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仲并未说过要带我去哪儿，我也没问，因为去哪儿都无所谓，在这之前我几乎也是过得这样的日
，到
漂泊，走到哪里算哪里，这回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其实我觉得云仲不怎么像人。
但真要说起来，我不是比他更不像人？
那回他说要收我
徒弟，这一路上也提过几次，我还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还要
个拜师仪式，郑重一
儿，一日为师终
为父，到时我给你养老送终。
“拜师仪式倒也不用了，我这辈最烦的就是仪式。”
我想了想，“那我
脆改了姓……跟你姓云如何？”
其实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他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不可。”
“为什么？”
“你我命
无有。”
我想了想，没明白，却也无话可说。这一路云仲和我聊了许多事，什么都有，
就是不提他自己的事，我虽然好奇但也知
他不想说。
他说：知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可我又忍不住问：“像你这样，什么都知……活着还有意思么？”况且还活了这么久。
他笑笑，抬
看了一
天，“不去想就好。”
停停走走，一个多月过去了，一路上还算是风平浪静，到了风景不错的地方也会住上几天，云仲好像真的只是带我
来游山玩
的，再不问我替我治病的事，也不知是不是没得救了。
我心
却是不错，就像他说的，不去想就好。大概是以前想得太多了，如今反倒觉得无比轻松自在。
只是越走越远，我
过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几次甚至醒过来都不知到什么地方了，也曾吐过血，云仲没说什么，也没给我什么药吃。
有一次从
上摔
来了，醒的时候躺在云仲怀里，他正给我
脸上的脸，我一把握住他的手，问：“我还有多久？”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我以为你是不怕死的。”
“若是早晚都要死，怕不怕又有什么意义？”
他还是没有说我还能活多久，我也没再问，跌跌撞撞又上路了，只是一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有时停来的时候也会胡思
想，想若是现在死了，最后一瞬间会想到谁……算了，还是不想了。
可我却开始想些别的，有以前的事，大大小小，甚至是小时候在树抓到一只颜
好看的虫，有很多我却
本不记得，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真的发生过的……
我又梦到了她……那个生我的女人，她一直恨我，但我已经完全不恨她了。因为没了恨，她在梦也不再那么狰狞，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我，她说你迟早会和我一样……我笑了，可能还不如你呢。
梦里还有很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些只有一面之缘，有些短暂相过，当然也梦到了贺衍之和沈霆，梦里贺衍之甚至还哭了，把我给吓的……好像是我死了他才哭的，他站在树看着我的尸首安静落泪，除了泪脸上也不见悲伤，的确是贺衍之。
然而再一看，躺在地上的又是小时候的我……
只是梦到陆漫天的时候很少，但常常是满的火红，就是最初遇到他时看到的颜，像熊熊烈火火……将我燃烧殆尽，梦里的疼痛都是无比真实的，我叫声，但是忘了叫了什么……
猛地睁，躺在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好一会儿才渐渐想起来和云仲在这间路边废弃的茅草屋里躲雨。
他就坐在旁边，正在往火堆里加柴禾和稻草，也不回地问了句：“醒了？”
我舒了
气，一摸额薄薄一层冷汗，“我睡多久了……”
“嗯……”他低掰着手指数了数，“四天了。”
我一愣？四天？
“我竟然还能醒？”
他回看着我笑了笑，“有我在，会把你叫醒的。”
我也笑了，一手支撑着
缓缓坐起来，有些沉，抬往外望了一。
“他们三个，你到底
哪个？”云仲突然问了一句。
应该是我睡着的时候梦里说了什么，让他听见了。
我笑了一声，“你应该问他们三个谁我。”
外面在小雨，
气如薄雾一般随着微风飘了
来，恍惚我好像又闻到了白兰的香气……
突然想起了梦里的一些，他们，大概真的是放开我了。
我好像生了一场很怪的病，有什么东西在蚕
我的，但我却异常平静，真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甚至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好像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终于那天到了一个镇上，云仲突然说：“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了。”
我知，应该是我走不动了。
因为我的力已经极差，骑都有些吃力了，再要走去怕是只能找辆车拉着我了。
我们找了间客栈住来，后面有间单独的跨院，云仲一掷千金包了来。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
觉有了儿力气，云仲坐在床边，第一次摸着我的脉门，说了句：“差不多了。”
差不多要死了吗……
我没问，闭着，觉他一直坐着没动，说了句：“我，听说过你……”
“什么？”
我缓缓睁看他，“据传你不是人生的。”
他微微一挑眉，难得
一丝惊讶。
“你可能只有父亲或者只有母亲，也可能都没有。”
他扬起嘴角，问：“还有呢？”
我一撇嘴“就知这了。”
“这你也能知，已经让我意外了。”他笑了，“你啊……”一时间也不知在叹什么。
我咳了几声，突然觉得腹一阵绞痛，意识看云仲，他缓缓起站在床边看着我，面带笑意，又说了句：“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从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云仲。
很快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时候，我站在门边等了他足足一个月，一连几天风雪
加，从白天到黑夜，数次好像看见风雪有人影过来，但都只是幻觉……
直到风雪终于停了，清早起来天地间已是雪白一片，白的刺目，我也确定云仲不会回来了。
他走了，也可能是死了。
只是我一直还在想，云仲到底为何而来？
倒并不一定是听沈霆的话来找我，也可能真的只是为当年的事，想到这儿我意识摸了摸肚，小腹上一伤疤，开的地方和怎么
上的都有些古怪，更奇怪的是我竟然忘了是什么时候留的。
突然有一瞬间的茫然，甚至有
云仲其实很早就不在了的觉……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一切还能回到从前么？
我从客栈里搬了来，找了间房落脚，地方不大，但是清静，房主就住在旁边的院里，我整个人瘦得几乎成了一把骨，他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病，除了经常过来给我送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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