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 - 91，金风玉lou，朝朝暮暮

    皇后劳军这事是不常见的，究其原因终究是军营杀气过盛，又军纪森严，本来就严厉禁止外人，又不是眷该来的地方。这一回之所以能够例外，还是因为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皇帝亲征归来，皇后迎劳军，不仅是夫妻之义，更是作为表率，昭示对辛苦戍边鏖战数年的将士们的嘉许。

    皇帝传信回来，只说了一个大概的意思，瑞香接到信的时候尚有些许犹疑，不知能否成行，但很快礼就拟一个章程，外都动了起来。皇后行与皇帝同等规格，不是轻松的事，且要与大军班师的行程合上，自然更要规划周详。以何等依仗行，什么人随行，既然圣旨有劳军二字，那么皇后究竟该如何劳军，携带什么资，需要哪几位大臣前导殿后，都不是任何人能拿得了主意的，瑞香也不得不在礼送上来的条陈间决定究竟选哪一。

    他还是第一次面临这锣密鼓的事，除了自己之外还要安顿其余人，无论是留还是随行，都得由他决定事宜，一都不轻松。有些人甚至想要让他带上景历，瑞香虽然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也不得不拒绝。孩还小，跟着奔波不是好事，何况景历也并没有少过脸的机会，何必勉他？

    自从皇帝走后，孩们就得飞快，他错过了许多细节，瑞香也曾在记在心里，想等着他回来全都复述一遍，如有可能，瑞香也愿意让他们父尽快相逢，但途跋涉还是免了。

    皇帝决定双方会和的地方已经距离安不远，瑞香只需迎五百里到丰年县，因为自古以来大军都不能直接京，因此得先驻扎在外，等到犒赏抚恤结束之后换防去别的地方——同一支军队是不能时间驻扎在同一个地方的，所以这地方于各目的都很方便。

    皇后劳军之事，本来皇帝只不过是给提前相聚找了个借，然而事成真后就复杂了许多，既然要在丰年县停驻，皇后还要被数位大臣护送而来，那就免不了驻跸之时理一些迫在眉睫的政事，尽可能的将军队安顿来，商议对各将领的封赏事宜——总是安闲不来的，何况皇帝心里的事并不少。

    但无论如何，瑞香还是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些将领的家眷。因为名义是劳军，因此瑞香来了之后先是安顿与自己同行的将领家眷，赐宴与接见不同的人——他和皇帝见面甚至只是刚来的时候匆匆一晤，之后就分别陷无尽的忙碌，一直到夜里。

    瑞香先闲来，被引到皇帝的寝帐。虽然丰年县有馆驿和无数渴望接待皇帝的大小官员，但为了尽量不扰当地，皇帝还是与大军一起留在城外，瑞香自然也是同样，反而是那些能够与家眷提前相见的将领住了城里。

    不过瑞香并无抱怨之意。

    丰年县的驿馆他也曾经住过的，大营才是第一次来。白天他和皇帝只是从匆匆一见，本无暇私说话，瑞香也顾不上观察大营，被引到寝帐的时候才会到此与自己去过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皇帝的御帐虽然最大，但除此之外与其他人的却也没有什么区别，陈设相当简单，瑞香带来惯用的东西，临时陈设起来倒是添了几分温舒适，也因此显得格格不。

    在这陌生的地方，即使知自己是十分安全的，瑞香也无法独自睡。何况今日大概是忙过了，他一也不困，叫人打听过皇帝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又问清楚他们还没有吃过夜宵，自己也有些饿了，瑞香就叫自己带来的人迅速烹制夜宵，先送到皇帝那边。

    军虽然饮简单，但却不到皇后，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带着炭火果蔬，顿夜宵可谓十分方便。真正的大宴在次日，是帝后二人与全军同乐，今日的夜宵就只是瑞香一时兴起。

    皇帝那边迅速地得到消息，见到夜宵，瑞香这里也没有被人怠慢。他夜里不想吃太多，叫人盛了一碗甜粥坐在榻上慢慢吃。夜里十分寂静，但却总有巡逻的士卒的脚步声，瑞香吃完甜粥，问了时间，知皇帝叫人送信过来，说那边大概就要完事，盥洗之前就叫人多烧，备着皇帝回来沐浴。

    他拆散发髻蜷在皇帝的床榻上等了不知多久，睛半睁半闭，半梦半醒间听到轻微的动静，立刻爬起来迷茫地向外看：“陛回来了？”

    分明已经奔波至此，如果不抱一抱瑞香是不愿就此睡着的。

    皇帝大步从屏风外面绕来，瑞香若有所觉往前一扑，被他稳稳接住。瑞香立刻就松了一气，绵绵缠在他上，不愿离开，一时之间却说不什么话，只觉自己被越抱越。皇帝的呼越来越近，瑞香被往上托了托，觉得到他埋在自己颈间呼，缓缓放松。

    眶一，瑞香挣扎着试图自己坐起来掩饰：“累了吗？夜宵吃了没有？”

    皇帝不愿放手，跟着他挤在一起坐：“吃了，你不必心。”

    说着挥手示意帐等着伺候的人都去，瑞香急忙伸叫他们准备伺候皇帝沐浴，又立刻缩皇帝怀里，伸手摸他绒绒的：“好怪，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

    男人嘛，有一把髯是十分值得自豪的事，但皇帝却从来没有留过胡须，瑞香也并不喜。不过征在外诸事不便，也就没空打理自己，皇帝如今的就是绒绒的。瑞香摸了两，皱起鼻，不是很能欣赏：“明天就刮掉，好不好？这样让我觉得好怪，好像你很陌生……”

    或许确实是因为经久不见，皇帝的形象又变得不大熟悉，瑞香说话时不由怯生生的。他回到御帐就换了衣服松了发，显得温柔，这幅神就格外惹人怜，不知怎么就一阵天旋地转，被摁倒在榻上。

    皇帝若有所思，拿胡须来蹭他，轻声调戏他：“怕了？”

    瑞香被蹭得发，心里又不知怎么，一阵一阵地张，忍不住蜷成一团，往躲，脸上一阵火。这心说是张也不对，又混杂着许多羞怯，分明了好几年夫妻，如今却生疏起来，被抱一抱似乎就觉得太过了。然而皇帝并不打算让他躲，握住他的手腕，咬住他丝绸寝衣的襟一扯，柔绸缎立刻散落，瑞香惊叫一声，又被他狠狠了一，整个人都了。

    皇帝并没有急着什么，只是和糟糟的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瑞香搂搂抱抱腻在一起，瑞香绷了好一阵，和他一起慢慢放松来，躺在一起，听着他的呼声，十指相扣，互相依偎。

    “该起来了，你得沐浴，早些睡觉，明天也不轻松呢。”瑞香喃喃低语，却忘了该怎么放手。

    皇帝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在他耳边亲了亲：“你也辛苦了。我本是心血来，于你却不轻松。”

    瑞香带着倦意笑了：“若有机会，我总是愿意多见识没有见识过的东西，何况我想见你，能早早见到，是最好的事。”

    他太坦诚，一时在皇帝心里激起古怪的涌，让他忍不住跟着承认：“我想你了，从前能忍的，现在也不想忍耐了。”

    说着在瑞香额鬓角亲来亲去。

    瑞香低声哼哼，搂着他不放，因神实在放松，所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也是，你不在里，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