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妈 - 第十三章 二mama给你生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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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他哪儿知,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让二妈妈一儿变了脸,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什么“延年益寿”,不是嘲讽他“老”是什么?尤其那句“老生珠”,真正不发火儿都对不起自己。

    张玉衡愠怒地扯过衣裳,裹住赤床去倒,要去李北寒上来的脏东西,心里恨不得不顾份把李北寒骂个狗血淋,这小孽畜,一边儿他,还要一边儿嘲讽他,真当骂。

    李北寒挠挠,有儿不明所以,赤床,走到二妈妈后,从后边儿搂住他,哄:“二妈妈,您生我气了?我说错了话,是不是?”

    张玉衡用的帕自己的儿,冷冷笑:“小爷,我哪儿敢生你的气,你说的也都是实话,不是么。”

    “那您……”

    李北寒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二妈妈心里对他有意思,知晓老帅要和他说媳妇儿,难免拈酸吃醋,生气、发火儿也有可原,可这会儿呢?他如斯宽容大度,不多迫切,在二妈妈的央求,都没不不顾他的,二妈妈又一儿翻了脸!

    张玉衡不笑,把丢回铜盆,又用酽茶漱了漱,挣李北寒怀里,又上了床,拉过厚厚的被盖住自己,用后脑勺对着他,说:“我困了,明儿还得去矿上,你别来吵我。”

    李北寒不尴不尬地瞧着二妈妈在被远山般起伏畅的线条,火儿还没消,又让满室寒气给的心火儿相激。

    二妈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会儿,掀开被二妈妈的,还是就此偃旗息鼓,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北寒上了床,了被窝,从后边儿搂住二妈妈的腰,抵着二妈妈的后颈,闻着他上好闻的味,在心叹了气。

    二妈妈和旁人终归不同。

    “您有火儿朝我发,别闷在心里。”他说。

    张玉衡阖着,没从他怀里挣开,也没表现亲昵的态度,只是任他抱。

    “二妈妈,我真不懂您。”

    张玉衡轻轻哼了一声,不懂,当然不懂,你哪儿在意过旁人的心思?在外,谁不求着你捧着你,谁不百般恭维着你,你习以为常,哪儿还会揣旁人的不适意?

    李北寒宽厚的地贴着他的后背,有力的心宛如铿锵战鼓,在这没烧地龙的寒冷别院,能有这样儿一个年轻、壮的男人给自己度,真是桩妙的事儿,只是,当你教他嘲,再妙也变成恼火了。

    “您生我的气,是怪我说您没?二妈妈,我只是随一说,一儿床上的小趣,没旁的意思。”

    张玉衡:“……”

    他动了动,低声:“北寒,二妈妈也和你说了,我将来不一定不能淌。”

    李北寒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张玉衡故作轻松:“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不也说了么,二妈妈如今也不年轻了,再不生育,将来哪儿还来得及?你说呢?等二妈妈给你生个弟弟,自然能淌了,你说,是不是?”

    李北寒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心里糟糟的,二妈妈这话是真是假?他真要……去生个孩来?

    他从来没想过这回事,二妈妈和别的妈妈们不同,这些年从没生过孩,李川也因此发过火儿,早些年更常常拿这事儿挖苦二妈妈,可二妈妈从不在意,也没显过对生育的渴望,谁成想,到了如今,他居然又想要孩了。

    “您……您说真的?”

    张玉衡睫抖了抖,轻声:“嗯,是真的。没孩,将来,我怎么办呢,总不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老死吧。”

    他这话,不让谁听了,都要往歪想,他明明是李川的夫人,居然还要说“一个人老死”的话,不是咒丈夫短命么?再说,帅府家大业大,占地为王,正是鼎盛辉煌的时候,这样说,怎么听都有“见他起楼,见他楼塌了”的意味。

    李北寒倒没想那么多,他瞧着李川和二妈妈之间的不和,知父亲一向待二妈妈不好,二妈妈又不是惯于那样惯于忍气吞声、没有用的女人,心里当然不会没有芥,或者别的打算。

    只是,生孩

    李北寒没法儿想象,也没法儿接受。

    张玉衡轻笑一声,说:“嗯,真的。北寒,二妈妈将来有了孩,你要好好待他,方对得起二妈妈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李北寒没吭声,仿佛睡着了。

    可张玉衡知,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心里有儿报复似的快,北寒言无状,来讨他的嫌,难他还要一声不吭地忍来?天底哪有那样的好事儿?就让他自个儿别扭去吧!

    他说的,也不全是气话,在这不安稳的年,他又不想一辈“寄人篱”,当然要早打算,他不为自己打算,难要指望小孽畜李北寒么?……过去,他不是没想过,北寒和他亲,谁都知,可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他的二妈妈,更遑论,如今这小孽畜的狼野心都显无遗,他哪儿还能指望上他?

    倘他有个自己的孩,将来李川没了,带着自己的孩在外开府,既能受李氏荫蔽,也能活的自在些,退一万步,哪怕离开这儿呢?去没有战、没有硝烟的地方,也更名正言顺,更理直气壮。

    至于这小孽畜……张玉衡可以想见他的将来,李川的一众女当,唯李北寒最有本事,不是军事,还是政治,都很有手段,虽比不上李川老辣,但他还年轻,经过岁月打磨,将来也不会逊

    何况,李川最疼的就是李北寒,或许是对元赵氏心怀愧疚,或许是欣赏儿在战场上表现来的军事才能,在官场上、社场上左右逢源、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整个奉天都知,他是要把位留给李北寒的。

    看偌大帅府,偌大奉天,都尊北寒一声“小爷”,哪儿见过有人这样叫李川旁的儿们?

    北寒瞧着,就要凭他老川的意思,娶那位姓“朱”的姑娘了,成了亲,想来不用一年,就要有孩,军阶越来越,军功越来越厚,统领的兵员越来越多,光明璀璨,星芒烁烁,贵不可言。

    他呢。

    北寒不过和他玩玩儿,哪儿会彻彻尾考量他的死活?张玉衡可不是菟丝,没法儿仰人鼻息过一辈,李川的苦,他吃够了,将来不打算再寄人篱,看人脸,哪怕这个人是他看着大、他心里也……在意极了的小冤家。

    张玉衡珠在动了动。

    他听着、受着北寒劲有力的心,那拍和他的渐渐作一声响,仿佛亲密已极,再不分你我。

    可他自己知,不是这回事。

    他……还是得靠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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