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兰舫伴江眠 - 第三章 相认

    芳菲阁的三层是玉茗公并几个牌红倌的闺房，平日只有熟客才能，不同于楼的喧闹，这里清雅安静的几乎像是某些文人雅士的后院。

    沈兰舫推开门，重重帷幔后依稀可见窈窕姿，玉茗公似乎正在书架前翻看什么，屋熏着檀香，青烟袅袅，过墙上的《墨梅图》，而后消散在半空。

    沈兰舟乍见这《墨梅图》，总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正待细看，便听见一清风般低缓轻柔的声音传来，“冒昧相邀是玉茗的不是，不过玉茗与小一见如故，有些问题想请教，还请小见谅。”

    沈兰舫实在是对这玉茗公有些好奇了，上台以轻纱覆面，邀她屋也遮遮掩掩，还说些什么一见如故，他到底想什么？

    柳江茗等了一会儿，不见沈兰舫回应，忍住心忐忑继续问：“敢问小如何称呼？”

    沈兰舫答：“在姓沈，名兰舫。”

    柳江茗骤然攥了手书页，她说，她叫沈兰舫。

    柳江茗闭了闭，稳住心神，复又问：“沈小，玉茗今日新绘了这副《墨梅图》，却总觉有何欠缺，沈小可否指教一二？”

    沈兰舫复又仔细看了看墙上的《墨梅图》，笔沉稳，运笔老，委实不像是青楼小倌所绘，倒像是自大家公之手。再看一，沈兰舫却笑了起来，：“玉茗公这副《墨梅图》真是有趣，明明是五，为何倒影却是六？这却是让我想到一位朋友，别人画梅都是五，独他画六，说是亲见过这六梅，他就是要画这与众不同的梅。奈何先生古板，非要他改，最后还是我劝他画一幅边梅，枝上五，六，这才勉糊过去。”

    柳江茗听着沈兰舫回忆往事时笑的声音眶一，微微抬了抬，许久才忍住泪。是她了，这五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见她，想听她温柔的声音，想被她拥在怀里。但以他如今残破的躯和卑贱的份，又有什么颜面面对她，更何况……如今贸然相见已属冲动，万不该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他应该立刻让她离开，对，让她离开。心里这样想着，柳江茗的嗓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来。

    沈兰舫见帷幕迟迟没有回应，只能听见玉茗越发急促的呼，他的影更是从刚才开始就僵住似的没有动弹。沈兰舫心疑窦丛生，仿佛是从她说画的时候玉茗公的反应就变得奇怪起来，难是……一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猜测忽然冒了来，沈兰舫的心突然快了起来，她需要冷静一，五年了，她已经从无数次的失望学会了克制自己的绪。

    “你……”帷幕外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你先说”，沈兰舫的声音比刚刚更加温柔和缓，仿佛是怕惊扰到什么。

    “我……我今天不太舒服，叨扰沈小许久，还请见谅。”柳江茗越说越快，“时候不早了，沈小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他觉得他现在完全无法思考，每当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无法思考，脑里都被她填满了。

    这惊慌失措的反应和语气都带着久未相见但刻在骨血里的熟悉，珍藏在记忆的那个名字呼之，找了五年的人猝不及防现在前，还没来得及味久别重逢的五味杂陈，沈兰舫先被柳江茗迫不及待赶人的话气了个仰倒。

    “玉茗公这就赶人回府了？芳菲阁的待客之就是这般无礼吗？既然你不迎，那我便去找那愿意的小郎君共度良宵了。”沈兰舫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完，作势要门。

    “且慢”，帷幔上悬挂的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急促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现在后。

    沈兰舫最是清楚柳江茗，小家伙从小便是小醋坛，看着清温雅，私却最喜窝在她怀里撒。若是她对边小厮多说了两句，江茗就会飞快跑来抱住她，像是要闷死自己一样把脸埋在她前，气呼呼地不说话，非要她亲亲抱抱许久才能笑脸。小家伙就是连她跟别的男人多说两句话都要生气，若是她说要与别人上床，怕是会急得什么也顾虑不得了。

    “玉茗公还有何事”，沈兰发没有动，手依然维持着推门的姿势，故作冷淡地说。

    “我…我…”，后的息张又急切，沈兰舫都能想到柳江茗扯着自己衣襟磕磕的样。半晌，仿佛定决心似的，柳江茗低声说：“如果…如果沈小一定要找人…找人…的话，玉茗…玉茗可以为沈小找个净的孩，沈小莫要去找那些人，他们…他们不净，不跟你…”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句几乎是在嘴里说的。

    沈兰舫本以为江茗终于想明白了，万万没想到居然等来这样一句话，心里又气又恨，五年不见，本事没见多少，倒是大度了不少啊。“女人来这青楼楚馆，自然是要那档事，我找个什么人，还不到玉茗公费心吧，”沈兰舫故意说，“你怎知我就喜清倌儿？我还偏就喜那些成熟妖媚的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的声音轻轻说：“……是玉茗逾矩了，沈小……自便吧”，尾音已然带上了再也无法掩饰的颤音。沈兰舫迅速回拽住又要缩回里的小兔，“柳江茗！”沈兰舫喊到，柳江茗全一震，不再挣动了。沈兰舫趁势拉着柳江茗的手腕把人搂怀里，重重一，意转，像是找回了丢失多年的温度。

    江茗一直低着，沈兰舫看见他的泪顺着脸颊滴落到她手上。“江茗……”沈兰舫叹了一气，轻轻唤，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知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丢她的珍宝。“江茗，你抬看着我，”江茗虽然还是没有说话，却乖乖地抬起看着她，眶红红的，面容比之五年前增添了几分成熟，但望向她的双眸却依然明亮一如少年。“对不起，是我的错，整整五年都没有找到你，害你受了这许多委屈，”沈兰舫用手指轻轻住江茗微微张开言的，接着说“不要怕，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丢你了，我保证。”说罢，沈兰舫在柳江茗额上落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