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 - 第五十六章：两地

    他什么行李都没有，到了晚上是蒋兆川翻了一些衣服给他，“这些是然然以前的衣服，你先挑一些穿几天。等到了周末叔叔带你去商场，你再买适合自己的。”

    澄然的十九岁都是多少年前了，早早的过了时。蒋兆川明白这，挑的衣服大多是纯的，传统的样式。幸好现在穿的也不太多，能应付过几天就行。

    聂慎童嫌弃的接过去，蒋兆川给他安排了房间，收拾的净净的，枕被褥全是新的，还有淡淡的香味。聂慎童这一天看来，是有意外的，只有两个男人的家里，收拾布置的却一也不比女人的差，蒋兆川一个大男人又会饭又这样细心，难所有的单爸爸都是这样的？

    回国的第一天，终于能睡上柔的床。聂慎童是真的累了，他闻着枕上香的味，终于能睡一个好觉。

    聂慎童从来没有这么无所事事过，他以前也是自由的什么都也不用，可那是在自己家里，他想怎么胡闹都行。不像现在，他只是个暂时寄住在别人家里的客人，无论什么都要事先思量一。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在家千日好”，在家他就是小少爷，饭来张，衣来伸手，事无细都有聂同泽给他安排好。现在在别人家，门没有司机，楼没有人迎他，晚上临睡前更没有人给他。他心里但凡有一不兴，也没有人能第一时间察觉，再捧在手里着哄着。他十八年都是这样过来了，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心里清楚，还是不得不承认，离开聂同泽，他真的一无是。

    连着住了几天，蒋家的况他也知了大半。蒋兆川表面上是个私营企业的老板，有一家贸易公司，同时还涉及着工业园和度假酒店的生意。他的资产比起聂家来自然不算什么，但蒋兆川和他爷爷一样，都是抓准了机遇白手起家，这就让聂慎童佩服了。聂家的产业，都是靠着前人的福泽，他们都是沾了老爷的光。

    聂慎童心里是暗暗期待着蒋澄然跟他一样的，就是个会吃会玩的草包富二代，可是事实却大失他所望，蒋澄然每天都跟着他爸去上班，晚上回来了还会些家务，饭后煮养生茶，就是个乖儿的模样。蒋家也有保姆，蒋兆川除了偶尔饭，最多的就是煮茶，基本隔天煮，所以家里的茶包和更换的最勤。聂慎童跟着他们逛过超市，就看着蒋家父俩在茶叶和间挑来挑去，还要买木薯粉珍珠圆。聂慎童本来就喜吃甜的，蒋兆川煮的茶很合他胃，又甜又，丝柔和，喝着也不腻。他来了之后蒋家的茶消耗的更快，每次喝茶的时候都能觉到蒋澄然在盯他，明明很不兴还要作一副大方大哥哥的样。反正他怎么盯，聂慎童也没有半不好意思。

    平时白天父俩都去上班，家里就只有保姆在，保姆很喜这个相致的少年，实在聂慎童的好看，哪怕冷着脸都让人想靠近，他只要不说话，谁看着都喜。保姆总对他问东问西的，问他从哪里来，打算住多久，还很八卦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要不给他介绍一个。聂慎童烦的不行，又怕真把人气跑了，他就得麻烦了。

    他回国的时候就三月多了，又住了这些天，再过几天就是四月多，到他的生日了，他十九岁的生日。

    不过隔了一年，去年他的成人礼办的那么轰动盛大，今年，就连他是谁都没人知。他从来都没有期待过他的生日，反正有聂同泽记得，他一定会给他最好的一切，他只要等着聂同泽捧到他面前，习惯早成了自然。

    他都不知聂同泽是不是还在国，但他肯定记得他的生日，他一定记得。

    在生日那天，他自己寻摸着了门，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一家糕店，兜兜转转的，只找到一家咖啡店，顺带着也卖一些糕。聂慎童沿着心柜台看了半天，终于选了一块切片糕，慕斯味的，油上覆了一颗红彤彤的樱桃。他坐在咖啡店里，闻着空气里微苦的醇香，糕很好吃，又甜又，对得起它的价钱，可是全然不是他记忆里的味。

    樱桃的红刺激了他的记忆，那天他一刀刺在了他的上，聂同泽的脸是不是瞬间就痛的发白。他从来不敢细想那一天，实在是太了，一切都是黑的，他都不敢想。直到现在有些场景终于慢慢的在前浮现，他开始记得，聂同泽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宝宝别怕。”

    聂慎童把埋去，抓着樱桃就扔了垃圾桶里。

    圳这边的天渐暗，纽约那边已现了晨光，式风的别墅在光渐渐的清晰了全貌。整个社区还很安静，有鸟鸣的啾声。一辆车在曦光平稳驶来，停在别墅前，司机打开车门，一双踩着红底跟鞋的女人的。

    薛如意接到家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措手不及，老爷很少联系她，但每次联系她都会有什么要的事。这次却是由老家面，请她来看一看聂同泽。

    薛如意和聂同泽之间不过就维持着夫妻的面而已，还是在外人面前，老家明知这一，怎么却还来联系她？

    她摘墨镜，了门铃，是老家来开了门。

    房里空的，之前的黑人保姆也不知去哪里了，楼只看到家一人，都显得冷清。薛如意也不坐，只问，“找我有什么事？”

    老家回的很礼貌，也很严肃，“现在您和先生都在纽约，您也知，老爷的需要静养，您作为聂家的女主人，在合适的时候需要担起主的责任。”

    这大抵是老爷已经很有微词了，薛如意也不由敛了那份冷漠，“一直在派人找童童，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您关心小少爷，那先生这里呢，有没有留心过？”

    薛如意不用留心也能知聂同泽现在是什么况，他的伤没有大碍，只是儿走了，把他的魂也带走了。在医院里聂同泽就几乎要发疯，伤还没好就要院。聂家本来就树大招风，他这个状态，又是在新生儿生没多久的时间，要是被什么有心人看到，还不知会引什么舆论来。

    薛如意终于提了小心，“他怎么样了？”

    老家的脸更加严峻，“已经好些天了没闭了，谁劝也没有用，又是今天……”

    “今天怎么了？”

    老家摇摇，“您务必劝先生几句，只有您是童童的母亲。”

    薛如意知他指什么，就算夫妻关系淡如白开，只有她生了聂慎童。

    老家领她到了楼上，主卧的房门开了条小，家也只能这样注意着他的况。薛如意定了定神，推门走了去。

    扑面而来的酒味熏的她差栽了个跟，不止是鼻，这爆炸的烈的味刺激的她睛都疼。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一光也透不来，四周都森冷森冷的，冻的肤上一层层的疙瘩。薛如意哪受得了这个环境，直接把窗帘拉开，“哗”的一声，金的光透来，终于能看清房间的光景。

    床上半躺半坐着个人，明知是聂同泽，薛如意还是吓了一，她试探：“聂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