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H) - 第一百八十四章:江月年年只相似(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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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豹最近过得很不痛快。

    自打他们从A市来到这里,各要守的规矩真是变得忒多!

    房间不能,说话不能大声,坐着不能跷二郎,想把枪拿,都得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别人,说是怕吓着佣人和那个不知天地厚的傻二少爷。

    张豹抹一把辛酸泪,这个破宅,他是一天都待不去了!

    徐章这个王八就知儿来压他,凭啥!凭啥虎能去外儿办事,他这么能,却要在这儿守着宅

    这岂不是大材小用,豹刀割?!

    不行,等今天宴会结束,他必须要跟儿申请换班!

    张豹扫了一被自己手在地上,了“骨剂”还在妄图挣脱,用令人不的语气质问他们是谁的程泽,火大地往他上补了两脚,“爬什么!”

    要不是这小瞎跟,他用得着分来这一趟吗?

    程泽是吧,前夫是吧,哼哼,怪就怪自己不非要跑到这儿来,婚都离了还想着跟他们嫂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张豹特地吩咐了手药量,别把人,今天撞到他手上,看他亲手来给他们恶气。

    张豹左看右看,从墙边拎了称手的,踩着程泽的肩膀,眯对准他的后脑勺,抬手就要挥过去,边上的人见了赶冲过来拦着,汗劝:“豹爷,豹爷,您这一去人都死了,这里不是咱们地盘,没法解决净啊。”

    徐章可是特地提醒过别在栾家搞事,这万一死了人,豹爷没事,但账肯定算在他们几个上。

    “啧,麻烦!”

    张豹不地骂了两句,放,指着程泽:“打,给我把嘴堵上狠狠地打,,别把人死脏了地方就行。”

    要说打人也有技巧,这些打手都是陈虎徐章他们专门挑选训练来的,对人的弱相当清楚,也很有一折磨人的手段,来的伤有些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伤动骨,隔两天就能好,而有些伤表面上没什么,不打脸也不见血,但就是能活活把你疼死,除非去医院拍片验伤,不然本看不

    张豹舒舒服服地坐在椅上翘着二郎,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程泽勉缩着,护着自己脆弱的腹,一边欣赏拳脚打在他上的闷响。

    听说这小跟江一寒那条狗一样是个律师,他最烦这些骂人不带脏字儿的,把嘴堵了正好。

    想到现在还没找到人的江一寒,张豹撇撇嘴,看了无力还企图从袋来的程泽,直接抬脚隔着麻袋踩到他脑袋上,不客气地碾了碾,“省力气吧大律师,你跑不掉的,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总惦记着别人的东西,听你豹爷一句话,老老实实地挨顿揍,次——”

    “……是这边吗?”

    门外忽然传来模糊的人声。

    张豹顿了顿,拧眉看向站在门边的年轻侍者恼火:“怎么回事,谁他妈把人放来了?!”说完又指着听到声音便开始拼命挣扎,企图动静的程泽,“把他给我摁住了。”

    “唔、唔……”

    程泽嘴里着块不知哪里来的破布,咬牙往门的方向撞,后颈却被人死死摁住。

    那个药剂他其实没多少,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明显是练过的,几拳来专挑看不见的暗打,哪里都在疼。

    这些人不知是谁派来针对他的,本是要把他往死里,敢这么嚣张地在栾家动手,绝对是有什么依仗在,现在不抓住机会求救,他怕是要在这里丢掉半条命。

    程泽努力张开嘴,用了半天,才狼狈地把嘴里着的东西推了来,也顾不上恶心和自己七八糟的样息着刚想开呼救,就听到旁边有人突然:“走廊上的是那位段小。”

    程泽闻言倏地一顿,神僵。

    张豹皱眉,挠咕哝:“怎么偏偏往这边带。”

    要如果是别人大不了直接赶走,但这个段天边他是真不敢有意见。

    不说别的,他们儿折腾成这样是为了谁啊,上个月他跟着儿又去了一趟西南,弥勒佛那几个心腹什么场,他可是在旁边亲看到的,第六次从池里捞来的时候气都快没了。

    张豹摸了摸发凉的后颈,……还是先把这个狗前夫的嘴堵死了,不然等被发现,打草惊蛇得人跑了,儿肯定会宰了他!

    低一看,发现刚刚还拼命发声响,企图求救的人,突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什么况?”

    张豹惊讶,踢了踢程泽的,压低声音瞪向同样懵圈的打手,“你他妈死了?”

    旁边侍者连忙上前,小心地把手探麻袋,疑惑:“还有气儿啊……”

    “在豹爷我面前装死?”

    张豹冷笑,“他耍什么样,把嘴堵死了,别让他声就行。”

    “是,豹爷。”

    而程泽只是沉默僵地躺在那儿,任由他们如何动作,睁看着麻布外透来的光,听着自己的呼声,没有说话。

    说来奇怪。

    无论是和没见过几面的女人订婚,还是未婚妻与父亲搞的视频被四传播,又或者是在酒局上辗转,求人办事,程泽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觉。妥协与逢迎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他人生的一分,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

    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活,所以他想自己就算过得不是很好,也应该算不得太糟糕。

    直到方才听到段天边的名字。

    他没缘由地想起年少时背诗,她背“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背到一半忽然叹气,说“想到以后我们都会变,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些难过。”

    十七岁的程泽在学校里已经是天之骄,浑的锋芒,好像夜空里所有的星光都应该照在他的上,想也不想便扔一句“无聊”,过了片刻冷哼,以后要变也是越变越好,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完又斜了段天边,“不过你的成绩要是一直原地踏步,以后上大学都追不到我,那确实应该难过难过。”

    他说的那样笃定,神采飞扬,仿佛一切都唾手可得,未来绝不可能在他意料之外,段天边永远不会离开。

    程泽脸上笑,又很快消失了。

    那轻松的,希望能够和段天边再见一面的全期望,不知怎么变成一团炙的,令人痛苦的火。

    他就在这团火焰里,浑浑噩噩,昏昏沉沉——

    天疾速往落,他隐约看见自己站在刚起步的律师事务所前,意气风发,第一次对段天边承诺“来日方”,又听到电话留言里段天边哭着说“程泽,我妈妈死了,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既没有说过,也没有说过不

    就这么断断续续,纠缠不清地拖了十年。

    年少时的梦早就消失了,连带着他的意气、他的傲慢一起,如今的程泽仿佛变成了一只被冲到岸上,在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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