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姓名的那一个 - 第三章 解散3

    云光解散的消息尚在网络上掀起波涛，线，最为相的四个人心思却似乎都不在这件极为要的事上——起码顾回是这样的。那一场措手不及却又酣畅淋漓的事间断地持续了四五个小时，肖楚异乎的兴致让本就疲于确定解散以来一连串工作的顾回在额外劳径直昏睡过去，而后在昏沉醒过来，意外地发现竟没什么亮光。

    一刻他才惊然发现自己的脸正贴在一片温的枕上，他稍稍抬，又发现自己正赤地被箍在一个怀抱里。他略微挣扎了几，却被又箍得了几分，他侧耳贴在对方的膛，随后觉到对方迷迷糊糊的呢喃：“还早，再睡会儿……”

    腔的共鸣在他耳边额外带来了酥酥麻麻的挲，久久缭绕，便似乎又要让他睡去一般。但他是睡不着的。许多事萦绕在他心：云光解散，他和顾忆的合约要分到哪儿；一步公司会怎么置他们，会是个怎么样的规划……

    他和肖楚，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他忍不住悄悄抬，却只看见对方线条优的颌和的鼻梁。这样的景象对顾回来讲也是稀奇的。尽两人的关系保持了将近三年多，但肖楚从来是在事结束后就回自己的房，即便后来两人有了一老夫老妻的觉，会在结束后多些缠绵的时间，肖楚也依旧从未睡在他房间过。原因一是两人易从一开始就讲得清楚，二是顾回也担心顾忆和其他人发现，这样的默契便一直保持得极好。但现在，顾回被拥在一团柔韧温的，不知为什么忽然就不怕被顾忆发现了。他闭上睛，把脸贴回肖楚的，只想再多在他怀里躺一会儿就好。

    他想他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这份心思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有的，他自己也理不清楚。

    或许，从最开始他跪在肖楚面前求他把自己当替开始，这份心思就不对了吧。

    顾回再次醒来时终于见到日晃晃，他从床上坐起，肖楚果然已经不在了。前一夜虽然累，却是他近来少有睡得的时候，所以醒来之后又睡的那一觉便多余，只睡得他昏脑涨。他坐了会床穿衣服，抬手的时候却发现胳膊上红痕，再低一看，更是惨不忍睹。他原本有些生气，但一想近期大概不会有什么工作，昨晚他被肖楚哄诱连啃带咬，那边兴许更没看，这才心平气和地从柜里翻件袖衬衫，对着镜遮了半天。等他开门去才发现自己过分小心了。别墅里除他之外似乎空无一人，他去敲了敲顾忆的房门，果不其然没有回应。不过他也习惯这样，四个人除他之外都是大忙人，没有工作时常常是他自己守着整个房，他也自得其乐，自己在厨房鼓捣。对他而言，别墅里他的房间是睡觉的地方，而真正属于他的空间却是厨房。顾忆、肖楚和何孟除了拿酒和饮料从来不会厨房，留他们放的空间，剩的地方被顾回安排得得心应手。从小时候和顾忆寄住在亲戚家的时候他就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厨房，而现在别墅里净整洁而用品一应俱全的厨房则在他搬来时就博得了他全兴趣。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在厨房里些东西来，一开始他都是叫顾忆来一起解决，后来何孟发现了，便也要求伙。再后来四个人没事时都会要求顾回开火，几年来，顾回的手艺愈发湛，大约万一哪一天在娱乐圈混不去了，开个饭馆也是不愁吃喝了。

    顾回打开冰箱，发现准备的各材都还剩不少，但他翻来翻去，手还是放在了油巧克力上。这行的人外貌要求，常年连饭都吃不饱，量的甜更是基本上不能碰，顾回存了这油大半年，也没用完一半去。他估摸着之后不会再有这么苛刻的经纪人监督，况且解散在即，短时间不会有工作，他翻来覆去想了几遍，都觉得吃个糕还是很稳妥的。

    他这样想着，便也果然这样了。能吃到久违的甜让他心松快了不少，他随手把安在冰箱边的挂音响打开，他喜的音乐便一首首播放。

    这是他的乐园，旁人都不知他在这里安置了多少小心思，他无人分享，却也快乐无比。

    歌单又随机到了新一首歌，顾回只听了两声前奏便知那是《照夜》。虽然那首歌是云光自己的歌，他也是献唱者，有自自擂的嫌疑，但他确实非常喜这首歌。他第一次听demo的时候便被前奏里苍凉的笛音所引，后来他知那是羌笛，演奏者是位非遗大师。虽然很多小论文都说羌笛的加是为了何孟饰演的将军增添悲壮，但顾回觉得那其实与他所饰演的暗卫更为相得。雁徙百里还归去，江山何是吾乡。那时他还懵懂，不知自己想的是什么，只是翻来覆去把曲听了许多遍，等到后来正式录音的时候一气呵成，被录音老师夸了半天。后来演MV的时候便也顺着这个心思演了来，到三年之后还有许多人念念不忘他那个角死时的模样。

    何是吾乡……

    听到这句顾回忽然想起他前段时间看上的那二手房，南北通透的大平层，三室两卫，位置也不算偏。他捋了一遍自己的存款，虽然一直省吃俭用但和价格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他原本打算和顾忆借一些，不过那时还没解散这回事，他也一直没和顾忆说过他打算买房的事。但现在大不同，他觉得这个事大约要提前说了，或许顾忆到时候也愿意和他住在一起呢？

    顾回正想着，忽然听见“嘭嘭”的敲门声。他吓了一，回一看，何孟就站在厨房门。何孟看了他一，很快把视线放在他，他低一看，手里的电动搅拌都搅飞了，沫沾了他一。他“啊”了一声，连忙把碗扔在桌上，关上搅拌的开关，站在原地叹了气。何孟走了来，从冰箱里拿了听啤酒，抬看见冰箱旁边的音响，“这东西什么时候装的？”

    何孟正用厨房纸巾着，听他这么问也没抬：“装了有些日了，你没发现吗？”何孟没说话，随手开了啤酒：“你是在什么？”

    “额……”顾回吞吞吐吐，“是糕。”最终还是老实地回答。

    何孟看着他和那块白布较劲，来去成了半透明的布料，隐约透面的肤。原本应该是白皙无暇的模样，却隐约透着斑驳的红，何孟注意到了，顾回也早就发现了。他心想糟糕，又了几转打算往外跑，“我先去换个衣服，糕你要吃吗？”他知何孟不吃甜的，只等着再说两句就结束对话逃之夭夭，可何孟却“嗯”了一声，而后便在餐桌边坐。顾回有些意外，但换衣服更重要，他应了声急忙跑回房间换衣服，穿了另一件衬衫来。他平常不穿这衣服，柜里也就两三件，现在穿的这件华丽异常，本来是礼服的款式，他是实在没有衣服穿了，大夏天的，穿别的太，只好着穿了来。何孟坐在餐桌前看着他穿得像个欧洲小少爷似的糕，半的发随着低的动作搭在颊边，他忽然心一动，开：

    “顾回，你以后有什么打算？”