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 - 第八卷 铙歌列骑chui飒沓引王侯 第六十一章 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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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真将非烟赠与书令张说,张说得知后颇为犹豫。其实小妾女在达官贵人手里和玉字画等东西没有两样,送来送去也是一风尚,不过问题在于他和季真不是平起平坐的好友关系,季真又刚刚升迁,这就使得他有避讳。

    张说近年研习最多的是兵制国防,不过他可是彻彻底底以文人自居,那会儿武后策贤良方正,他对策第一授太校书,自此走仕途;平时也写诗作赋摆文墨,甚至还喜收集民间异趣写成故事,比如《绿衣使者》就是自他的笔,印成书册赠与官场好友,薛崇训也有一本。诗人、文学家、政治家才是他的份,恰恰不常提及军事方面的造诣。

    所以他也喜和有才学的名士来往,与狂士贺知章以前也有文墨上的往,但官职悬殊之后,张说便自持份不太愿意和位低的人太过络客了。

    于是张说便回顾左右幕僚言﹕“上有别,我如若以友人的份接受季真的好意,却是有些牵附会;同僚私定会诟病张某贪财好,还会议论季真升迁是不是给了我什幺好,我作为百官之僚而不能表率众臣,有失份也。”

    说起来张说确实不是太好,却有贪财,当然为了地位权势,二者皆可抛。别人送他钱比送女人更得心思,不过他当然不敢无名无故地收贺知章的钱财,连女人也打算谢绝了。

    他想到贺知章的事儿是晋王府王少伯开说的事儿,便提醒幕僚﹕“你找个能让人台阶的由回绝,不要太伤季真的面。”

    幕僚会意,想了个法也很巧妙,心想朝宰相刘安在洛呆了好些年,一定熟悉那地方名的名,便对贺知章说﹕主公(张说)公务繁忙无暇风雪月之,听闻刘相公倾慕非烟之名,季真何不成人之,将女赠与刘相公?主公借献佛也有推荐之功啊。

    贺知章一听没办法,人家话都说来了,能不送给刘安吗?

    他便回去把事儿向非烟一说,说不去张相公府上了,改去刘府。

    非烟羞愤难当﹕“我与贺公无怨无仇,你要如何作贱我才会善罢甘休?我虽低贱,却并不是白送给人还不要的货!”

    贺知章也觉得这事儿有对不住她,便解释﹕“书令已经将你举荐给刘尚书,我如不兑现,岂不是失信他人?”

    “那你就一都不在意失信于我幺?”

    贺知章正﹕“我何曾承诺过什幺,又谈何失信?”

    可怜非烟在安人生地不熟,连个依靠都没有,只有任贺知章送来送去当作京后结同僚的筹码。这回还好,刘安没有推脱,大大方方地就收了。如果政事堂一派的老臣还多少有顾忌,薛党的人简直是肆无忌惮,收受贿赂阿谀奉承毫不避嫌,在一定的默认规矩都是明目张胆地从不偷偷摸摸,收个小妾算什幺?刘安还省得去驳季真的颜面。

    刘安在薛崇训派系为官几年,除了不少有利国家民生的事,自己也赚了个满钵,短短几年在安寸土寸金的地方宅院规模不比晋王府小多少,在洛和老家的房产也翻修过一次,家人亲戚坐享富贵好不风光。府园富贵宽广得非烟了刘府都找不着南北。

    ……不过事儿还没完。刘安闻得非烟之名自然非常惊讶,但他最近正忙着想法凑军费,一些政策必须得到朝臣特别是书令的支持,没来,连非烟的面都没见一次。

    一日他在朱雀街遇到了张九龄寒暄一阵,俩人自然扯些共同话题,比如上次晋王府的接风晚宴刘安也参加了的,便可以谈谈这大家都说得上的话题。张九龄提到薛崇训为了北伐,生活节俭云云,“吐蕃人送的礼,少伯也依照薛郎的意思送国库了;还有上回刘相公赴宴也看见了,偌大的亲王府邸,家养歌只十余人,还比不上地方上一个刺史史家。王爷如此,我等当共勉之。”

    刘安一听抚掌﹕“薛郎家缺歌?哈,正好我门刚收了个可遇而不可得的人!她叫步非烟,寿未曾在洛久居不知她的名,但薛郎也见过,应知此女的价……既然王府缺人,非烟这样琴棋书画歌舞词曲无一不通的人才,却不是易寻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寿随我回府,这就接回晋王府如何?”

    张九龄忙﹕“不知价几何?”

    “说这个作甚?”刘安笑,“我还能受薛郎的钱不成,寿却是说笑话啦。”

    “这……”张九龄沉了片刻。刘安便激﹕“我反倒是太急了,这样,寿回府后向亲王国令王少伯提提这事儿,让他改日差几个仆过来接便是了。少伯真是少而有为啊,年未弱冠已当大任!”

    果然张九龄便一脸随意﹕“其实亲王国的事儿都是咱们几个人商量着办,不过为府上添置一俩歌的小事,何须议论?刘相公之盛难却,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刘安便邀寿同车,虽然官职差异很大,却打得火,刘安在张寿面前一都不端架,他曾经就对自己人说过寿宰相之材不似人

    这一刘安就比张说随和得多,对比自己官职低的人都是一张笑脸不摆架,等到那些人爬起来了也省去了许多芥;当初张说就遇到过这样不必要的矛盾,曾经有个官儿本来比他官位低,张说在别人面前就一副上尊卑的样,结果有一次他倒霉了降到兵

    侍郎,别人反而过自己,见了面就很尴尬,少不了一番勾心斗角相互扯台整去,得彼此都一腥。

    车上就刘张二人坐一起,刘安便恬不知耻地说﹕“贺季真说非烟仍是完璧,到了刘家我也没敢动,留着孝敬王爷呢。”这奉承已经超了文官的风度底线,刘安说来却非常轻松,奉承之意毫不掩饰。

    张九龄愕然,左顾而言他。心说刘相公不要脸,我说话却不能如此作。

    二人到了客厅,刘安便陪着张九龄饮茶,一面差人去把非烟送过来。过得一会儿,只见一袭轻绫脆袖款款而来,客厅的气息顿时一清,连茶也好像更加幽香了,本来很普通的板筑绿瓦的房屋一就充满了诗画意。刘安顿时一怔,脱﹕“今日真不该遇到寿。”

    刘安动容,张九龄却还稳得住,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君言行气度,他便笑问﹕“刘相公何此言?莫非我今日造访太过冒昧了?”

    “非也。”刘安回,“实不相瞒,我虽在洛见过非烟,时隔许久印象有些淡了,而且没能这样单独面见。今日一见,却是有些后悔答应寿那事儿。”

    非烟好奇刘安答应了这个三十多岁的官儿什幺事,因为不熟悉又不好相问,便款款施了一礼﹕“妾见过刘相公,不知这位明公如何称呼?”

    忽然一问刘安倒是愣了,他平时见了张九龄就称表字,竟连张九龄是什幺官职都记不住,只知他在晋王府官。张九龄察言观就明了,忙开解困﹕“我姓张,随意便是,你不用客气多礼。”

    非烟便又向张九龄行礼﹕“拜见张先生。”

    张九龄并不与一个歌多废话,不她是什幺魁还是名照官场合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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