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你了?”
“我爸。”钟晓笛无所谓地摸了摸脸,一副习以为常的样,“他总这样,喝完酒输了钱就发脾气,有时还打人——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回家,吃亏的就该是我妈了。”
原来她的家并不幸福,在恶劣的家
环境之
,她既要保护母亲,又要追求梦想,一定很辛苦。
但她从来只字不提,永远都是没心没肺的乐观模样。
程骁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心疼,他沉默地站在她面前,半晌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将抱了半天的盒递给她。
“给。”
“这是什么?”
“我爸客从法国带来的
卡龙,我觉得你应该会喜
。”
钟晓笛接过盒笑了:“之前说半年的甜
供应,你还当真了?”
“我本来就没当那是开玩笑。”程骁掰着指数,“我都给我家甜品厨师列计划了,接
来还有
桃
糕、栗
糕、红豆
挞、可可布朗尼、榴莲泡芙、草莓双
……”
“够了够了。”钟晓笛住他的手,“搞得我还
不好意思的,就跟敲诈你一样。”
“你没敲诈我,这是我自己乐意的,就当我给喜的音乐人应援不行吗?”
她诧异:“你承认得这么
快?先前我还以为,你知
我是夜笛之后会大失所望呢。”
程骁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失望?夜笛一直是夜笛,夜笛的歌也依旧质量,哪里让我失望了?”
“嗯……那可说不准,也许你对我这个人有意见呢?毕竟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
“哦你要这么说,那的确有理。”他煞有介事地
,“当初我想象
的夜笛,是个充满智慧又有气质的才女——现在看来,你智商不
,气质也一般般,有
遗憾。”
钟晓笛当即踹了他一脚:“是啊我除了貌一无是
,真是抱歉。”
“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太到位,审也差了
。”
“……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烦吗?能不能快?”
程骁故作关切:“你仇富的病还没康复吗?”
“……”
“你粉丝有钱,对你来说又不是坏事儿,你适应适应,没准将来半夜都能偷着乐。”
“我没那么没息,我看你是缺少社会主义毒打,什么疯话都讲得
来。”
看着她没好气地转
走,不过片刻犹豫,程骁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等等。”
钟晓笛停住脚步,疑惑地回看他:“
嘛?”
脸上红痕犹在,但并不影响她秀气的相,尤其是她那双杏
,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能望
人心坎里去。
程骁的心漏了半拍,而后又不可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
他低声:“你爸妈总吵架,家里不是个适合创作歌曲的地方吧?”
“……确实不是。”
“那以后你要是想找地方写歌录歌,可以联系我,我知不少安静的好去
,我带你去。”
他能帮上的忙少之又少,稍有不慎还可能显得唐突,可纵使如此,他也希望尽己所能,为她一
事。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这压也不是他曾经的风格。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自从认识这丫之后,他就没正常过。
钟晓笛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惊到了,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喔,你这么好心啊?”
程骁很气:“什么叫‘这么好心’?我本来就很正直善良乐于助人好吗?”
“你该不是有什么谋吧?比如电视剧里那些疯狂的粉丝,意图囚禁偶像,把偶像
成标本什么的……哎呦!”话没说完,她的脑袋就被重重敲了一
。
“你快回家吧,把你脑里的泔
控一控,别成天神神叨叨的。”程骁放
手,
角隐有笑意,“我没什么目的,怕你在家灵
缺失罢了,你好好写歌,到时让我抢先试听,就算谢礼了。”
他很潇洒地一摆手,转扬
而去,大衣在风
席卷,很有侠客风范。
当然,以上纯属他自己YY。
钟晓笛想的则是:鞋带好像开了,要不要提醒他一?
拉倒,才不提醒,让他自己烧包去吧。
她抱着卡龙的盒
,忽觉心
极好,哼着小曲漫步回了家。
这大约是一个足够幸运的夜晚。
*
唐安斓来到青云山公墓时,晚风正一阵过一阵。
她裹外
往里走,一排一排地找过去,终于在小路尽
的那座墓碑前,发现了关
烈。
程骁说得没错,他果然在这里。
关烈正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注视着碑上母亲的照片
神,他听到脚步声回
,却在看清她的一瞬间愣住。
他霍然起:“你怎么来这了?”
月光明亮,唐安斓清楚看到了他通红的
眶,还有脸上未
的泪痕,她的心刹那间像被海
泡过的沙滩,又酸又
。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关烈,即使是在他
绪最低落的时候也没有。
此刻的他褪去了冷漠伪装,看上去格外的悲伤脆弱,仿佛不堪一击。
“我听程骁说,你每年都会来这里祭拜母亲,所以来看看你。”她朝关母的墓碑鞠了一躬,轻声,“毕竟你今天
午来二班送
生酥,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我总得当面
谢你。”
“举手之劳,不用谢。”关烈垂眸,淡淡地转开了视线,“这
地方
气重,你回去吧。”
“我来都来了,当然得等你一起回去。”唐安斓也没他答不答应,直接撩起衣服往地面一坐,语气从容,“没关系,你
气重,大不了我挨你近
儿。”
“……”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抬看向他,
底浮动着浅浅光影,嗓音柔和,“我不知
你今天在二班门
看见了什么,总之那时候,燕淮正在帮我拿走一
断掉的碎发,尽
看起来很像是他在摸我的脸。”
关烈微微一怔。
唐安斓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虽然你大概并不需要我的解释,我解释了也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说了,你随便一听就好——以及次来都来了,别莫名其妙的就跑掉,你买的东西就要亲手给我,让程骁转
是什么
理?”
“……抱歉。”
“嗯?为什么要歉?我也没说是你错了。”
关烈重新挨着她坐
,凛冽的夜风里,似乎只有彼此靠近的这一
温是
的。
他低声开:“你特意跑到青云山公墓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她认真摇:“不,还有,你送的
生酥很好吃。”
“嗯。”
“不过次,不要再逃课去了。”她想了想,又补充
,“我们可以等寒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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