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丝带 - 钟摆

    墙上悬的挂钟发一声报时的轻响，钟摆摇晃着，正如她此刻的心。

    疑惑和震惊恰到好地织在她脸上，少女僵立在原地，看着步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什么？先生，您是指谁？”

    男人隐在影之后，刻意以屏障遮掩的面容犹如云翳密布的夜空，虽知在那漂浮的云层之后，势必有明月一，但它的廓、形貌无迹可寻，不由得引人遐思。

    他在距她一拳远的位置停住，这个距离明显对于他们当的关系而言过于冒犯。她的面上不敢不适或者不满，他便索恍若未觉，甚至更为嚣张，直接探手把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不得不转去看后的投影。

    “来见见我最擅‘丢东西’的小侍，他给我带来了许多趣味。”

    秦杏吃了一惊，她没办法抗拒他的动作，无法躲避地直面那幅过于私密的投影。

    “先生！就算他是您的小侍，这样去消遣一个人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尽不肯睁开睛，可自投影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还是教她的脸颊羞得通红，“请您不要再继续了！”

    过她一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是嗤笑还是冷笑。

    “琼，你好好看看。”

    她死死闭着，咬着牙，不住地微微发颤，他微微低，用着手的手轻轻抚了抚她贴在耳际的发丝。

    “琼，睁开睛。”他的声音近得令人更颤栗，“你得让我兴。”

    这是一句显而易见的警告。

    她睁开来，投影上的那两位少年已经衣衫大敞，所剩无几的衣半遮半掩着两缠的。他们动难抑，以一个相当羞耻的姿势抚着彼此，不可控的淋淋漓漓……

    少女方才还不不愿睁开的双忽地瞪大了，她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却险些撞上后的他，只得又急急往前两步，转过像是想寻求什么佐证似的：

    “他们！他们……”

    男人没有给她什么回应，好像只是看着她，秦杏努力稳住心神，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她只是惊讶。

    “这不是两个男人。”她的语气变得肯定，“您的这位小侍是个女人。”

    “你很聪明，琼。”

    他了，声音听起来心不错，“这很好，他就不聪明，你们相得益彰。”

    她被这话一噎，面上的神都微微一僵。

    “但您为什么要用‘他’来称呼她？”电光火石之间，秦杏福至心灵，脱而：

    “她欺骗您她是男？但是……但是……这是为了什么？”

    “我很好奇为什么，所以当初我留了他。”男人松开搭在秦杏肩膀上的手，走近投影，像是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投影那两人的事——少年翻压住了小侍，的动作越发鲁，方才还意绵绵的温柔事立刻变了味，那小侍发的夹杂着痛苦的意味。

    “别对于徕霓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从来没有人试图在这方面欺骗过我，他是个例外。”

    投影里的小侍泪涟涟，好容易缓过少年暴风骤雨般的攻后，她立即如饥似渴地亲吻他的结，纵容他在自己的上肆意妄为。小侍的、脖颈上密密麻麻地布满暧昧的痕迹，有些已然透了青紫。但她却好像完全觉不到疼痛似的，更加慷慨地任由少年索取。

    男人转望向秦杏，投影的声音开启后就没有再调整，他在小侍越发急促、刺耳的尖叫声平静地同秦杏：

    “我原以为他会是个‘妙趣横生’的例外。”

    “结果他只不过是听说我对男人趣不大，想要为他的男友‘守如玉’。”

    “她让您到很失望？”秦杏心隐隐有了某猜测，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再直接说，而是直直地看着他，等着男人的答复。

    “是的，琼，你真的很聪明。”他再次夸赞，“我开始有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这样的你？”

    秦杏只觉得面前这位男人的“好奇”或者“兴趣”都带着某毒素，它或许不致命，危险系数没有那样，但是总能教人不快——她由此莫名想到安吉，又在瞬息间把它抛到脑后，此时此刻，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神应对。

    她没有回答他这句仿佛随一提的问话，垂着眸等他继续自顾自地讲去。

    “他既让我失望，也让我惊讶。我没想到一个敢于欺骗我的人居然如此呆板枯燥，失望到打算辞掉他的时候——”

    无法看清面容的男人好像正在盯着秦杏，她不太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开始偷我的东西，把它们一件件以极其超的手法转运去，用得来的钱来讨好他的男友。”

    投影里和小侍纵偷的少年终于步，他的一张脸因生理的愉不受控制地狰狞变形，秦杏并不能看他有什么可取之。

    “她——”

    “琼。”

    男人关闭了投影，他们两人站在空白的浮窗前，秦杏锐地觉察到他的语气有些微妙的不同，她再次由衷地希望能够看到他的脸，可以借此判断他的绪。

    “聪明的琼，你说‘’，是会让人变得乏味还是有趣？”

    钟摆摇晃着，时左时右。

    她笑了笑，问：“先生，您真的想知我的答案吗？”

    “我很好奇。”他。

    秦杏想，他好奇的东西实在有些太过琐碎。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很诚实地回答，“先生，我也没谈过恋，没想过‘’。这个问题对我没什么意义，我的答案也没有什么意义。”

    “哦？你对‘’没有兴趣？”

    “和先生相反，我基本上对莫名其妙的事都很难产生兴趣。”

    她以为这句话多少会让他有所不悦，但他却没受什么影响，反而更加兴致地发问：

    “那你对什么兴趣？”

    秦杏稍微想了想，“比起那位小侍的‘恋’，我更好奇她是怎么把东西转运去的。”

    男人闻言大笑，她看向他，那张脸上还是一片郁的黑，没有因为他的绪起伏有所变化。

    “你也打算变卖我的件？”

    “不，我只是随便举一个例。”她解释，“妈妈告诉我，想要什么必须靠自己去争取，否则迟早会是一场空。”

    男人显然不太满意她的回答，他听秦杏说完了这一句，便朝楼梯走去，右手搭在扶手上，听上去兴味索然：

    “陈词滥调。”他评。

    “琼，我不在乎你有多聪明，聪明对我没什么意义。”

    他也不回，一步一步又踏上楼梯，跛足使得他行走时有些不稳，他扶着扶手，减慢速度来遮掩的缺陷。这缺陷完全没有教他显得有半分稽，他依旧气势十足，说的每一个字都意味，像是藏着什么圈陷阱。

    “让我觉得有趣，让我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