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经历了大喜大悲的洗礼，吴晗的面
亦是变化多端。良久，才开
说
：
“脉搏没有了，呼
也停了。大师他……走了。”
闻听此言，幸存者们只觉得一阵惊骇，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饶是见惯了人世间盛衰无常，吴晗也不免伤心。等到女士们醒悟过来时，哭声已然连成一片，先前的那
喜悦气氛不由得为之一扫而空。真的要说起来，生老病死本就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无论是贫贱富贵贤愚，生而为人就得经历一回。老和尚了空活了八十多岁的年纪，故去时又是无疾而终
笑坐化，绝对跟夭亡之类的说法不搭界。这位外界传言的
和尚，竟然还有几分真行。
经过吴晗开解了一番，女人们也哭得差不多了，才算止住悲声。
“临了，临了，咱们也算是跟老和尚共患难一回。在佛家来讲应该算是很大的缘分，由咱们替他安排
后事，老和尚应该没什么意见了。”
习惯了面对命运给予的诸多打击，吴晗是比较容易接受残酷现实的。伤心之余，他开始考虑如何
置老和尚的后事。倒是诸位
女们哭得容失，直到这当也没完全恢复过来。往日里堪称思维
锐的周晨似乎也脑
打结，迷迷糊糊地问：
“呃，那该把老和尚埋在哪？”
闻声，吴晗没料到以周晨的
明
也会有如此一问，微微一愣，他哭笑不得地说：
“这个……佛家比较喜
火葬，我看火化好些吧！”
细究起来，和尚死后也不是没有采用土葬的，不过貌似火葬的规格比较
，佛祖他老人家不也是举行火葬嘛！再者，吴晗所知的那些被人供奉起来
礼
拜的舍利
，无一例外都是历代僧大德死后火化之后烧
来的。如今也让老和尚了空临了再享受一把档次待遇，
说也不算过分。依照华夏文化的传统，人死为大。老和尚了空的过世以后，所有幸存者都扎上一条白布腰带算是替他服丧。
至于筹备火葬事宜，着实费了不少周章，火化需要所用的木料，一多半是吴晗从
打捞来的。
这些在山上冻了许久的树木，近日被突发洪从山上不断冲刷
来，随着
漂到
附近。现在势开始减缓，吴晗也就大着胆用临时赶制来的
钩，陆续把这些木
打捞起来烘备用，至于不足的
分就只能动用仓库里的木材储备了。
三天之后，葬礼准备就绪。老和尚神态安详庄重地盘坐在鲜丛，容颜宛若在生时一般，幸存者们心
复杂地绕着柴堆走了一圈，向老和尚作最后别。吴晗临时充当着葬礼司仪的角，他拿着一张纸，照本宣科结结
地念诵了一段往生经，随后提起旁的油桶，往一人多的柴堆上泼洒汽油。
“大师，您一路走好。”
“嘭！噼啪！噼啪……”
浇完了油以后，吴晗摸了一盒火柴，划火燃后叫喊了一声，继而将火柴抛向柴堆。伴随着火苗窜动，偌大的一座柴堆霎时间化作了一座火焰山。灼人的
浪扑面而来，
得在场众人纷纷往后退避。等待了几个小时之后，火势逐渐减弱，吴晗取一只木匣捡拾收拢起老和尚的骨灰。规矩是该为老和尚修一座灵骨塔的，少林寺的塔林就是标准的佛教墓葬形式，不过目洪尚未退去，即便有这个设想也不能在山里建塔。说不得，得委屈老和尚先在骨灰盒里待一阵
“唉！到了吃饭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哪！”
又到开饭时间，孙萌意兴阑珊地放筷，嘴里不住嘟囔着，餐桌上吴晗心烹制的各佳肴似乎也对她失去了引力。旁边的众人听了无不报以苦笑的表，奈何饭还是要吃的，纵使
不甘味也得往咽哪！说起来，老和尚了空去世已有一段日了，不过在餐厅里他以往就座的位置上，依然时摆放着一副碗筷。睹
思人，当人们记起了老和尚平素的好，和善慈祥的音容笑貌，仿如遵遵教诲言犹在耳便忍不住又要伤心落泪了。
曾有人说，死掉一个人是一场悲剧，死掉一亿人就单纯是一个数字了。理很简单，神刺激过度很容易就麻木了。
那场覆盖了全世界的
大战，不幸亡故的遇难者超过亿万之数，其还包括了在场幸存者们的亲人和朋友。可论及到每个人
受到的悲痛，这场灾难却似乎远不及亲
目睹边熟悉的老和尚悄然逝去这般烈。
饭后，负责整理老和尚遗的几位女把吴晗围起来，周晨掏一封信递了过来，说：
“大师留了这封信，这是我们整理遗的时候找到的。嗯，写明了是给你的，拆开来看看吧！”
各位幸存者们都很想知老和尚了空最后的遗言究竟是什么，当便全都围拢过来，准备听吴晗读信的
容。吴晗本打算自己先看过，见了这个架势只好从善如，开始念这封遗书。
“吴施主钧鉴，老衲本劫余之，苟活只为留存佛法于世间。近来佛经抄录已近尾声，常心血来
不克自制，想是佛祖召唤老衲，故留此信托付施主。老衲所抄经文三十六，皆已校对整理完毕，现存于卧室，恳请施主代为妥善保
。日后若有愿近佛法之善男信女，请代为将经文
托。老衲与施主相有年，相只在劫后一载，虽非白首相知，亦是有所悟。老衲观施主幼年丧亲，命运坎坷，待人冷漠且多疑，行事作风不妥。愿施主你常怀善念，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早延后嗣，以免误人误己。老衲当于西方极乐世界为诸位施主祈福。阿弥陀佛！”
听过了老和尚的一篇简短遗言，幸存者们无不唏嘘慨。吴晗作为受托付的对象，自然更关心能否兑现死者的遗愿，于是开问：
“唉，大师他还真是……那些经书还好吧？”
闻声，在一旁的李珏
了泪，说：
“经书我们都仔细清好了，回你去数一。”
“人死如灯灭。大师，您一路好走。”
听到李珏的答复，吴晗放心地了，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他转来到餐桌旁斟满一杯茶，而后端在手上低声念叨了一句便以茶代酒洒在地上，悼念这位溘然逝的年者。或许老和尚的故去，正是那个繁华兴盛却又极端腐朽堕落的旧时代最终消亡的象征吧！
第八十八章 洪滔天（8）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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