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梦，呆呆地盯着她，半晌说不
话。
柯绿华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探手摸了摸他额
，轻声
：“你
上的毒没有大碍了，只是伤
太
，要好好休息，不要走路，不要碰
，大概半个月差不多就痊愈啦。”
“你怎么回来了？”李昶看着她，心狂
，看着她宁静的面容，舍不得移开
睛。
柯绿华暗叹了气，对着岭上明月，半天缓缓：“你救了我，我难真扔
你一走了之么？我报答你的救命大恩，等你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你快
离开。他们还剩四个人，就算我没有受伤也打不过他们，我……你别在我旁边碍手碍脚的！”李昶移开睛，声音微微颤抖。
“你是个了不起的勇士，我很钦佩你。”还是个杀手，而且过于残忍了一些，她在心里暗暗叹息。
李昶不知该喜还是忧，心万分不愿她离开，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荒野上，可也不想她这么稀里糊涂地陪着送命，他轻叹：“你走吧，要是能回到
原，帮我带个信给东方苍龙几个人，告诉他们我是被南方朱雀所害，让王爷给我报仇，我就
激不尽了。”
他声音里的灰心失望让柯绿华生气，她可以勉
容忍他是个杀手恶徒，可一个懦夫，绝对不值得自己又冒险又费力地相救！她腾地站起来，声音虽轻，但很严厉地：“你这么想死？一条
世里的狗也比你些！你杀人，
，像个畜牲一样地活着，现在受了一伤，居然就连畜牲都不如了？！”
“你说什么？！”李昶听得怒气冲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你杀害无辜，民女……”
“——”李昶差呛住，瞪着她。“我谁了？”
“我！你敢否认么？”
“那——那是一个误会，我不是说过了么？”李昶死里逃生，临死之前孤独无依的觉在醒来时，仍在心缠绕不已，只觉万念俱灰，生或死毫无差别，此时跟柯绿华斗嘴，心不由得回想当初自己占有她那柔
细腻的
，顿时
神一震，睛当泛神采来。
“一只狗咬了人，对被咬的那人吠几声，能让那人忘了疼么？能消了疤么？”
“狗咬——咳咳……”这次李昶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啼笑皆非地看着柯绿华，他一向以为她善良沉静，想不到她居然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怎样？你要了我，害得我不得不装成寡妇，一辈就这么毁了，不承认么？”她提起往事，本来只是想刺激他的求生本能，可越说越气，一时间忘了自己原本的好意，趁着他重伤不适，跟他算起总账来。
李昶心这真是自作自受，当初鬼迷心窍冒险带着她上路，拖累了脚程，才被南方朱雀的三个人追上，而如果不是她，那三人绝对不敢贸然与自己正面冲突，他为了她差死在这荒野，而她竟然选在这个时候算起帐来？可往事历历在目，确实是他的错，他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救了他两次
命姑娘的清白。
“我本来——本来想补偿你的。”他犹豫着说，脸都窘得红了，恨不得再挨这么一刀，也比这般说话好受些。
柯绿华走过来，睛里像着了火似地，俯盯着他，气极为危险地：“我看你有脸提一提你那八百两银票？”
李昶见她气得银牙咬着红
，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是那八百两银！在范
城外，我曾经派人去找你，想把你留在我的大营。”
“怎样？”柯绿华不懂。
“
我的
姬，这是无上的荣耀，我那几十个女人没一个得到，你不觉得开心么？”
他没听到柯绿华的回答，只到大上受伤的地方一阵剧痛，啊地叫了一声，却是被柯绿华重重地打了一。他抱着，疼得额冷汗直
，柯绿华已经气腾腾地站起，走向远
的毯，倒睡，再也不肯看他一。
他还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问了她好久，柯绿华先前不答应，用毯蒙着，理也不理他。
后来他不再说话，却见她突然腾地翻坐起，猛掀开毯，怒气冲冲地：“几十个女人的一个？还是无上的荣耀？！你疯了么？你常年在外面杀人，家里的那些女人有多可怜，你想过没有？”
李昶瞪着她，
这么大，只有她敢对自己这么放肆，即使是父亲燕王，也对他恩礼有加。他成人之后，曾游历东西南北、大江上，以所识之众、所历之广、所获之丰，赢得朝廷和军旅的尊重，这么被人当面骂“疯了”的经历，当真前所未有。
他本来应该很生气，可相反地，他这么看着柯绿华，心里却全是
的喜悦，还笑着问她：“所以你这么生气，是因为同
她们？”
“只要有人心的都会同她们！我奉劝你，伤好了之后，赶
回到家里，好好地陪你那些妻，别再让她们望
穿，年华虚度。唉，你们男人不知，女人的一生，好日没有几天的。”她的气由转弱，末了叹一声，瞅着李昶，等他回答。
李昶见她神激动，瞪着自己，好像他是个抢民女的大恶贼，他赶忙：“你说的对。不过实际上我并没有妻，我十八岁那年家里曾经为我娶亲，当时我游历
外，从未见过她，而在我回家前，她已经去世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女人，大多数都是我府里妾室和婢女，我答应你等我回去之后，把她们不愿意留的放去，许
人家。你不必为这件事生气了，好么？”
柯绿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呆呆地看着他，此刻在他睛里见不到那
寒冰般的神，月光的他温柔地，甚至有喜悦地看着自己，她好一阵恍神，河岸上栖息的鸟扑棱棱地拍动翅膀，她才清醒过来，轻声：“那样很好，多谢。”
她把自己裹在毯里，心思
起伏，听着风
动树梢，河拍动岸边的声音，想着刚才李昶所说的话，暗暗纳闷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温柔起来？难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又或者他本就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她想着从认识李昶以来他所的事，，杀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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