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爺了主上的房

    略過小侍遞上的衣裳，齊陌親自從衣櫃上挑了件淺藍外衣，上頭以銀絲繡滿蘭圖樣，十分別致優雅。

    淺藍顏襯得齊陌的肌膚，更顯白玉般光透亮，氣質也更加貴。

    他穿整齊，不忘對著鏡仔細的理了理衣領。

    小侍綠竹遞上他指定的玫瑰木簪，看著主一連串的動作，有些困惑。

    從小貼服侍齊陌，綠竹還是第一次見主這麼注重儀表，其實不需刻意打扮，主與生俱來的外貌風采，便能引無數女人傾心拜倒。

    「大爺，是為了今日的商會準備嗎？」

    長指正推簪髮髻，停住了動作。

    商會？

    他沒理會，反問：「外頭茶點都備好了嗎？」

    「好了，不過主上還沒到……」

    怎麼會還沒到？這一周來，她哪一天不是在外頭傻等他現？

    齊陌才想細問，們外來了人，是他另一個貼小侍綠松，綠松的武功和反應比綠竹靈，時常在替他在外打聽況。

    「大爺。」

    「綠竹你先去。」他看向綠松，「說吧。」

    「主上娘親在主上生那年，一名得僧路過雲家，曾自請替主上看命。」

    在這年代，僧看命並非稀奇之事，求僧人藉此沿途化緣，而新生孩兒的人家也能博個好彩頭，互得利益的模式。

    綠松呈上了泛黃的紙張，大小不過掌大，齊陌展開有些皺摺的紙，裡頭以小楷寫了七行字──

    『無主之軀、惡緣纏、魂消孽長、二二歸來、重牽生緣、滅福滅、全祿全』

    「這命籤……」齊陌都不由得驚訝。

    「當時主上娘親發了很大的火，把僧趕雲家，但事後反悔想再尋回，僧卻像是消失般，除了雲家，沒人見過這位僧。」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上頭的『二二歸來』，沒記錯的話，她昏迷的那天正是她二十二的生辰。

    「最終，主上娘親將命籤壓在雲家祠堂香爐之，並為主上舉辦了盛大的祈福法事，法事過後，嚴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至今，除了幾個返鄉養老的僕人外，已無人知曉。」

    「難怪。」這件事查了整整一周，才有了眉目。「綠松，你得很好，這命籤哪裡來的再放回哪裡去。」

    「大爺，綠松還有一事稟報。」

    「何事？」

    綠松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昨夜，小爺了主上的房……」

    聞言，齊陌抬看向綠松，俊的表十分淡漠，綠松心裡一，再尷尬也得把話說完。

    「兩人在房裡一直待到天亮，醒了沒有請御醫，反而是小爺偷偷請廚房熬了落湯。」

    落湯是男常用來避的湯藥。

    兩人徹夜在房裡了什麼，這不需言語說明也能心領神會。

    齊陌心一陣煩悶，揮手讓綠松退。

    無意間，對上了鏡的自己，他不禁皺眉，頭上的玫瑰木簪，拍在桌上，他步房門外。

    「綠竹，備車！」

    「啊，大爺，不等主上了嗎？那茶點……」

    「無人等她，都撤了。」

    剛剛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綠竹一頭霧，連忙代人接手處理，他趕緊跟上齊陌的腳步。

    「啊！等等！」

    主僕才前後踏秋院門，一邊雲璐便追了上來，喊住了他們。

    「對不起，我今天起晚了……你這是去哪？」

    齊陌微微側看了她一，明顯是匆忙起的床，髮型和衣衫還有些凌亂，他很快地移開視線。

    「陌今日要事在，無法奉陪，還請妻主見諒。」

    她拿著昨日看完的帳本，也不強求他留，「喔……那我明日……」

    「明日亦然。」

    「那後日……」

    「亦是。」

    齊少白轉走，不料被人抓住了手腕。

    「妻主這是？」

    雲璐沒回答，拉著他快步往大門去，他惱火，暗地使了勁，卻沒想到掙脫不開，明明個矮了他半個頭，力卻大得嚇人。

    「你現在上哪？我跟你去！」

    雲璐停在馬車前，看著後的人宣布，齊陌手腕隱隱發疼，從容的風姿被她的魯莽給破壞殆盡。

    追上來的青梅和綠竹面面相覷，搞不清楚主間發生了什麼事。

    「妳……」

    「現在是妳不是妻主了嗎？」她挑眉看他。

    她不是傻，一次兩次連著三次，怎麼可能聽不他在拒絕她，他也不是傻，明知她聽得，還刻意如此說話。

    他不興，她也不興了。

    昨天還好端端的聊天，怎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人，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他一氣，試著回自己的手，「妻主請放開陌。」

    「上車就放了你。」

    她像個無賴擄人，強拉著他上車，車門一關，說話算換地放人。

    狹窄的空間，兩人不得不膝靠膝地盤坐著。

    「大爺，去商會嗎？」

    馬車外頭，綠竹小心確認，齊陌哼了一聲，馬車便開始移動。

    馬車裏頭，兩人僵持著，最後，雲璐想起這世界的不同，主動開問：

    「你在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