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我们是什么关系

    上搭着昨天的衣服，殷存在洗澡，薛钰宁一边夹菜一边看手机。他本是想与她同洗，家里的浴缸她还没泡过，可薛钰宁觉得那样她又会捺不住，耽误回家的时间，便分开来。现在她洗完了，换成殷存。未接来电有五六则，全是纪远云打来的，时间在九过。连着上次未接的记录，足足有十几条红电话图标刷屏。

    殷存的厨艺不错，据他所说，是以前嫌队的大锅饭不好吃，拉着几个关系好的战友偷偷开小灶练来的。怕上的官发现，被分事小，没收好不容易带来的锅事大，他练就一手绝佳的切菜本领，又快又准。

    想不到他看起来蛮守规矩的，还有这往事。

    他只笑：年轻都有不懂事的时候。

    吃到一半他便洗来了，浴巾缠在上。殷存跟在薛钰宁的后脚去，家居服落在沙发，没来得及拿。抬望见这秀可餐，薛钰宁心大好，险些朝他哨。他过来撑在她边，吻落于脸颊，顺手拉开旁边的椅坐。

    一会送你回去。给他盛的饭还乎着，殷存对齐筷，夹菜到碗里。他吃得快，没多会就能追平她的度。

    不用。薛钰宁纯粹觉得多此一举，他都到家了，还要再门陪她走一趟，再打车回来，多折腾，就算不认识路，也有导航。

    她既有自己的想法，殷存便不执着，关心：手机充好电了吗？

    已经满了。她看剩余电量不多，茶几上就摆着殷存的手机和充电，他们型号通用，拿来便充上。

    差不多有八分饱，薛钰宁就放筷，转见他也用完。

    殷存觉得时机合适，冲她说一句酝酿很久的话：宁宁，你急着回去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她不太清楚是什么容，只应：不着急，有什么话你说。

    殷存把两双筷收到一起，并排放在重叠的空碗上。满桌菜虽简单，但搭鲜艳，红绿，她每样都吃了不少，应当是喜的。他问：到目前为止，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嗯？薛钰宁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这发问，连她也答不上来。

    见她无法回复，他提供几个可能，继续：恋人？人？还是说炮友。

    我喜你的。她说，如果只是第三个选项，那倒有些辜负她的心意，可是你知，我有未婚夫。

    我当然知。殷存并没有打算否认这个人的存在，他有自己的目的，我问你这个问题，并不是说想要上位。我知你心里还装着别人，也有未婚夫，但我只是，想从你这里要一个名分。至少以后我们走在一起，不用遮遮掩掩地说好像只是朋友或是认识，我想我也能正大光明地说一句，我是你的男朋友。

    其他人不认可也可以，背地里说他就是个小儿也可以，薛钰宁认可就好。

    哪怕我不止一个男朋友？她反问。

    殷存的有几分定。

    薛钰宁一时半会却说不来什么话。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况，也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沉默地想了许久，殷存一直耐心地等，直到她：我们认识没有多久。

    是。他承认。

    也就睡过几次而已，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薛钰宁继续算，我不知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这些。你也没有和别人谈过恋，对吧？

    殷存问：你在替我不值？

    倒不能这么说。毕竟另外一方是她自己，落在她上的事，薛钰宁只会觉得是别人赚翻了，哪可能不值。或许是因为这妥协来得太轻松，丝毫未见挣扎过的痕迹，便有尘埃落定的架势，她觉得不够真实。

    你觉得男人不会这样？他好像理解她的想法。

    薛钰宁立即。

    那是一般来说的男人。但是宁宁，你挑的人里，应该没有一般人吧？他仿佛在自夸，可她又觉得在理，我不知他们为什么没有像我这样提过，或许各有各的打算，但这是我的打算。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你看，我现在不是来向你要名分了吗？

    这些想法在他心里装了有几天，陪她去机场前就掂量着找到合适机会说。他大可以在意迷时、床上她最容易松懈也是最好耳边风的时候提这些要求，说不定她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更得寸尺的都有希望，可殷存要的不是那样的许诺。他想正式地，在两个人都保有理智的场合，明确得到答复。

    殷存是薛钰宁的什么人，殷存和薛钰宁是什么关系。

    他在与她谈判，像一桩买卖，一桩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亏的买卖。只有他，拿全家，捧一颗真心，割掉上的一磅，以此展现诚意。

    经他这么提醒，薛钰宁现在才真正思考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的，绝没有炮友那么简单，不像她以前随意玩玩的那些人，却又离真正的恋人仍有距离。

    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吧。薛钰宁其实不太清楚这考虑的意义，只是单纯觉得不该这么快给答案，一星期。

    好。殷存答应得很迅速，他反而轻松。

    殷存了解薛钰宁，凡是不想要的东西她当即就会拒绝，若是有犹豫，反而证明存在成功的可能。他不着急，好事多磨。

    碗筷就留给他来洗，薛钰宁决定回家，收拾好东西，在殷存的目送楼。坐车，她却没有立火离开，而是将额靠到方向盘。

    唉

    殷存早有预谋，她应该知的。

    饭前殷存洗澡时，薛钰宁用他的手机玩游戏。她手机存不够，又不舍得删照片，每次就拿他的玩。几条消息弹窗挡住上方的画面，薛钰宁想上划关闭，却不小心成切换，正要退，恰巧看到他和薛老有过谈。

    于尊重，别人的聊天她不看，薛老的还是可以的。薛钰宁一来了兴趣，想看看老平时都怎么夸他。聊天记录其实没几行，她只读到最近一次对话。

    薛老说：你可要想好了，我家那个闺女，可不是普通姑娘。

    殷存答：我知的，薛老。我上次跟您说过，我喜的就是她而已。如果心是她的一分，那我就喜这样的她。诚然这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但只要是她想要，我会尽我所能。

    她都能想象老那难以相信的表：哪怕让自己受委屈？

    有她的事，谈不上委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