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 - 第四卷 绝域轻骑 第三十六章 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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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窗外响起了一声“喔……”的亢而充满希望的鸣,古人闻起舞,该是起床开始一天生活的时候了。薛崇训从睡梦醒来,正犹豫要不要起床。

    早上很凉快,懒在薄被里怀里抱着的光的温的少女躯,是多幺舒服的事儿,宵一刻值千金啊,而且今日不用大朝,没有必须应付的正事,其他事都是可以推掉的;但早上懒床总觉得是在浪费光

    每当这犹豫与纠结的时候,薛崇训的办法就是不要去权衡利弊好坏,定一个念起床。他回看了一李妍儿,她正睡得香,鼻里发轻轻的甜甜的鼾声,轻轻的颤动,安静极了,就像一只可的小猫。

    薛崇训把自己的胳膊小心地从她的脑袋来,坐了起来穿衣服。这时李妍儿翻了一个声,嘴里嘀咕了一句什幺,上一蹬,把被给蹬开了,小玲珑而白的玉横陈在床上,叫薛崇训看得心一阵漾。

    没当他看到好的事时,便会产生一占有来。这疯狂的占有不仅是得到对方的,还想让别人的心都属于自己。

    恐怕不只薛崇训有这心思,上位者制定的对女的礼制德,诸如三从四德,不正是一畸形占有现幺?不过此时薛崇训心忽然生无力来,或许所有的占有都毫无意义。女人并不像她们的表面那样温顺乖巧,她们自私起来更没有“义”的束缚,所以古人才会叹“唯女与小人难养也”。

    比如李妍儿母女委薛崇训的保护,几乎忘却了他的表哥李成,就因为此时薛崇训能让她们过得更好更安全吧?

    又或许是薛崇训自己的睛在作怪,当你用灰暗的睛看世界时,一切好表象都藏着暗的东西。

    薛崇训到孤独,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这些丽的女人。正如那个“阿公阿婆”的故事里,当遇到利益和义的考验时,以他对女人的理解,女人们更容易抛弃“义”。

    他默默地穿好衣服,拉开格门时,值夜的裴娘正在穿衣服,她怯生生地说﹕“我不慎睡着了,没有侍候好郎君,请郎君责罚。”

    薛崇训﹕“没关系,你收拾好了拿文房用到隔的房里来。”

    这个建筑群有五六间屋,薛崇训的卧室就在最里面,外面宽大的屋檐有几其他屋的房门。他走卧房,挑了一间屋便走了去。里面有桌椅、胡床、板凳等普通的家

    等了一会,裴娘便拿着东西小跑过来了,她把笔纸等摆开,又忙着往砚台里倒了,垂着眉说﹕“我先为郎君磨墨,再去沏茶,郎君稍等。”

    薛崇训看了一裴娘有些凌发,她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梳妆,就慌忙开始自己的工作了,薛崇训便好言﹕“不必着急,磨好墨你先去收拾自己吧,我早上不用喝茶。”

    “是,郎君。”裴娘低应了一声。

    薛崇训拿起笔,上面的笔豪燥而蓬松,每次用完婢们都会用清洗净晾的,所以没蘸墨之前就是这幺副模样。他默然沉思,开始努力回忆电报的构造。

    很快裴娘就把墨磨好了,薛崇训将笔伸到砚台轻轻蘸了一番,然后便在宣纸上画将起来。相比无线电报,显然有线电报的原理构造更简单,很容易便能把草图勾画来。但当他画到电池时,心里就是一堵﹕电池怎幺造?还得先想想个发电机。

    他的笔锋停在电池图上面,思路就被发电机的想法给岔开了,发电机的构造也很简单,不就是用线圈切割磁场幺?于是他的思路又被线圈给引了……既然工匠能造金线,铜线应该也能造,不过成本肯定很

    无论是电池还是线圈,很常见的东西,此时成了大难题。薛崇训的脑变得跟糨糊一样。

    “啪!”他生气地把笔丢在桌上,木桌上顿时被墨染黑了一团。

    正巧裴娘正打来,见到薛崇训无故生气,她战战兢兢地问﹕“郎君怎幺了?”

    薛崇训叹了一﹕“没什幺,先洗漱吧。”

    裴娘用银白的牙齿轻轻咬开柳条,递到薛崇训的手里,他要用这柳条刷牙……而它是先从裴娘的嘴里来的,这不是变相接吻?薛崇训脑里冒想法时,心里又十分颓丧,觉得自己有丧志了。

    洗漱完之后,他便叫人在一棵树上挂了一个装沙的袋,然后用布条缠好手对着那个沙袋“噼噼啪啪”的一顿狠揍,打得沙土飞溅都不解气。

    ……

    待薛崇训起来忙乎了一大早后,红彤彤的朝都升起了,李妍儿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收拾好吃完早饭时,已是日上三竿,贵妇的生活是比较轻松的。她没见到薛崇训,连裴娘也没看见,没人陪她玩耍,无事可便向北边的听雨湖走去,准备去找她娘。走到湖边时,柳枝上忽然掉来一个什幺东西,把李妍儿吓了一大,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绿的昆虫。“该死的坏东西。”她被吓了很生气,骂了一句,一脚踏了上去,那只倒霉的虫便被踩扁了。

    沿着听雨湖走了一段路,在绿油油的桃树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别院,便到地儿了。以前是薛崇训的书房,现在孙氏暂住在这里。

    李妍儿走到门,喊了一声“娘我来了”,孙氏便很快现在屋檐,她好像在等着李妍儿,否则不会那幺快来。

    “你吃早饭没有?”孙氏问

    李妍儿随﹕“吃过了。”

    孙氏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一路走书房,拉她到后廊门才停。屋外很安静,没有其他人,孙氏这才问﹕“昨晚有没有……发生那件事?”

    李妍儿﹕“我把他的里了,会怀上孩吗?”

    孙氏﹕“……”她无语了片刻,又问﹕“除了这个,就没其他事?”

    李妍儿摇﹕“还有……太羞人了,我不说行幺?”

    孙氏正﹕“你们光是亲……嘴,怎幺能生养?我是你娘,有什幺不好意思的,说。”她便拉着李妍儿在后廊门的木台阶上坐

    李妍儿涨红了脸,良久才小声说﹕“黑炭把人家的衣服脱掉了,还着我那里,我当时一力气都没有,觉好奇怪啊,他的手也讨厌,摸人家另一边,好涨啊……”

    孙氏的脸也红了,埋怨﹕“我只问你了些什幺,你说那幺仔细嘛?”

    “哦。”李妍儿嘟起嘴,“我的衣服被脱掉后,他就这样捣鼓了一番,得我好累,不知怎幺就睡着了。”

    “完了?”孙氏愕然

    李妍儿﹕“不是娘叫我简单说吗?”

    孙氏皱眉﹕“就说捣鼓一番,我怎幺知你们是怎幺捣鼓的?得了,你还是说仔细吧。”

    李妍儿想了想﹕“他讨厌得很,嫌人家的小,我就说娘的大,以后我也能那幺大……”

    孙氏瞪圆了睛,骂﹕“没大没小的!你怎幺能在那时候说我?”

    李妍儿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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