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君者，可有私，却不可有私私心，你觉得对吗？”她在国监学习第一天，帝师便告诉她这么一句话，当时她还未完全到角，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却如骨鲠在。她在这里没有家人，便只能把自己的几个男人当成家人。她想要有人，渴望私私心，却有人时不时地提醒自己要一碗端平。在自臻面前，不敢对其他人的，对着其他人亦是，这样的生活偶尔会让她透不过气。

    荣临微怔，想不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却是他的份不方便回答的。

    安然失神了片刻，回神哂笑了，也觉得自己过了：“罢了，还是换个问题。”

    她想了想才说：“荣临，你可希望我对你好？”

    这话说如同在他的心里投一颗石，泛起无限涟漪。

    心如擂鼓，荣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轻声回答：“侍自然是希望，世间男好比上浮萍，妻主好比掌握着他们所向的，一往直前者少有，岸腐朽者众多。这其一半在于男自，一半在于妻主眷顾。荣临不敢说自多好，却也盼望能得陛眷顾。”

    所有的男人都会如他这般想吗？心机沉如自臻，矜傲清冷如柳青，狡诈聪慧如文渊……如若是，那他们都是这世上无奈又偏得上天照拂之人。

    “荣临，我已知晓你在荣家过得不好，期间辛苦不是我可以会的，也不知该如何安你，你能，想来是不愿屈从命运。”

    荣临曾想过千百该如何对她提及这个话题，却万万也没想到她会主动跟他说这些话。

    “陛，侍，侍……”他声音微颤，心绪激动又慌张。诚如她所言，他不甘于命运，即便被它掣肘禁锢经年，但骨里的骄傲不愿粉碎成泥，更不愿为荣家那潭淤泥添泥添土。她不知如何安他，无妨，起码他听得她有心，这样便够了，比起他期望得要好过太多。

    他沉默良久，吞吞吐吐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想来是想起往日那些不好的记忆，安然心里不由地生怜惜。事实上她从文渊手拿到他的一些隐秘资料时也是难以置信，他明艳的表现竟然埋藏了那么多的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