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琴

    地表的振动终于停息，只留不少站得离泉较近的人被突然扬起的尘土呛得不停的声音。尔克和克萝伊一开始就走到较远地方去躲避倒是没事。等尘埃落定，迷的数个如大地漆黑的睛般现在泉及周围。最大的那个正在泉池央那座持瓶女像的脚，向走的大理石阶梯仿佛牙齿，而便是迷用来吞噬冒险者们的大嘴。

    他看到有些人见了便像快要回家般兴奋，但即便多少次迷，尔克也无法喜上它。

    他无比清楚整座地城完全是王望的化，那些人误以为能在迷满足一切，却不知他们才是拿来填饱王胃的养料。

    盔卫们守在旁，检查每个迷之人的冒险者证明，他们也排一条队伍里。克萝伊复又上兜帽，她的猫耳被压了去只在布料上显两团。队伍缓慢前，少女的红打量着周围。

    还多人带着琴的嘛，她说，战锤和镰刀也比我想的要多。

    了地城你只会看到更多拿着奇怪东西的家伙。尔克敷衍地回了她一句。

    七弦琴五弦琴什么的真的能拿来打架吗？少女还在思忖，还是说他们都是拿琴去砸人的？

    让他们队友自己考虑去。尔克说。

    克萝伊的手碰了他挂在侧腰的细剑的金属剑柄。老爷，您还会用剑？

    以前学过。自他六岁起就有专门负责他的教，尔克实在不想聊此事，于是他开问：刚从那个弹琴的歌手是怎么回事，你太无聊了钱雇的？

    没有那事，老爷，克萝伊说，还是她那副样，嘴上虽然敬意十足，脸和睛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坐在那里，他就过来问我要不要听首歌儿。

    尔克从嗓底哼一声：你同意了？

    旁边的起哄声同意了。克萝伊说。

    离唱歌的远，他说，他们表面上对你甜言语，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刺你一刀。和族一个德行，都是虚伪的骗。

    您还见过族？

    这面都是，族都是王的爪牙。

    族什么样？克萝伊问，她大概是发现尔克越来越不耐烦，补充一句：免得我见到了不知逃跑。

    族和不同在于他们都是人形外表，他解释，而族与人类的区别在于他们独特的睛、翅膀和细尾。有类动人会有动的耳朵和尾。

    克萝伊摸了自己。就像我的耳朵一样？

    是，但你没尾，所以不会是人。尔克说，不然我会把你杀了。

    少女的抖了一。可真是吓人。

    不要远离我。尔克说。

    他们已地城第一层，为石制砖块砌起的墙所包围。第一层是纯粹的黑暗迷，不提灯完全看不见前路，陷阱只是普通等级。也很少没于第一层，有也只是龙苍蝇或哥布林这程度。

    他轻车熟路带着少女避开倾倒的油壶和开的火球，过假地砖，躲开墙里刺箭矢。这就样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房间。

    我们要去哪里，老爷？无怪克萝伊如此发问，实在是尔克直向着同一方向前得太过明显。

    第一层早就被探索完毕，至少在后天我们要去到第三层。

    虽然迷会不定时自己变换构造，但通往第二层的路始终都设立在一层心位置。迷一层由外往房间与路会变得越来越宽阔，抓住这个规律就能迅速达到目的地。

    明白少女兴致不地嘟囔着。

    不要离我太远，尔克对她再三调，一层的陷阱虽然简单但也能致命

    他们正好走过一个拐角，拐了弯迎面便是一颗石停在前。

    好大的石，磨得好圆，克萝伊从他背后探来，啊，石面有人。

    人当然已经死了，除了一条手臂落在圆石外，其余人分已成为石表面的红彩绘。

    如果你不听话跟着我，这就是你的场。尔克抓准时机教育克萝伊，少女就像全没听见一样还跑到落石陷阱旁去细看。

    老爷，我找到一把琴。然后她兴地宣布自己的收获。

    接来的一途她都在试图拨琴弦，尔克怀疑她是在故意用噪音来折磨自己。他们停在一个已确认安全且有泉的房间休息时，她也还在不断侮辱这乐。

    他们吃饭时克洛伊才终于停手，她的相比早晨来得又慢又少，像被弹不好的琴败坏胃一样。

    有没有能让琴弦自己动起来的法术？克萝伊撑着看他吃饭，她说她吃饱时尔克才吃到一半，问。

    你不如问问让鱼自己上钩的法术或者让羊自己锅里的法术，这些还来得更实在些。尔克这么回答她。

    克萝伊眨眨睛，又抱起琴来。尔克已忍耐了琴声一路，现在还听到简直连手里的面包也吃不。他一把把七弦琴抢过来。不会弹就不要弹。

    老爷您会弹？请弹给我听听。

    凭什么？契约上可没有必须弹琴的条款。

    不弹就把琴还我。

    尔克屈服了，如果能让少女消停，也好。你要听什么？

    就之前那首没唱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