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南乌尔

    隔日，山藤与衣若等在松岭厅堂，又一路送至南城郊。

    山藤与洛青走在前，有些怨由：「你这回实在太不够意思，好歹我们也看了你们一路，这婚仪，竟不让我们去。」

    洛青淡淡笑：「虚仪罢了，这两战事，委实铺张不得。」敛了神，又：「这木河若有万一，你首当其冲，务必小心。」

    山藤拍拍他：「没事。要先打退盟主，再退夜阑，真能过了河，也剩小猫了。」

    洛青看着他，：「你最好谨慎些。他杀得了冥空，修为已在大哥之上。我们一定尽快回来。」

    山藤了，：「我明白，你自己才要小心。」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给我何列那小什么？他司药不司得好好的？」

    洛青淡淡一笑，：「万一我没回来，让他接副堂。还有，那些什么天涯何无芳草的理，教教他。你若能说服他，帮他门亲，那是更好。」

    山藤似懂非懂，：「喔，我怎不知他有什么旧了？你当真对他特别好，如今连亲事都要为他安排。」又，「但这副堂，我可要当得牢牢的，你，快去快回。」

    洛青一笑，：「好。」

    他回过，看衣若还牵着白棠，絮絮滔滔，：「你还在同白棠说什么？说一路了还这般起劲？」

    衣若看了他一，：「如今这白棠对堂主你又服又顺，我不过告诉她，受了委屈，万不要以为她没有娘家，我还在兰台等她回来，若是堂主对她不好，我坏了规矩也要为她气。」

    洛青挑起眉，淡淡：「我倒还怕了你。」

    白棠忙：「阿青若若不过说说，你别生气，我们走吧。」

    衣若一叹：「唉，你怎么就教不会。」

    洛青上了，又拉上白棠。辞了两人，与已等在前的几名侍从，纵而去。

    衣若看着尘埃，又一叹，：「山藤，堂主这般持要先迎白棠过门是不是这趟，委实凶险？上回上岱山，她一武行，还能伤成那般回来，这回，还真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她。」

    山藤揽了揽她，：「那绑生咒，亦祸亦福，门本经再难，练不死她的。」

    衣若一瞪他：「什么死不死，讲话别这般难听。」

    山藤转了转：「你说你最忌我有事瞒你，她这回确是生死关，哪里说错了？」

    衣若一怒，：「行了！走吧！」

    从兰台至乌尔，不过三五日路程，渡了不少安南河支，始见田埤塘。乌尔东南两面临山，温多雨，光映着远方青川山脉，景致开阔，比起兰台，又多了份乡柔。

    这日，他们了乌尔境，扎营在东方大山的喀什湖畔。白棠自年初醒来，还未见过大山大，青蓝层迭的远山，潋滟波光的，无不令她动容。

    她坐在石岸，望着一湖晃着月的光沉思。

    「在想什么？」洛青静静走到她旁，坐了来。

    白棠看看他，一笑，：「阿青那抹弯月，映在湖上，那，一带一带摇着晃着，我觉得很是熟悉，心里很是宁静。好像那是我经历过，一段很好的时光。只是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又有伤怀。岱山也似乌尔这般，风光明媚么？」

    洛青望着她，淡淡：「岱山的确很。从前，有著名的八景。我和老上山，多是初残雪，满谷飞的时节。你喜的，约莫是天池的青波映月，我倒没看过。」

    白棠里波光转，喃喃：「满谷飞，青波映月，听起来就很。」她欣然转向洛青：「阿青之后有机会」

    洛青轻揽过她，倏然吻了上去。他吻得揪心，揪心里似有些抑郁。半晌，才缓松开她。

    白棠低，方才她脑又闪过那玄衣男，她忽然知，何以洛青的吻里，有些不平。她轻轻：「你生气了。」

    洛青看着她，似有些落寞：「我不得你记得的，心里记得的是我。岱山再，我都不想你回去。」他一叹，又：「虽然我们在一起时，，可说一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又怎能怪你。」

    白棠见他难过，绕上他颈，柔柔吻上他。洛青一怔，心怦然，将她揽得更了些，连连吻了回去。

    白棠不过想宽他，见他烧火，有些张，轻推开他，：「阿青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喜，你同我计较。好像你当真有一喜我。那些旧事我不过就零零落落地想起来，算不得什么。」她依他怀里，又：「从前，你约莫都在帮我打杀，之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自然，里心里都是你。你就别气了。」

    洛青搂着她，一抑郁，顿时化作一湖柔，柔里却又泛着沉沉痛楚。他对她，岂止一喜，他实在太害怕失去她，害怕得，几乎想着放弃。辰昕从前劝他，上她是件难事，但如今，她对他生，那难字，才真刻骨铭心。

    隔日再行，渐离城郊，洛青一行人，自林径转大上，不多时即见了城门。城门一骑侍从迎了上来，为首一名壮男，一青衣剑，气宇卓然，他一双如鹰的锐，扫过白棠，为她盛颜一绊，又立时收了回去，揖：「洛堂主。」

    洛青了，没漏掉他那神，：「白棠。白姑娘。」

    他连忙再一揖，低：「苑隼失礼。」

    洛青向白棠：「这是西二堂防卫队副，苑隼。」又：「怎么不见擎鹿？」

    苑隼禀：「总带人守在南林，近日山巫谷与桑君谷时常走火，堂主要我们多看着些。」

    洛青微皱起眉，再了，：「先替我通报老，我们这趟提早了些，等等直接回大堂。」又向白棠：「走外城较远，已经有些晚了，我们直接市街。这里城景，你多半会喜，但今日，只能过路不停。」

    了城门，建筑逐渐聚集，城川、拱桥垂柳，川上小舟轻，沿川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时至傍晚，店前一一挂起小灯，相映川里斜，又是一番景致。白棠有些讶异，若说兰台端庄严整，乌尔似乎是个诗画意，风光旖旎的地方。

    洛青侍从在前开，人群见了匹纷纷避让，他们走得并不算慢。不过多时已穿过街市。大沿地势缓缓上行，不过片时，大堂已在前。月盟会堂座落山脉尾端低矮的山丘，比之山幽静不少。山已暗，路不甚清，回望却是满城琉璃。

    辰昕闻声已迎堂来，担心：「怎么提早来？」

    洛青看了他一，简单：「他用灵矿和暮岩，炼了新剑，忽和老认为，不能再拖。」

    辰昕眉一皱，：「去说吧。爹娘等在家，我们先过去。」他看了看一行人，又奇：「小草竟还不回来？」

    洛青一烦，：「我把白棠接来松岭，她就再也不跟我说话。反正她就住那之青院，我请衣若多去看她。」

    辰昕：「也好，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