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全国掀起了
岗
，原本属于国家的企业厂矿都被转为私人所有，她岗了！
作为车间主任的丈夫也仅仅比她多扛了五个月也成为了全国岗
的一枚不起
的
，单位里的宿舍不能住了，他们不得不搬走，夫妻俩双双没了收
，又没有了住的地方，只好租了个小地室，一家三
先安置在那里。南洋市毕竟是小城市，他们之前又都是吃国家粮的工人，没有什么其他的糊活计，很多人都选择了去沿海城市和经济开发区打拼，他们原本也想去，两边的父母已经老了，需要人照顾，面还有个正在读小学的小儿
，他们只得继续留在那里。
找工作找不到，夫妻俩卖过果，打过零工，但家里的开支实在是太大，
夜时，两人常常抱
痛哭，那年的冬天又异常的寒冷，他们甚至连买煤生火煮饭的钱都没有，还得偷偷地找机会去邻居的煤球房里偷拿几个，才能够勉
满足煮饭烧的需求。
没有收的生活，他们足足过了大半年，家里的收所剩无几，双方的老父老母又生了大病，拿不
钱来医治，夫妻俩只好去街上捡破烂卖，丈夫受不了
份和心理上的落差，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一喝醉，就对着妻拳打脚踢。
“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女人说。
“然后呢？”阮宋问。
然后？丈夫每天呆在家里唉声叹气，借酒浇愁，父母生病也就算了，儿的
也因为贫穷，吃
太差不怎么好了。生了好几次病，日过得捉襟见肘。女人找了个给国营酒店刷盘的活儿，有一天晚上回家晚了些，她想早些回家，就抄了近路，结果在那里遇见了一群喝了酒的醉汉，她一个女人往那儿过，孤零零的，就被那群醉汉盯上，他们把她拖到了废弃的工厂后山，把她给
了。
完事后，醉汉们扔给她三百块钱，穿上了
笑骂着离开，女人受了刺激，躺在地上哭了良久，她衣裳都被扯烂了，全都是被男人凌
的痕迹。她当时真想买瓶农药喝去死了算了，那时候，贞洁清白是很被重视的，她
着那三百块钱，脑里充斥着极端的想法，她想去报警，把那些人抓到了判了刑了她就去死，喝农药死外面，别脏了家里的地，她觉得她整个人脏了，简直贱到毫无容之地。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丈夫喝多了酒，在家里等她，她回家时，衣衫不整，丈夫看见她，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嚎哭着说清了刚才的经历，那三百块钱简直就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她说完就想要从楼上
去，丈夫一把拉住她，问她，“那三百块钱呢？”
三百块钱被她
地攥在手里，已经被她
得皱
的，她想要把那三张钞票撕得粉碎，丈夫却一把夺过来，他很激动，“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钱了。”
那一刻，她恍若被雷劈，全上都凉透了。
那是他的妻被其他人污，践踏人格换来的三百块。
“我要去报警！”她哭着想跑去，丈夫忙把她挡住，“去报什么警啊！三百块钱！是三百块钱呢！”他那么兴奋的样让她很陌生，“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治好儿的病，可以给爸妈治病，可以去
房租，你去报什么警！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在想什么？！我是你老婆！是你孩的妈！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毫不让步，唯一想的就是去外面去，去派所去，报警，让警察抓走那些犯，把他们全都枪毙。丈夫却不这么想，“家里的
况都这样了，你还去报什么警！这些钱留来，你就当挨了顿打吧，啊，我不嫌弃你呢，我还是一样的会对你好的。”
但家里的开支这么多，仅仅三百元，
本就没有办法应付过去，女人知
丈夫见钱开，即使是妻被侮辱，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们的孩还要生活，家里的老人也老了，需要他们赚钱照顾，蜂窝煤烧不起，电费费也不起，房租也拖欠了快两个月，随时都要被房东赶去。为了孩的学费、营养费，老人的医药费，全家人的生活费，她被迫走上了卖赚钱的路。
丈夫岗之后又窝
，她只好去赚钱，正经的动作收微薄，她需要钱，最好是快钱，她每天晚上要打扮一番，丈夫去买了辆二手的自行车，每天带着她去当时有名的红灯区卖
，她当时年轻，又是生面孔，生意也还不错，收都给了家里人。
那时候，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的，自从站街后，她发现像她这样来卖的岗女工还不少，都是因为岗了，生活过不去了，才没办法选择的。
“要是有正经工作
，谁愿意用
去换钱啊。”
妹们如是说，她们不仅卖，有时候还去卖血，一个月去卖两次血，女人也卖过血，穷人是不值钱的。
孩渐渐地
大了，女人觉得
这
营生也不好，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人骂自己的孩，说自己的孩是
女的，等到孩大了些，家里的条件也没那么难了，她就不再这营生。
但，当时的经历对她的摧残是严重的，她有严重的妇科病，还得了
病，好在已经治好了病，她也想要好好过日，双方父母已逝，孩也大了。唯一的儿对她并不亲
，甚至仇视她，当众侮辱她。
以后，孩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的，她安
自己，但在前几年，丈夫因为多年酗酒患上肝癌死了，儿把她从家里赶了来，每个月只给她几百块钱，不再认她当母亲。
“我没有过女的妈妈，你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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