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 -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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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川校服的衣摆,还有他额前的发,时野在心里想,还真他妈帅。

    十七岁的少年和单车,真是让人心动。

    于是时野又胆大地从傅豪自行车上来,拦住柳清川的车,说,“拦路抢劫。”

    “劫什么?”

    时野熟练地上车,差“劫”。

    “回来嘛?”柳清川笑着问。

    “还是你的车好。”时野抱住柳清川,想了想又说,“就是坐垫没傅豪。”

    “那去加厚。”

    “嗯。”

    柳清川骑车带着时野上坡坡,穿梭在走了无数遍的上学路上,沿途的风景从秋天到冬天,又到了天,就像单元楼的石榴树不久又快要开了。

    时野上课时总会偷瞄自己的同桌,看得次数多了,被柳清川打了手心,提醒,“在看什么?上课认真听讲。”

    时野哦了一声,翻开书本胡画着线。

    “讲到这里了。”柳清川无奈地用笔着时野的课本,问,“没睡醒吗?”

    “有。”时野不好意思说是喜看你。

    “那节自修课睡。”

    两人挨着窃窃私语,正在写板书的储良辰瞥了两人一,微微笑了

    而没了同桌的傅豪真是寂寞得要哭来了,一会儿找川哥借文,一会儿找野哥聊天,不停地刷着存在

    就在傅豪缠着柳清川问题目时,时野啪地关上他的作业本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怪不得燕燕老翻你白。”

    “野哥,我打扰到你们二人世界了嘛…”傅豪可怜地说。

    “不是困了,先去趴会儿?”柳清川挨近时野说,继续讲完了题。

    他转过时只见时野摘了镜,趴在课桌上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汇着,同时笑了

    “睡觉怎么不闭睛?”柳清川看着他说。

    “谁说睡觉一定要闭睛?”

    柳清川帮他把胡放着的镜折好说,“是,阿野是条小鱼,睡觉不闭睛。”

    时野哼了声,又问,“周末阿姨的店要开张了,要送什么吗?”

    “送个篮吧。”

    “好,你陪我去买。”时野其实没什么睡意,他镜说,“好无聊啊。”

    刚开学没什么作业,不少人已经完了在偷偷聊天,或者看小说。

    柳清川合上课本问时野,“那想什么?”

    “棋吧?”时野说。

    于是,柳清川拿一张白纸,熟练地用尺画着横竖叉的方格,两人有时无聊的时候就会这么玩。

    棋盘画好了,柳清川对时野说,“你先开始吧?”

    时野在格上用笔画了颗黑棋,柳清川挨着他了个白的,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地着,谁也不占上风。

    “打算什么时候带阿婆去看睛?”柳清川问。

    “她最近又倔得很,不想去。”时野看见柳清川棋连成三个了,赶堵上,“要不你去劝劝阿婆?说不定他听你话。”

    “好,最近阿婆晚上还逛吗?”

    “稍微好些了。”时野皱了眉说,“可我睡轻,一动静就会醒。”

    柳清川哦了声,想起自己那个偷偷摸摸的吻,一不留神就被时野赢了。

    时野得意的小表,说,“再来再来。”

    于是,柳清川只能用橡掉棋盘上的棋,把格重新画好。窗外,实验楼的爬山虎越越密,微风过掀起绿的波浪。

    两个少年着棋,彼此看着,蹉跎着时光。

    讲台面学生们窃窃私语,储良辰也随他们去了,他的视线落在时野和柳清川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些往事。

    他曾经过的那个人,来自大海,还送过自己一只海螺,说想他的时候可以听大海的声音。

    储良辰大学的时候很喜写作,喜往杂志上投稿,直到某天在自己文章旁边看到了他的文字。

    他的笔名叫“海”,字里行间真的像有大海的气息,海一望无垠,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也打在储良辰上。

    储良辰想自己真是很理想主义的人,凭着几段文字就能上一个人。他默默地关注了好几期,终于忍不住找杂志社编辑要了那人的联系方式。

    开始时的书信犹如石沉大海,但储良辰能从“海”的文章里觉到他收到自己信了。

    于是,他继续写着,直到某天他在结尾写,“求文字作媒啊,无声有心的媒。”

    那封信换来了回音。

    储良辰还记得收到信的那天北京了大雪,校园里白茫茫的一片,他冻得双手发红,却站在冰天雪地里就拆开了那封信。

    信很简单,只是谢了储良辰的喜,但他反反复复读了几十遍。

    储良辰想自己真是一个怪胎,就这样因为文字上了一个人,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小都不知

    于是两人开始了书信的往,虽然“海”的信往往一两个月才能回复一封,但储良辰还是自顾自地写着,他在信里事无细地写着,写那些可的事,也写那些迷茫的事。

    直到某天他像是再也不能满足这样没有声音的往,储良辰试探着在信里向“海”要了电话号码。

    这封回信等了更久,足足两个半月,储良辰甚至以为他的笔友生气了。

    然后,又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储良辰得到了那个电话号码。他站在公共电话亭里,张得嘴里不停冒着白气,实在是太冷了。

    他试探着“喂”了一声。

    电话那的人低低笑了,这笑声像是海鸥掠过湛蓝的海面。

    储良辰接着说,“我这里雪了,你呢?”

    那人说“没有”,又问,“冷吗?”

    “不冷。”储良辰不停地跺着脚,心里却一和起来,“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那人又低沉地笑了,说,“这次海有久,没及时回你信。”

    “海?”储良辰疑惑地问。

    后来,储良辰才知他喜的人真的来自大海,他是某个海岛的渔民,每年大分的时光都在广阔的大海上。

    大概是因为海实在无聊,他开始写作,也因此让储良辰看到了他。

    两人除了书信往,还开始打电话,甚至换了照片,是很好看的男生,大储良辰三岁。

    有时回想起来,储良辰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很荒唐的人,会这样不切实际地上一个人,更荒唐地是他们真正只见过一面。

    那是在国东面的小岛上,传说可以见到第一缕光,这里并没有旅游开发,像是被世人遗忘的沧海明珠。

    他是坐渔船来的,岛上都是破旧的房屋,但大海是真的。储良辰试探着拉住了秦海的手,小声地叫着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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