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各有千秋

    接来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余颖，薛钰宁很快把她快抛到脑后，继续自己焦烂额的工作。

    不过这段时间明显觉人心涣散不少，即将到来七天假，大家休息时间都在互相问旅游规划，有几个老大甚至已经提前预支休假，工位空空如也。薛钰宁倒是没打算去什么地方，国外该吃该玩的她都逛遍了，虽然原野辽阔，但山野风光又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趁这个机会在闹市区喝几杯酒就算她的休息。如若能再有几番艳遇，那更是赚到。

    纪远云不在，没人会叫她收敛。

    她倒是接到殷存的消息，今年不举行阅兵仪式，没有战备任务的士兵申请休假都获批了，殷存也有三天自由时间。节前最后一天上班，几乎没人在认真工作，随便糊几笔就熬到班，薛钰宁兴兴地往家里回，一门就听到堂又是闹的聊天声。她料想定是大殷带着殷存来看老，过去瞧瞧。

    门一看，在场比她预计的还多一人，又是余颖。

    宁宁回来啦？还是大殷先发现她，亲切地打声招呼。

    殷存见人先站起来，与薛钰宁目光对视。像是他们事先规划好的一样，大殷坐在对面，更靠近薛老方便聊天的位置，和殷存隔着一张茶桌的座儿反而没人。薛钰宁把包给阿姨，让她搁回房间，就在这坐。有她在场，原本积极参与的殷存一退，胳膊侧放在木扶手上，微微倾斜，只同薛钰宁讲话。

    路上堵吗？他问。

    薛钰宁端起阿姨送上的茶杯，气散，回答他：还行，不是特别堵。现在都是往城外走的车多，我往城里，虽然不算很通畅，但比平时晚峰还好。

    今儿我们带了海参送过来，薛老已经让放冰箱了，到时候让阿姨成葱烧的给你吃。殷存又，你要是不喜，还有些山楂和梨。山楂加枸杞和大枣成茶，雪梨和冰糖熬成汤，你应该也喝。

    回让阿姨给我串冰糖葫芦。薛钰宁天真。

    殷存听闻也跟着笑：小孩儿似的。

    上座的余颖没有过多参与这些人的讨论，多数时候是倾听，主要致力于喝茶。许是看家里闹，今个儿薛老心不错，特意从茶柜取今年三月份才摘的武夷山特级大红袍，邀诸位共赏。尽欧洲也有独属于他们的茶文化，可和国的比起来，是截然不同的风味。就算平时也常采购些上好的茶叶，自己泡着喝，可在薛老这能喝到的总是不同凡响，余颖正沉浸在这馥郁芬芳的茶香。

    余光发现薛钰宁和殷存在说悄悄话，她往那边多留意了一些。

    大殷说要请薛老这一家吃饭，阿姨就没在厨房起灶。聊着聊着见时间差不多，他们准备动。殷存先去门叫车，薛老和大殷仍没让嘴休息，从游廊向门慢慢逛，倒把薛钰宁和余颖扔在后。

    本来余颖打算走的，她又不贪人家这饭，遇到殷存一家纯属意外。可大殷琢磨着多一个少一个这顿饭都是吃，何况她又是薛钰宁的生母，她和薛老的故事他也知，给殷存打个，他心领神会。

    听说你现在有个男朋友还是未婚夫什么的？余颖问。

    薛钰宁这会儿没那钻石戒指项链，换了条别的搭衣服，手指上也同样。她回答：是，叫纪远云，也是当兵的。这段时间任务去了，您可能见不着。

    薛老和纪家有来往，那是在薛钰宁已经上初的事，余颖当然不认识，但是不妨碍她发表意见。

    我更喜这个。她说，看着秀气又不失刚，听谈吐肚里有货，得上你。

    多少还是从薛老这听说过一些薛钰宁的事迹，她的格分别继承了父母的一半：如余颖般总把自我受放在第一位，又像薛老那样，有些重。这格形容起来矛盾，实际无非是留，不够刻，却在消耗殆尽前都无法狠心放。她变心便不会再回，可只要还有一丝义在，就会跟你无限纠缠。

    薛钰宁听后笑：那个你也没见过呀，指不定也喜。

    余颖歪看她。

    薛钰宁想想，掏手机打开相册，还是存的有几张和纪远云的合照，甚至有事后趁他睡觉时偷拍的。后者当然不能给她看，前者还是可以的。她递给余颖：这个。

    余颖对着这张照片观半晌，再抬对比站在门的殷存，承认：各有千秋。

    是吧。她得意起来，我挑的人，怎么会失手。

    吃饭途，举杯相碰几次后，趁着酒劲，有些话更能说开，大殷和薛老聊得尽兴。这边殷存帮薛钰宁剥虾壳，自然无比地放她的餐盘。明明是一次在餐桌上这事，却熟练得好像以前都是这样。几次共餐，他已经将她的饮喜好差不多摸个透彻，避免拍到蹄上。

    薛钰宁没想太多，筷夹起来便吃了。

    阿姨这次回来，有计划去哪玩吗？殷存又问余颖。

    这倒是没有。她回答。

    手续办理还在行当，虽有薛老帮忙照拂，但指不定哪个环节审又要补充材料，余颖需要保持随叫随到的状态，不会轻易走开。若说游玩，最多是在城逛逛。她离国已是许多年前的事，如若不是于当时的公司发展需要，她也不会远赴海外。更换国籍，是因为主要业务都在欧洲与其他西方国家，这样往来更加方便，她的现任丈夫便是在差的飞机上认识的。这次回国，所有建设都与记忆截然不同了，就算是只在市溜达，也能发现很多新奇之。

    薛钰宁听这话，问殷存：你这意思，是打算当个向导？

    说起吃喝玩乐，我哪有你熟。殷存只向她笑，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虽存在这个想法，但还是要看薛钰宁的态度。

    说得像是我不学无术一样。不过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向导就算了，我来，你倒是可以当个司机。薛钰宁倒没多计较，支起筷夹走他碗里一块糖醋排骨，半分不带客气的，再转对余颖，旅游景区这么多年没多大变化，您这个年纪估计也走不动，要是愿意，我们就去休闲的商业区转转，如何？

    余颖其实本没指望他们与自己亲近，现在听到邀请，意外之余倒是答应来：都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