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 第三十一章 西风苍茫访旧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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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西风苍茫访旧踪

    在蒙古草原行了大规模军事训练型的围猎,又封赏了前来朝觐的各族王公,弘历启程往吉林乌拉去,然后到抚顺,先拜祭了永陵,那里是努尔哈赤先祖的陵寝,之后便一路赶往盛京,这里有福陵和昭陵,安葬的分别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拜祭的过程当然是庄严肃穆,褚绣为侍卫,也分外谨慎认真,恪尽职守。

    祭了陵之后,浩浩队伍终于盛京城,那里也有一座皇,满洲关之前,皇帝都是住在那里的。

    褚绣随侍着弘历了这座多年不用,刚刚重新打扫过的旧,第一觉便是——比北京的紫禁城小了许多,毕竟只是动员辽东一地方的人力力,而且这里与原相比,还堪称人烟稀落,在如此条件之,在百年前能够造这样一座皇,也是不容易了。

    弘历屋里屋外走了一圈儿,,屋都是黄琉璃瓦镶绿剪边,彩堪称明媚,里面也是大炕,不过此时还用不着怎样烧火,八月已经是秋季的段,盛京的天气比起燕京来,要凉得更早一些,从北京来时候的那,在这里几乎会不到,树叶的边缘可以看到开始发黄,秋天的特征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不过好在还不至于到寒冷的程度。

    褚绣好了应用品,站在门,笑:“这里的秋天倒是比北京早了一些。”草叶黄得真惹啊。

    弘历转过来望着他,笑地便念了几句诗:“‘清秋刚过半,风遂萧萧。不识浑河近,宁知越遥’,比起江南的秋天,更是早得很了。”

    褚绣噗嗤一笑:“江南此时,木还繁茂得很,走在外面很是快,这边则好像是从天上伸来一个大扫帚,把树叶都扫落了。”

    弘历哈哈大笑,见褚绣有些惭愧的样,便拍着他的肩膀,:“你说的很是,这比方得很贴切,否则怎么叫‘秋风扫落叶’?我们纵然是作诗,也不必学汉人那浮华,就这样朴朴实实的蛮好。”

    这几年褚绣也能够作诗了,虽然他的诗不要说与《全唐诗》里面那些二作品相比,就算是当代三诗人,他也比不得,毕竟早年失学,后面一边当着侍卫,一边闲暇读书,算是半工半读,另外还要教导小鱼的功课,所以他的知识平与正经的读书人还是比不了,不过褚绣偶尔写一首诗,却也很得弘历的赞同,就是不雕琢词句,很是质朴自然,诗风就如同人的风格一样,都那么让人觉亲切舒服。

    比如说褚绣曾经写过一首关于茶馆的诗:猛灶红光旺,柴烟飘北窗。林茶藏铁罐,井贮陶缸。见面躬揖让,攒话事桩。新补亲军俸,老母烧腊豇。

    当时褚绣费劲力气,憋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凑成了这么几句,他正在将这八句抄在另一张纸上,原稿涂涂抹抹,已经不成样,很是难认,这个时候弘历走到他的边:“绣,你在写什么?”

    褚绣第一个反应便是将底稿和抄本都抓起来,藏在后:“没有什么。”

    弘历登时便乐了:“是开悟了怎样的灵机,这么宝贝的?我日常写的什么,都给你看,你倒是这么生分了。”

    褚绣脸上一红:“你自然是不怕,只是我写的不好,怕给你笑。”

    弘历笑:“你给我瞧瞧,我保证不笑的。”

    褚绣只得将那两张微微有些发黄的竹纸都递了过去:“还没抄好呢,比较。”

    弘历接过来,视线扫过上面的字,却很贴地并没有读声来,有两个字实在看不太清,便问了一褚绣,总算是前后捋顺了,然后微微一笑,对着有些局促的褚绣说:“写得很好啊。”

    听他这样一说,褚绣原本的不安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吁了一气,:“我晓得这算不得是诗,不过是顺溜罢了,只是前儿去茶楼,听了旁人聊天,方才回想起这个,一个冲动就写了来。你不过是因为对我好,所以才说好,你这样的心,我是很念的,只是自己终究知是不好。”前面四句还算比较文气,后面越写越俗了,尤其最后一句,简直是大白话一样,果然自己的才学维持不了太久的文雅。

    弘历轻轻抖着手里那两张纸,:“这个你倒是尽放心,无论如何我心这公允的秤还是有的,不会因为私人而倾斜,或者是,起码不会歪得太厉害吧。你这首诗,前面四句本也合规范,不过不失,我是从第六句开始喜,‘攒’这两个字用得太好了,茶馆里可不就是人攒动,都凑在一起说话么?非常形象,堪称睛,让我想到了一簇簇着盖的豆芽。最好的就是尾联,诗词一般都是抒怀,要叙事当然也不是说不行,不过要叙好了就不容易,古今有一些彩的叙事诗,比如《木兰辞》、《恨歌》、《圆圆曲》,都写得很好,不过那都是诗,若是要在律诗绝句里边记事,就不是很容易,偏偏这十个字便记录了一件事,便是新补了亲军的职位,有了俸禄,老母亲便给烧了腊豇豆作为庆祝,这家以后要吃应该容易。”

    褚绣:“当时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原本是步军,虽然也能过得日,只是他妹夫过世,呐呐(母亲)要他把妹妹母女三人都接过来,家负累就比较重,这一升了亲军,总算能缓一缓。”

    步军月饷一两五钱,兵米两石,也就是二百斤的粮,亲军的饷银则是四两,兵米四石,这一就宽裕许多了,所以母亲特意买了腊来烧豇豆,一家人餐了一顿,估计今后也能够三餐吃了。

    弘历听他说起这些日常生活的事,也是兴致,两个人便讨论起腊烧豇豆:“这必得是豇豆,拿来烧腊才好吃,倘若是豇豆,与在一起,便有些发枯燥,用那样脆脆的豇豆烧咸腊,倒是清新与厚的滋味在了一起;豇豆其实也好,只是若烧豇豆,便要用鲜,用东坡的法文火细细地烧,让那新鲜五的油脂浸到豇豆里面,那豇豆便是这样用脂肪泡开了的才好吃,煨到最后,五酥烂,原本枯的豇豆也给炖到绵,很是有味。”

    褚绣便笑:“听你这样一说,我都有饿了,我喜豇豆烧,拿来拌饭香得很,炖得那么酥烂的当然是好吃,烧了的豇豆尤其饭,倒是比还有味,有这样一盘菜,能够送好大一碗饭。”

    弘历咯咯地笑:“那么今儿晚上便让厨房烧一碗豇豆五,拿来饭便好,再加两样心也就够了。”

    清一般来讲,每日的正餐是两餐,一餐早餐,一餐晚餐其实是午餐,到了傍晚定然也是会饿的,这时候便是吃吃心之类,弘历另外一份家常菜,其实也不算特别。

    虽然皇帝在途旅行的条件要比旁人优越许多,然而毕竟跋涉了这么多天,到这时也有些疲倦了,因此这一天晚上洗过澡后,又批了一阵奏折,便提早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弘历恢复了过来,便在满洲故地各巡视,这一天来到了海城古城,站在城外,弘历指着面前的那条河,说:“你看,这便是辽东的浑河,与石景山那边的不是很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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