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屏媚 卷四 - 41 jiaohuanenr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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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正要开，阿树却又突然提声音说，“小主，是否要修一指甲？”

    温听了一怔，他的指甲几日前刚修过，只刚刚了一边，但阿树连朝他使，他便，“哦，那麻烦了。”

    阿树于是请他坐在沙发上，自己搬了个小凳坐，打了一小盆的，从围裙拿一指甲剪，又拿一条白手绢铺在上，这才执起温的一只手，将他的指尖轻轻浸，小声说，“第一日上工，也许家那边会有监，我手上的活儿不能停。”

    温表示理解。他在家也曾听侍父抱怨过，家如同耳报神一般，总是无所不在，用尽了心思，家主最终却也只同意了晚上伺寝时关掉卧室的监控镜画面。

    他尚未查探过室，也不知那些地方会有镜，只好低，尽量小声回了一句，“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哦，我是大前天家里有事，请了半天的假，午回去时才发现学校成一团，一打听才知，就是那天上午，716去我们学校，抓走了好几个呢。听说连校也被抓啦。”

    阿树边说，边拿起最号的指甲锉，执着温的手，先将指端这几日的前端磨掉，又换了细一号的指甲锉，挨个磨漂亮的椭圆形。

    “我看学校里那么，而且，被抓的人里还有我的室友，也不敢多待，稍微收拾了些要的东西，就赶回家啦。晚上跟家里人说起，不止是我们学校，帝都好几个学校都有人被抓。我家人原本就想让我退学的，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即跟学校说了一声，让我回家了。”

    他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磨好形状后，又换了最细的指甲锉细修边缘。温听他说的况，也不比自己的信息更多，难免有些失望，又想起一事，问，“那你是怎么了现在的这份工呢？”

    阿树抬看了他一，“我家家主以前是务府的啊。后来前任大统领退位时，才跟着了的，一直在沈家老宅那边伺候。现在沈家家主在东边，老宅这边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我才一直上学的。这次因为少爷这里要添人，听说是伺候小主，家主说我经验虽不足，但年纪相仿，就派了我来。”

    温这才想起，他刚刚称呼自己“小主”，这称呼十分老派尊重，以他现在份，原本担不起。想来阿树家是务府来，才保留了这一传统。

    阿树完一只手，换了另一只手，继续说，“老实说，看到室友被抓了去，我还有担心。毕竟我也一时好奇，跟他去参加过一两次活动。但是过了这几天，也没再听说抓人了，不知事是否过去了。”

    温初时见他，只觉得惊喜，稍一思索，又难免微微起疑，为何抓了这许多人，唯独他却无事。如今听他说的合合理，又想起他来时以为自己也是未曾狱的，便放了那一丝疑虑，低声。

    “其实那天我们学校里抓人，我也是被一起关去的。”

    阿树一脸震惊地抬看他，温见他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连忙伸手握住他的嘴，“嘘”了一声。

    “是家主受我家人之托，去那里把我救了来。”

    阿树在他掌心后发“唔唔”的声音，温放手，阿树睛瞪得圆圆的，刻意压住了声音，“您说的也就是大前天的事么？难怪前天才突然说要这么个人。我家家主还说，之前也没听这边家说少爷要收人呐。”

    温被抓716那日的事，原本对他是十分恐怖的回忆，几日过去后，被独自关在囚室，隐约听见同学痛呼的记忆淡去，再想起来，回忆满满都是材大的男人弯腰，将围巾围在自己颈上的温柔，脸上不由浮现幸福的表。

    “是啊。事决定的确实有快，我家里连嫁妆都来不及都送过来，只好现在京城买了些衣和常用的东西，送了过来。”

    他顿了一，又想起侍父那日挂掉了自己的电话，转移了话题，“你上带手机了么，可以借我用一不？”

    阿树摇，“我们来工作，私人联络都要先来，放在楼工作室的。怎么，您是要联系您先前家里么？”

    侍一旦嫁人，便与原家主无涉，阿树如此称呼，也是自然。温心虽仍有一丝伤，却也不如几日前厚，只微微。

    “我想问嫁妆是否到了。唉，他们将我的号码也停了。”

    阿树顺着他的话说，“想来您先家里也是为了您好。至于嫁妆的事，您不如直接问家。”

    温微微摇。其实嫁妆一旦过门，是算家主的财产，他若真的去问，家估计亦只会板起脸教育一顿。他提起电话，是想让阿树帮他联络先前室友，铺垫一。

    此刻阿树将他两只手的指甲都修正完毕，收回锉刀，拿极细的砂纸，开始细心打磨指甲表面。

    温把凑过去，装作看他活的样，小声说，“其实，我求了家主，他帮我把其他同学也都给放来了。”

    阿树瞪圆了睛，温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补充，“昨晚他刚告诉我的。”

    阿树似乎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呆了好几秒才轻声回，“哇，这可真是……小主可真是得。”

    他收敛起惊讶神，低继续磨指甲，温想到家主竟然为了自己了这件事，心里又是甜又是羞，“室友一直对我很好，我还想着和他联系一。一来是告诉他我很好，让他放心。另外，也是看一他的况。”

    阿树低着，没有吭声。温怕他不肯，忙，“阿树，你也参加过我们活动的，知我们只是聚在一起读读书，讨论一，没有什么违禁的事。”

    阿树听他说到后来，声音渐，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抬左右看看，才说，“小主，您先别急，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帮您办到这事。您的室友叫什么名字？您知他的联系方式么？”

    温忙忙，“我手机通讯录上有。”

    他的手机卡被注销，不能使用，通讯录却还是在的。

    他说着想起，阿树着他的手，让他坐回原，嘴上说，“小主先别心急，那只手还没有完。”

    温只能等待他又将另一只手的指甲磨完，又拿保养油，每只指甲细心刷上，这才完事。

    “您若是喜，可以拍一张留念。”

    阿树完手，收拾工时，似乎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温反应过来，忙，去了收藏室翻手机，回到起居室，煞有介事地到窗边，将手迎着光举起，拍了一张。

    他原本只是样，待到拍完了，一看照片，十指纤纤，手指边缘在光半透明的白，衬着窗外蓝天，竟颇为丽，难免多看了几，这才找室友的号码，念给阿树听了。

    阿树低声重复了一遍，表示记住了，站起来。

    “小主，您上乏不乏，要不要个油？”

    温这日早晨只被用了后，倒并不累，本想摇，再一想，浴室和卧室有声掩护，监控也许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