四趕去衙門了，師父我們快走吧！」

    林景文可從未如此怒火衝天，光是氣勢就先碾壓眾生，跟在他邊的十一脚都快站不穩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景文，甚至當年那個馮大年都沒有這等魄力。

    他走前還抄了兩把因陀羅之嘆放在兜裡，一把抓了六七輪彈。

    十一可是知他師父搗鼓這些東西的威力，只是他們本敦厚，景文想讓他們收一些在家防他們也不敢拿。

    兩人急急忙忙的趕到鎮上的衙門，只見叔夫婦和朱四垂頭喪氣地坐在路旁，朱四更是鼻青臉腫，氣憤難平。

    「叔，嫂，老四，你們沒事吧？洹兒呢？什麼況？」景文這一跑也是氣吁吁，看到老四的慘樣，心裡更是慌亂。

    「景文，老對不起你，有我們跟著竟然也發生這種事」

    「到底怎麼了，官府不這事麼！」景文著急。「老四你這該不是衙門打的吧？」

    「師父，徒兒無能還請師父責罰。」老四看著他忽然哭了來，被揍成這樣都沒哭看到我就哭是什麼意思，林景文眉頭又多一皺折。「徒兒這是給那些兵痞打的，徒兒看他們拉著那些青樓女上了馬車，推擠師娘也被推上去，徒兒馬上衝去理論，他們說奉令徵，萬不敢抗令，還叫我要討婆娘上別的地方討去，這回只是教訓教訓，回可要動刀了，然後我們就來報官了。」

    「官老爺呢？」景文像是又被敲了一悶，上馬車是要帶去哪裡？

    「官老爺說了，這事他想也難，對方是欽差大臣，不可能會這種小差錯的，讓我們節哀呢，還說這回就徵一年，指不定明年就送回來了。」嫂邊說邊哭，不可能會這個說詞擺明就是不承認罷了，「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他們找青樓徵不得有賣契麼？多一個人都不覺得怪麼！」景文強扼怒火，只希望還有轉機。

    「老夫剛才也是這樣跟官老爺說的，」叔嘆了氣，「但是徵軍非比尋常，與賣的買賣不同，是以一紙租約來定期限，並沒有賣之實，只是朝廷與這些青樓租用這些女而已。老夫實在對不住你，對不住弟妹啊」

    「義父莫此言，這是官兵霸，與你們無關，我謝大家相助都來不及怎敢責怪你們。不知徵糧隊會待上多久，不行，我現在就去找她。」說著景文一跨上了驢叔背上，「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叔嫂面面相覷。

    「師父，他們往城北去了。」老四可不那麼多。

    「我這就趕過去。」說罷他當即策驢而去，驢叔雖然平時總慢慢吞吞的走著，此刻倒是也通曉主人那焦急的心思，邁開步奔了起來。

    一了城，他馬上掏兩把因陀羅之嘆，填進彈，目凶光，已然好要火拼一場的準備。

    順著路又奔了約略半個時辰，只見目視可及之處，路邊倒了一個人，景文登時心頭一涼，不一會便近上前，帶他看清楚後，倒了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