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 - 分卷阅读54

    2/22 2013

    从前都是掌门夫人在办王师毅的婚事，冬之後，王师毅忽地积极起来，拿新郎官的架势，忙忙，於敢家那边跑得也勤快了──不论外面传言如何，从小看著王师毅大的於敢也没觉得冒犯，师毅确实是教人如意的女婿。

    王师毅自己清楚，他不是满心喜想娶於蕙心，而是一阵逃避一步走错留的因果，自己必须承担起责任。

    如此想来，乐六那句“玩意儿”就跟咒似的，念叨了许多遍，王师毅真当自己是“玩意儿”了。就算跟乐六断了联系，也被束缚著胳膊拳脚，施展不开，王师毅也不是王师毅了。什麽白荧血，什麽血骨一脉，既然乐六放手离去，那王师毅就该是王师毅，与“玩意儿”这称呼再无缘分。

    如今他上担负著的，便不止他一人之事了。

    王颀看著儿这变化，目欣喜，他心知肚明，必定是未过门的媳妇引王师毅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夫妻，不外面议论什麽，也都值得过上一辈。王师毅自小就是在父母的期望大的，可惜没能趁著江湖危难建功立业，这回娶於蕙心，总算是一件让父母满意的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没有那个驱尸乐六的基础之上的。自从王师毅衷婚事担起责任来之後，他觉得周围人提起乐六的次数反而多了。原先还以为是那些谣言愈演愈烈，迫不及待地伤侮辱河沙门门风；但不到一月，王师毅察觉蹊跷之，但凡他听见的“乐六”二字，都不是跟他自己的名字放在一的，而是独自现，为的就是让这个渐行渐远的名字时时刻刻回响在王师毅耳一般，与那些人的话语前後连在一起，没什麽意思。

    王师毅担心，那是不是错觉──若真是错觉，王师毅究竟是把“乐六”这两个字放在什麽位置上，才会产生如此烈的错觉？

    幸好，有人用行动告诉王师毅，那些围绕在他周围现的名字，并不是错觉。那日京城里来了几个师傅，把改了十次的喜服让王师毅试穿。文嵘在旁边怎麽看怎麽奇怪，又想动些细节，招师傅们去商量了，只留一个年纪轻轻的学徒在王师毅房里整理衣。等那些人声音远了，王师毅看著那彩豔丽的衣服心偶有一阵烦闷，这时屋里突然有人说话了。

    “王大哥可还记得乐六？”

    王师毅心一惊，不明声音来源。左顾右盼，才发现说话的是那个陌生的学徒。

    “……你是谁？”警惕著，王师毅这些日里听惯了这名字，或许一不小心就陷了新的困境。

    “王大哥不记得我？”那学徒微笑著，略垂，作揖一般躬了躬，言谈间似乎与王师毅颇为熟悉。

    会叫他王大哥的人……王师毅一想，就是那些行走江湖照过面的武林後辈，可这学徒上看不一武学功底，声调神态，没有一是熟悉的。

    “看来也是，虽然我跟在王大哥边时间些，但终究没有两齐那小给你留的印象刻。”少年学徒语调随著字句一一地变化，渐渐有了些恭谦的味，“也得怪我还不大习惯，往日我都是自称‘在’的──还记得麽？”

    他提到了两齐，那必定是先前在安德的人；而这越来越熟悉的话语，还有那个自称，王师毅心里忽然想到一人，但那人，并不成这副模样。

    “你是……季李？”两齐失踪以後来照顾过他一段时日的乐六徒弟。

    “王大哥还能记起在来，季李荣幸。”著王师毅从未见过的面孔，原本那个季李难不成易容了？怎麽会从乐六边来到京城这边，还成了个小小的学徒？

    是季李被乐六弃之不顾了？还是说，季李来了，乐六也不远了？

    王师毅思及此事，心里了，但还是撑住脸，平静地问：“你来河沙门什麽目的？”

    季李又躬躬，语带笑意：“开不就问过了麽？没别的什麽事，替在那师傅问句话罢了。”

    最近那些常常现在他耳的名字，果然是乐六的意思？足以让王师毅周围的人都谈论著提醒著，难乐六手纵了他们……

    到来，乐六就在附近，不是麽？

    “你也知师傅那脾气，也不在辛苦，只派在一人前来。偏偏你边总有些旁人，今天换了这个份，总算能跟你说上话了……”季李连抱怨都是轻轻慢慢，谦谨得厉害，“王师毅，你可知究竟在什麽？”

    与於蕙心的婚事，原来是为了这个。王师毅觉得乐六这般动作，实在不像他来的事──不是有什麽血骨一脉麽？乐六怎麽不用？或者脆再挂一次钩，就算不牢固，至少能把王师毅拖河沙门，拖到他面前；至於如何置，那是一步的事了。

    先不说这些，乐六啊乐六，王师毅的婚事，与你何？

    王师毅笑声来，好像从与乐六别过之後就没笑得这麽开怀过，这一笑，连季李都有些愣神。

    “你师傅准备何时到此？”王师毅冷不防一问，季李不懂了，抬起来直盯著他看，“也对，他还没养好──你回去让他慢慢养好好养，江湖上邪门歪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

    季李也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不明白，毫无动作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说：“在不过奉师傅的命令守在你附近，师傅在哪儿，或许你比我更清楚。”

    “你也待不了多久。你们一行午後回京？”王师毅提醒季李现在的份，略去他那话里暗指的羁绊。

    “这不用你担心，我换个壳再留在河沙门里便是。”季李也回他笑容，话说的是荒诞之事，王师毅听著觉得好像这人是能够四扎的，不过是装著“他”的皿。

    王师毅还没来得及确认从前那个季李的形与现在这个京城来的小学徒有什麽差别，门就被人敲响了。季李抱起收整好的衣，退著笑著与王师毅别，替外面的人开门。

    次再见到季李，不知又是谁了……王师毅心有些不好的预，但很快就被来人消抹了去。

    “这衣裳不是漂亮得很麽！娘怎麽又不满意了？”王清凌看著季李抱去的喜服，里有些向往，等季李走远了，那神还收不回来，“後面不过十多天了，我看他们还来不来得及改！别是最後被他们耽误掉了！”

    上次在外面遇了险，王颀没再允许她河沙门一步；後来她苦苦求了几日，终於得了个等王师毅完婚後才许去的赦免，现在就看王清凌每日盼著王师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