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今天以shen相许了吗? - 第九十五回 白述与容紫（二）

    容紫如他所愿地留了来，尽的是无关要的小事，比如说跑跑送东西，帮忙研磨。其他不忙的时间白述则是放任他找侍女们玩耍，吃吃喝喝，甚至逛园也行。照白述的说法，他希望容紫好好过过少年郎该有的无忧岁月。

    他原先想着让容紫回学院去再念个几年书，他的暗卫回禀容紫在原先的学校成绩优异，可惜落落寡合，不曾跟什麽人心，大多独来独往。自从容父过世之後，家经济状况一落千丈，居然连学校的束修都不起。

    容紫退了学，让弟弟容逸继续读书，只可惜容逸状况不佳，因为家境骤变常被同侪取笑作，成绩也不如哥哥优秀，不受夫重视。再来的事主上也知了，容逸被诬陷作弊而退学，容紫到学校为弟弟求，被一砚台敲昏。

    白述不知容紫的状况为何，他知自己在容紫这个年纪时因为太过优秀时常觉得跟旁人格格不，他会放段结同侪，偶尔也会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些人未必志同合，也非大大恶，或许有些小小的贪婪，也有的过於世故，想要攀着他藉此多认识一些同年龄的贵人。也有板起面孔视钱财份为粪土的人，不屑与他为伍，自诩清。

    白述看够了这些脸孔，懒得再应付他们的钻营讨好，对他们的态度逐渐淡了来，碍於份的差异，同侪们与他渐行渐远。

    他清净来的耳刚好认真研习学问，求学的岁月他常常看着窗棂外的天空，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致，开落，树叶纷飞，也有朔风凛冽，窗外一片萧条，也有白雪渐渐，日光照着洁白的雪亮得叫人睁不开来。如此周而复始，成了他求学的岁月最刻的记忆。

    容紫成为他小厮的第一天，他把容紫指使得团团转，也有故意说错，看着他纰漏，板起严肃的脸孔问他为何如此散漫，事不经心。

    容紫没有生气，没有反驳，只有默默应，重新把事好。他给白述的觉不像是想接近主上来达成什麽目的，也没有讨好人的机灵乖巧，亦没有顾影自怜自命不凡的坏病。

    一日贡了丽雅的猫儿，偏偏他母亲对猫猫狗狗皆冒，他把这些小给了侍女们，叫她们挑一只回家养，侍女们也叫容紫挑一只漂亮的，他笑着拒绝。

    那日白述去办事，在容紫从前的学校附近遇见他，容紫在喂猫，一双致的红眸熠熠发光，像是洗的宝石那般发着光亮，他对猫儿真，＂吃完了便走吧，别指望我了，我跟你一样没有家。＂

    那只黑猫一拐一拐地蹦走了，彷佛间白述好像看到了被他丢外一跛一跛走回家的容紫，自此他不懂的事全懂了，容紫怜惜跛脚的猫儿何尝不是怜惜着自己，无家可归，没有人他，一孑然。

    容紫对生命的淡漠，是一源自心的自卑，他亦不习惯别人待他好，他认为自己没有东西可以回报，接受赠与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所以白述送了容逸去上学，容紫把自己留来当小厮作为报答。

    既然是存着报恩的心留，自然是白述怎麽找他麻烦，他都能淡然以对。

    从那之後，白述将容紫带在边悉心教导，不忙时就放任他自己玩耍，叫他要多笑一笑，才能像个真正的少年郎。

    日复一日容紫在白述面前的笑容逐渐多了。

    有一天容紫看着白述与一帮权贵声犬，喝得烂醉如泥，他给白述端了解酒汤，问他为什麽要如此糟蹋自己的？

    白述喝醉了仍有几分清醒，他不缓不忙地喝完解酒汤，教导容紫别小看纵酒，这东西最好拿来笼络人心，如今北伐之事逐渐上了轨，以此巩固我方士气。

    容紫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主上为何一心想要北伐？献祭不好吗？＂

    白述暴怒砸了汤碗，厉声说，＂献祭了一次就能献祭两次三次无限多次，献祭是什麽你晓得吗？献祭的不仅是躯更是灵魂，一个人连灵魂都不剩，那便是什麽都没有了。＂

    ＂北伐固然会牺牲人命，丢了命的人可以转世重来，被献祭的人难还能重来吗？＂

    至此容紫终於晓得为何主上会不计代价北伐，献祭是治标，北伐是治本。主上是有仁心的君王，他选择的是艰难而正确的路。

    他将主上扶上床去，一不小心连自己也落到了床上，白述掀了帘问他，＂容紫？＂

    ＂主上是我。＂

    白述将容紫压在床上，灼的鼻息落在容紫致的面颊上，他俯吻了容紫，然後一厚实的躯压在容紫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